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个翻译们的介绍下,苏离终于对这三个与苏离朝夕相对的雀友有了一个大致了解。
厚嘴唇叫哈宰费,是沙罕的世子,住在院子的最左间。
赫鲁斯基是一个做椅子需要两把的胖子,是斯洛的世子,就住苏离的左边那房。
最后一个是货真价实的人妖,叫阿朱泰,是男人。
同时天涯沦落人,阿朱泰其实和苏离有着一样悲惨的命运,被迫穿上不合自己性征的衣服给关到这里来。阿朱泰所在的国家就是穆青嘴里的若孟国,其实是一个女尊国,无奈女王肚子不争气生不出女儿又怕被大臣们弹劾,只好让她唯一的儿子穿上红裳,不像别的男人那样接受这么悲摧的命运哭天喊地大学窦娥,阿朱泰很乐观里接受了自己的杯具,还愣是把自己整成了一个洗具。
每次看到他娇羞的脸蛋,突出的喉结,苏离就有点怀疑若孟国人的智商,这么大个人妖在此,他们居然都能够坦然理解他是个女人,囧了,继而就开始怀疑那个能够东擒若孟王的陆将军是否真的如穆青说得那样威武,要知道再不行的将军如果有一个更不行的国家做他的参照物,那么那个将军不行也是行的。
让苏离哭笑不得的一院子,热狗有了,胖子有了,春哥有了,著姐也出了……不得不感慨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苏离四人白天凑在一起打打麻将,晚上又开开心心结伴去上思想理论课,这感觉,让她又像回到了有事情做,又惬意得不行的大学时代。
“碰”一下,坐在苏离对面的赫鲁斯基打出一个白板,然后嘀嘀咕咕一阵,接着他旁边的翻译开始像个人形机器人一样说话,“我想家了。”
然后又是一阵嘀嘀咕咕,另外两个翻译开始给自己的老大翻译,坐在苏离右手边的阿朱泰摸着刚刚抓进的牌,叹了一口气,嘀咕,然后翻译说,“我也是。”
看着阿朱泰刚刚打出的三万,苏离暗想自己是对对胡还是碰了这个三万好,“我也想回家。”其实回家是次要,逮个空去*访才是主要的。
接着哈宰费用他刚刚学的极度不标准的话回应着,“我也是,不知道我奶奶的病怎么样了。沙罕的今年的收成也不知道如何了。”哈宰费在这三个人里面待苏离最好,像哥哥一样,甚至为了进行无障碍交流还特地学起了当地语言。
然后苏离四个人一边埋头看着自己的牌,一边陷入了浓浓的思乡之情里不能自拔。
其实这些异域的王族不像历史上那些不停生育以挑选优质接班人的将军大臣们,他们秉承着少生优生,优生优育的原则,在生出一个可以继位的世子之后便不会再考虑第二胎,所以也从根源上杜绝了手足相残的尴尬局面。
想到这里,苏离就忍不住为自己和雀友们打抱不平,轻叹一口气,人质的命运何其悲惨,到头来多半以被撕票收场。
哈宰费抬起头,环视三人一眼,“皇帝身边的那个陆将军你们可知道?”
这下,阿朱泰的头点得和小鸡啄米一样,头上的朱钗也上下晃动得很兴奋。
“我知道,他可是王朝第一猛将,我十岁那年,母后就被他生擒了。”
赫鲁斯基也发话了,“我也觉得这陆将军厉害,祭祀的时候居然敢直接带刀站在皇帝身边。而且,对于那个陆将军,我曾听父亲说起来过,确实也有篡位的野心,也有那个实力。”
苏离听得一愣,果然自己所料不假,陆亦延也算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咦?苏离你怎么看,”见苏离一人闷闷地光听不说,赫鲁斯基直接把话题抛了过去。
“什么怎么看?”即便是到了王朝,苏离自觉算不得聪明人,所以还是秉承着少说少错的原则。
“如果你是皇帝,想翻盘的话,会怎么做?”赫鲁斯基抬头直视苏离。
苏离回视一眼,咬了咬牙,既然人家都已经打了头阵,自己再畏缩着一言不发也许就被人家拿有色眼镜看待了。
至于该怎么做嘛,苏离咬了咬唇,轻轻皱眉,让自己搬搬历史书,倒是没有什么问题,“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收集各个质子,无非就是怕封地王爷们造反,可若不想边上的封地趁机造乱,那势必要将内乱扼杀。
苏离抬头,对上三双疑惑的眼睛,“也就是说,想要巩固好自己的江山,要先除内贼才有精力能力去对付外贼。”
除了阿朱泰以外的两个人点了点头,看着阿朱泰一脸浆糊,苏离终于开始不再怀疑若蒙人的智商,而是彻底确定了他们的智商在正常人水平线以下。
“假如,我是皇帝,我也许只做一件事,”重新调整自己的牌的排列,“那就是韬光养晦,”苏离一顿,这招,刘备用过,成功保命了——在苏离潜意识里,保命,这是头等大事。
“倘若我是陆将军,看到你这小皇帝一天到晚看老子不顺眼的样子,能高兴么?”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就单从陆亦延报复性地戏弄皇帝来看,苏离就隐隐在猜测两人之间的针锋相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