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天到住处的时候,赵德已经等候在客厅里,一旁的桌上放着一把剑。
“王爷,您看看这把剑是不是国公爷的。”见李云天来了,赵德连忙起身把剑拿到了李云天的面前。
赵德手里的剑与李云天在黑水城城外那个小镇上见到的杨三宇佩剑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剑鞘上的花纹有着细微的差异,而且剑柄上的红宝石不见了踪影,毕竟公爵与侯爵的地位不同,自然要在剑鞘上反映出来。
李云天接过剑后一用力,把剑身拔了出来,剑柄下方的剑身上有着“武国”两个字,这使得他心中不由得暗自叹了一口气。
其实,当李云天第一眼见到这把剑的时候能能确认此剑是武国公宋海的佩剑,毕竟世上这种样式的剑只有三把,除了讲武堂外别人根本就没有掌握这种剑的锻造工艺,即便是想仿制都没办法。
“这把剑从何处而来?”李云天把剑身插去,不动声色地望向了赵德,这么多年来终于现了与宋海有关的线索。
“王爷,是城里一个大户人家三年前从古董铺买来收藏的。”赵德闻言一躬身,沉声道,“卑职已经查问过那家古董铺,他们是从附近的一个镇上收上来的,由于剑柄上没有了红宝石所以不知道是武国公之物。”
原来,当赵德得知李云天在黑水城凭借杨三宇佩剑的线索找到了杨三宇萼尸骨后,立刻加强了对宋海遗物的搜寻,并且张贴告示详细表明了宋海遗物的特点。
城里的那个大户人家正是从告示上现剑身上刻着“武国”两个字,这才知道是宋海的遗物,连忙给赵德送了过来。
“收剑的人呢?”李云天把剑递给了赵德,沉声问道,他自然要询问当年在小镇上收这把剑的人具体的情形。
“他就在外面候着,卑职这就把他传来。”赵德向李云天一躬身后吩咐门外立着的卫兵去喊人。
“小人见过两位大人。”进门的是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消瘦中年人,是见到李云天和赵德后连忙下跪行礼,脸上的神色显得有些惊慌,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打死他也想不到他当年收到的竟然是武国公的东西。
“本官问你,你可还记得当时卖给你剑的人模样?”李云天打量了一眼山羊胡子中年人,不动声色地开口问道。
“大人,小人记得很清楚,当时卖给小人这把剑的是一个年轻人,说这把剑是他当年从战场上捡来的,现在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因此把它卖给了小人。”
山羊胡子中年人不敢怠慢,连忙磕了一个头后答,“由于剑柄上少了那颗红宝石,小人又不认识大明的字,故而没有向官府禀报,请两位大人恕罪。”
“你可记得那个人的长相?”李云天闻言微微颔,不动声色地问道。
“记得,他操着我们当地的口音,自称叫‘格隆’,只是小人不清楚他的住址。”山羊胡子中年人连连点着头,“如果让小人见到他一定能认出来。”
李云天闻言眉头微微皱了皱,觉得山羊胡子中年人提供的信息太少,因此在仔细询问了山羊胡子中年人后让人绘制了那个名叫“格隆”年轻人的画像,届时张贴在蓝叶城附近的乡镇村庄,只有找到了那个格隆才能有宋海下落的线索。
由于山羊胡子中年人提供的线索有限,李云天知道在他离开之前恐怕无法找到那个格隆,唯有等待赵德以后传来消息。
不过,在李云天看来他还有最后一个机会在离开蓝叶城前找到宋海,那就是明天蓝叶城英烈园的纪念日,如果他没有猜错的,有着深重负罪感的宋海如果还活着的话肯定会来祭奠。
“武国公,你究竟在哪里,你可知道你这一失踪不要紧,不仅家人受到连累,连西征军的将士也受到了牵连。”等山羊胡子中年人走后,李云天不由得望向了桌上放着的那把宋海的佩剑,心中暗自叹道。
西域之战已经过了将近十年,可是黑水城和蓝叶城战死和被俘的将士因为这两场惨败至今都受到了煎熬,毕竟他们战败了是败军之将,无法得到应有的荣誉,所谓成王败寇,在战争中失败一方将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失去一切军人应有的荣誉。
相对那些人而言,西征军那些后来跟随李云天征战的将士无疑是幸运的,他们跟着李云天在关西纵横捭阖打了一个又一个胜仗,成为了大明的英雄。
其中,在李云天的刻意扶持下,西征军副帅、安勇侯白安在关西之战后被正统帝进封为勇国公,可谓是挽了西征军战败不少颜面。
为此,西征军的将士们对李云天无不心存感激之情,也使得卫所军的勋贵对李云天万分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