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宽甸的改革,是严宁因地制宜,发展区域经济的一次大胆尝试,能否取得预期的效果,直接关系到这种发展模式能否在其他类似的地方进行复制,对西北的经济发展有着重大的意义,对严宁来说同样重要。而严宁自打听钱立运通过了目前宽甸改革的进展以后,一直想要到宽甸实地感受一下改革的氛围,查找一下改革过程中存在的缺点和不足,从而帮助钱立运推动改革实现良性循环。另外就是严宁也想借着宽甸之行,跟杨茂林见个面,一份满意的答卷自己已经交上来了,也应该缓和一下彼此紧张的关系了。
不过学院派在西北横插一杠子,放出了一种极为积极的信号,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信号对凌家、对严宁更重要。所以,严宁将王建学的意图反馈给刘向严之后,不得已取消了早已做好去宽甸的行程安排。而且,在凌家高层商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这个行程被无限期的压了下来。从严宁的角度看,学院派从西北向凌家发出积极的信号,谋求彼此间的合作,所图的无非就是在西北的改革中分上一杯羹,不一定去分润西北的利益,至少也要分润西北的发展成绩。
西北是贫穷,是落后,是基础薄弱,但西北起点低,同样有白纸一张好书画的优势。只要做好规划,选准路子,这成绩也就出来了。如今珠三角,长三角,京津冀,环渤海等发达地区受发展空间的限制,发展已然进入了一个瓶颈期,想要再拔高出成绩可是难上加难。如今严宁在西北做好了规划,选准了路子,发展的成果初步显现,若是能够借着西北发展的快车,实现锻炼队伍,储备人才,检验思路的目的,学院派的根基就更牢了。不过,学院派想要大范围的往西北派人,可有掺沙子的嫌疑,没有凌家的首肯是绝对不可能的。就算是凌家睁只眼,闭只眼的让你把人掺进来了,又可能让你融入到未来的发展格局中吗?锻炼队伍,磨炼人才可不是这种方法的。
“严宁,如今整个西北都在随着你的手在调整方向,西北的发展也是始于你的开发区,王孟生也是奔着你的开发区使劲的,这个细节你先考虑考虑,拿个章程出来供大家参考一下……”凌家与学院派之间进行合作,大方向没什么出入,这一点无论是老太爷,还是赵北上都有一定的共识。
不过,在利益交换上,众人的分歧很大,有侧重在政治上的利益,有侧重在经济上的利益,更有心黑的,想要政治,经济两方面来个一锅端。不过,这种想法几乎受到了众人的一致声讨,这利益交换讲究的是对等,凌家虽说占据主动,却也不至于吃像太难看,可也不想太过吃亏。所以商量了几天都没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合作方案来,刘向严一生气就把又皮球又踢了回来。
“爸,赵伯伯和祁连叔叔是什么意见……”在凌家有话语权的主事人,老太爷算一个,赵北上算一个,刘向军算一个,祁连羽算一个。刘向严、雷启功、向国锋、项继军、马芳河、夏克敌等人并不擅长谋划,换句话说就是搞阴谋诡计不在行,基本上都侧重执行,只能算是半个。
不过,老太爷年事已高,一般不参与决策,除非是某种大事争执不下的情况下,才会动用这张王牌。而刘向军阴狠贪婪,处处想着占便宜,吃亏的事情坚决不干,对这种寻求合作的事情提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建议来,严宁也直接忽略,剩下的就只有赵北上和祁连羽。赵北上就不用说了,政治局常委,凌家的领头羊,一力支撑着凌家半壁江山,他的意见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凌家未来的走向。
但是,严宁最想听的却是祁连羽的意见。祁连羽虽然没有入政治局,却也是中央委员,封疆大吏,更重要的是祁连羽的思路非常清晰,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着明确的针对性,这一点是所有人都不具备的。彼时凌家失势,秦川的陈地失守,祁连羽在弱势的情况下,凭着过人的政治智慧,硬是支撑住了秦川省的半壁江山,使得唐侃耗去了七年的时间都没拿下秦川全境,这份能耐严宁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