素馨在院子里和小丫鬟有说有笑的，谈论这沈晓妆今天挑了个丑丫鬟回来。</p>
素馨是惠柏院出来的，来梨堂居之前又是在万氏面前得脸的，小丫鬟们都乐意巴结她，指望她提携自己一二。</p>
天气愈发凉了，素馨已经穿上了厚实的披风，手里还捧着个银质的小手炉，站在廊下身边围绕着小丫鬟，比沈晓妆还像个千金小姐。</p>
人都说宁娶大家婢，不娶贫家女，多少是有些道理的。</p>
“那人我们都瞧见了，满脸的麻子，怎么配和素馨姐姐平起平坐。”</p>
一个小丫鬟在素馨面前抱怨着，眼睛时不时地瞟着素馨的表情，看见素馨洋洋得意的样子，才送了一口气。</p>
其他的小丫鬟也想跟着附和几句，身后突然传来的话语让他们都僵住了。</p>
“她不配，难不成你们配？”</p>
几个小丫鬟回身，沈晓妆就站在她们身后，后面还跟着朱娘子和乔装打扮的黎婧。</p>
沈晓妆睨了一眼素馨，看得素馨心头一紧，沈晓妆却移开了目光，看向了几个瑟缩着的小丫鬟。</p>
沈晓妆微微侧头，跟朱娘子说：“把这几个没规矩爱嚼舌根的教一教，什么时候教好了什么时候再让她们出来。”</p>
朱娘子低声应是，瞪了那几个小丫鬟一眼，说：“还不过来，别碍着姑娘的眼！”</p>
这还是沈晓妆住进梨堂居之后第一次发落下人，她之前由着这些小丫鬟拉帮结派，不然如今这些小丫鬟也不至于如此猖狂。</p>
哦，同样猖狂的还有个素馨。</p>
素馨尴尬地让开了路，让朱娘子带着那几个小丫鬟过去，然后观察了一番沈晓妆的脸色，小心地问：“姑娘这是要出去，可要奴婢跟着？”</p>
“不用了，去把芙芽喊来。”沈晓妆淡淡地说，停在原处不动了，等着素馨去叫人。</p>
素馨咬着牙退下了，见到芙芽也没什么好脸色，说话的时候几乎都是从鼻子里面哼出来的：“姑娘叫你跟着出去，别磨磨蹭蹭的。”</p>
沈晓妆去了姚瑾泽的院子，她极少来姚瑾泽这边，和姚瑾泽碰面不是在惠柏院给万氏请安的时候，就是在繁桐院给黎老夫人请安。</p>
毕竟一个失踪多年的姑娘，对以前从未谋面的嫂子有戒心，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p>
姚瑾泽像是知道沈晓妆会来一样，已经早早地坐在院子里等着了。</p>
大抵是天气不好的缘由，姚瑾泽的脸色看上去不大好，沈晓妆落座之后客套的关切了一下：“嫂嫂最近身子可好？”</p>
见到沈晓妆，又或是见到她身后的黎婧，姚瑾泽难能露出一丝笑意来，“托妹妹的福，还不错。”</p>
沈晓妆也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外面凉，嫂嫂身子弱，我们进屋说吧。”</p>
“你便是想到我这里蹭口茶吃。”姚瑾泽笑道，但还是配合的起了身，和沈晓妆一并进了屋。</p>
沈晓妆边走边说：“嫂嫂这里的茶自然是好的，配上点心是一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