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新年，就又是上元。</p>
杜江芙和谢宽要去看灯会，沈晓妆若不去呢，家里面就剩她一个人。</p>
可去了又有什么意思，人家小姑娘去灯会是为了会情郎，成了亲的也都是结伴而行，大街上都是一对一对的。</p>
到时候就她自个孤零零地往街上一站，呵，那还不如不去呢。</p>
左右在哪都是一个人，还不如在家待着舒坦。</p>
黎婧却递了信过来要叫沈晓妆一块去。</p>
沈晓妆觉得黎婧在放屁，高挚腊月二十八就到京城了，现在还被扣在京里不让他回去呢，她怎么就不信黎婧能不和高挚见面呢。</p>
杜江芙也劝，“在家多没意思，出去走走，看看灯也好啊。”</p>
灯有什么好看的，年年不都是那几样......</p>
虽然这么说，上元那天晚上沈晓妆还是梳好妆出门去了。</p>
一年难得有这么个日子能叫姑娘们正大光明地走出来，一出门映入眼帘的都是穿的花枝招展的姑娘，比天上放的烟花都好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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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晓妆没精心打扮，随手抓了件衣裳套上，冻不着就行了。</p>
到了会和的地点，黎婧见沈晓妆的样子，不满地啧了一声，“你便不能好好打扮打扮。”</p>
沈晓妆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我都是嫁了人的妇人了，和你们小姑娘比不了。”</p>
黎婧毫不掩饰地白了沈晓妆一眼。</p>
黎婧今日倒是打扮的好看，略施粉黛，簪了支赤金镶玉的簪子，显得贵气又好看。</p>
不是从珠秀苑拿的，瞧着像是前几年的老物件。样式倒是还好看的，放到现在也不过时。</p>
黎婧见沈晓妆往她头上瞧，便道：“是娘的嫁妆，年前收拾库房的时候翻出来的，正配今儿这身衣裳。”</p>
沈晓妆嗯了一声，别过头去看边上的花灯。</p>
往前她和黎婧口中的娘是说王氏，如今说的却是黎婧的生母。</p>
沈家......沈晓妆晃了晃头，把那点子思绪摇出去，沈家不仁，她做什么还要惦念着那一家子豺狼虎豹呢。</p>
黎婧平日里是心思细腻的，这会却没发现沈晓妆消沉了些，她正瞧着朝她们走来的少年招手。</p>
沈晓妆顺着黎婧的视线一瞧，哦，是高挚啊。</p>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大庭广众的，边上多少人看着呢！</p>
高挚走到黎婧面前，瞧了两眼，旁若无人地说：“穿的是不是少了些，不冷么？”</p>
“不冷。”黎婧笑得灿烂，沈晓妆站在边上觉得她比那花灯还晃眼。</p>
沈晓妆不动声色地往边上挪了两步，眼神往四周一扫，不少人都在看向这边，单沈晓妆眼熟的就能有四五个。</p>
黎婧和高挚说了几句话，回头想招呼沈晓妆往前走，结果一回头就看见沈晓妆丢了一把铜钱在边上猜灯谜的摊子上，面无表情地说：“你们走吧，我猜灯谜。”</p>
黎婧张了张嘴，差点没问出来，你不是说你再也不花钱猜这玩意了么？</p>
沈晓妆展开一张灯谜，嗯，看不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