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回禀,我便听得身边的人儿已低低的轻斥出去:“何事半夜来惊扰?”
门口处响起的却是流容的声音,她在门口处重重的磕着坚硬的玉砖,声音响若擂鼓,没有禀甯王,而急惶的大叫我:“陛下醒醒,陛下醒醒,东铖国靳家堡靳无熙执了陛下的令箭冒死闯宫,扬言要马上见到陛下,否则就立即自刎,血溅丹墀,让陛下永世追悔……陛下您快醒醒吧,快救救五公子吧!流容求求您……”
流容本不是我的人,她是靳无韫身边的贴身侍婢。靳无韫死前叫她跟了我,已随我五年多,做事从来玲珑得体,如果不是事急,断不会在今天这种场合不合时宜的来磕见,而她口中的靳无熙不是别人,正是靳无韫的五弟,我与他曾是叔嫂。
一听得靳无熙要血溅丹墀,我一下子便从睡梦里惊坐过来,瞅了一眼同样满眼震惊骇然的骆烽,大叫一声:“不许他胡闹,叫人截了他,传到雍惠宫来见我!”
内侍官领命而去,流容自外殿奔进来,满脸惊白的过来为我整装束容,一边竟含着忿忿之色,恼怒的窥望正披衣穿袍的骆烽。
我问她究竟怎么回事,她直摇头,低低的说让我去问靳无熙!
心急燎火的,也不想叫她们弄的繁琐了,只随意挽了一个家常的发式,着了件家常的衣裳,提着狂欢后的虚浮步子就要跑出去,却被骆烽拉了住,一件薄绒雪裘斗蓬落到了肩头,轻轻拢住我发凉的身子,微微有些郁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事隔这么多年,靳家堡在你眼里还是这么的重要!”
我咬着薄唇,压着微乱的心,道:“靳家堡与东郡王的人马正在交战,这个时候,阿熙他不会无故跑到我的皇宫说要死给我看的,一定出什么事了!”
他静看我一眼,目光深深的想了一想,才吐了一口气道:“该来的总会来,走吧,去瞧一下再说!”
他在指什么?
什么叫该来的总会来?
待续!<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