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晓妆比万氏还吃惊。</p>
说好的站在她这边给她撑腰呢？这怎么还带临阵倒戈的呢？</p>
黎老夫人像是看不见她们两个的眼神，自顾自地往下说：“老大媳妇这些年操持家务也累了 也该歇歇了。”</p>
万氏毕恭毕敬地说：“这都是儿媳应该的，况且最近二弟妹和嫣姐儿都在帮着管事，儿媳不辛苦。”</p>
“嫣姐儿才多大，都开始管家了。”黎老夫人不依不饶，“你自己的闺女眼看着要及笄了，亲事亲事没着落，管家一窍不通，你这个母亲是怎么当的？”</p>
沈晓妆这才明白黎老夫人是什么意图，她虽然对管家没兴趣，但万氏显然是不想放权的，趁这个机会能膈应膈应万氏也好。</p>
万氏没明着推据，只是说：“母亲说的是，姣姐儿也是大姑娘了，只是姣姐儿许多年不在府上，我还当她是个半大的小丫头呢。母亲这么一提醒，我倒是才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来。”</p>
“不过，御下也是女儿家该有的能力。”万氏面上是笑的，眼神却是冷的，“姣姐儿不如先把自己的丫鬟打点好了，再学掌家也不迟。”</p>
黎老夫人眼神都欠奉一个，半合着眼说：“你能有这份心是好的，这事好解决，让姣姐儿搬到我院里来，吕嬷嬷是调教下人的一把好手，正好也教教这丫头。”</p>
黎老夫人说话的语速越来越慢，沈晓妆盯着黎老夫人 果然说完这句话之后黎老夫人脸上就露出了茫然的深色。</p>
沈晓妆知道这是黎老夫人那股清醒劲过去了，后面的事情得她自己顶上了。</p>
“祖母说的是，我明日就搬过来和吕嬷嬷学习。”沈晓妆抢在万氏前面把话应下来了。</p>
“想必老夫人心里已经有成算了。”万氏撂下茶盏，“我明天就给你送来往年的账本，姣姐儿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来问我。”</p>
沈晓妆弯了弯嘴角，“只希望母亲不嫌弃我就好。”</p>
万氏把跟回来的素馨留下，素馨挪动到沈晓妆面前，说：“今日的事情是奴婢唐突了，还请姑娘责罚。”</p>
沈晓妆没空理素馨，她也不知道今天这一出算不算因祸得福，万氏想捏住她的把柄，只能说还好万氏没发现黎婧的真实身份。</p>
黎婧从沈晓妆后面走出来，和素馨互相道了歉，这事就算翻篇了。</p>
沈晓妆又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搬家的事，她到勤仁侯府不到一个月，就已经折腾了两次了。</p>
沈晓妆忍不住想，要是回来的是黎婧，黎婧会怎么做？求人还是求己？</p>
沈晓妆是去繁桐院陪伴、照看黎老夫人，就算黎昭哲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p>
沈晓妆这次倒是动作利落，当晚收拾完东西就搬了过去。</p>
写给渔阳的信让朱娘子想办法瞒过大家送了出去，现在等渔阳回信了。</p>
黎老夫人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说的话已经大大没有以前有信服力了。</p>
但万氏次是真的说到做大，隔天就把历年的账本拿来了。</p>
沈晓妆看见账本是一个头两个大，她最不愿意干的事情就是算数，只能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往账本上画乌龟玩。</p>
黎婧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你好歹学一点，起码要能把账本看清楚，最好能看出来哪里作假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