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李采儿手指方向，一群男男女女都看了过去。
“居然是他！”
“那个神秘的组织者！”
“江清川！超越时代……”
“流氓经纪人……”
“……莎拉，你这评价……绝了！”
莎拉·朱莉安娜对江清川的印象就只有会胡闹，毕竟华夏音乐圈子里的人，她接的并触不多。
而其他人中，除了龙潇潇外，但凡是个混娱乐圈的，或多或少都对这个年轻男人感到面熟。
不过现在对他更熟悉的，是那些常混网络的网虫们：
“他好像就是那个弹吉他的。”
“弹什么？”
“就那个在港岛用一首《爱的罗曼史》换了把特高端的吉他的人。”
“嗯？好像是呢——那段视频我看过。”
“对对，最近超火……”
……
在阎硕的“逼问”下，江清川只能暂将那“如何才能不得罪人”的想法抛之脑后：
“是有点……不成熟的想法……我……”
好不容易下决心说两句，可话还没出口，那群官府大员里，一位王姓官员突然打断道：
“阎老，这可是奥运的汇演啊——恕我直言，现场这么群各行业首屈一指的老艺术家都没说什么，他一个年纪轻轻的外行……”
他说话的官腔很重，虽然话是有所保留了，但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确：在这个场合里，江清川连说话的地位都没有。
阎硕脸色一黑，心有不甘却又不好发作，可江清川心里却乐开了花——正愁话说不出口呢，居然有人帮忙堵住自己的嘴！
他用感激的眼神看了一眼这得意洋洋的王官，反把他吓了一跳：
“难道，我说错话了？！……”
在华夏的官府里，任何场合下说出任何一句话都要千思百转，否则一旦“祸从口出”，得罪什么人倒还是小事，因为这句话而前途黯淡可就麻烦大了！
“王处长说得非常对，我们不仅要对节目负责，更要对艺术负责——随便一个人都能胡乱插话、指手划脚，这节目也就不用排了。不过……”
江清川腿一哆嗦——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回头一看，说话的居然是雷烨！
他怎么也来了？难不成奥运开幕节目还有音乐频道什么事？
“雷总监，你什么意思？”
“王处，好像你也只是负责节目道具和服装的采办，和艺术没什么关系吧？他没权利说话，难不成你就有了？”
“我……”
雷烨职位是音乐频道总监，但论行政级别，他可是国家的处级干部——这位王姓处长说起来其实也是个处级，但论实权他确实不如雷烨，毕竟他只是个后勤部的官员。
“哎，雷总监，大家都是为节目好，何必呢。”
“是啊是啊，王处长也是想节目更好不，大家劲儿要往一处使……”
“就是，就是。”
“……”
不少人这会儿忙出头打圆场了——反正出主意大伙都没什么能耐，只能借这种机会露把脸。
“你们觉得今年的《南北歌会》怎么样？”
没理会众人的圆场，雷烨突然提了这么个问题出来。
“呃……”
《南北歌会》的效果有目共睹，而雷烨就凭借这节目一举奠定了现在的处级地位！就凭这个，现场谁敢说一个“不”字？
见没人反驳，雷烨一指江清川：
“而这位什么都不懂的外行，就是今年《南北歌会》整个节目的主策划、总制作人！”
“轰——”
现场顿时炸了锅。
“总制作人不是雷烨么？”
“不是，听说是从超越集团借来的团队，管事的就那个离开音乐频道的……叫什么来着……”
“林宏飞？”
“对对，林宏飞！……可是和他有什么关系？”
“林宏飞只是个导演，创作人员另有其人啊！”
“……难道真的是他？可是他也太年轻了吧？”
正在大家不断质疑时，又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人群外徐徐传来：
“谁说年轻就不能有成就？”
循声望去，来的正是文化司副司长王鸿远！到目前为止，这位可以说是现场官职最大的人了！所以他这一句话，基本上已经给江清川定了性——人家是能人，比你们强了太多！
因此，江清川他——有权说话！
拍了拍江清川肩膀，王鸿远笑了笑：
“没想到阎老居然真把你请来了——说说吧，你觉得节目哪里不满意？”
“……我可以说话了？”
江清川抓抓乱糟糟的头发，因为心有不满，所以紧跟着又嚼了一嘴：
“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说一句话真的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