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六点。
杜忠买来了早点,他温柔地理了理杜鹃儿的头发:“鹃儿,起来洗脸吃饭吧。”
杜鹃儿没有反应。再叫,仍然没有反应。
杜忠干脆拿了湿毛巾过来,直接把杜鹃儿扶起来,准备帮她擦脸。可是他看到雪白的被单下面一大片湿渍,边缘鲜红的颜色让他立刻想到了血。
惊慌地把被子一把掀开,杜鹃右手腕上已经凝成黑色的血痕让他抓狂了:“医生,医生,快来啊。”
一片雪白,四周全是白色的。
似乎刚刚下过了一场雪一般。杜鹃儿在雪地上奔跑,嫩绿的衣裙随着她的身姿自由飞扬。
忽然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正好砸在她的左臂上,一股钻心的疼痛让她使劲抱住自己的左臂:“不要,不要。”
杜鹃儿大叫着清醒过来。睁眼看到的却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一脸担忧的父亲。
医生松了口气:“没事了,你们做家属的要好好照顾病人,现在病人的情绪还不是很稳定,一定要注意。这次幸好割得不太深,又有被子盖住伤口,所以血液凝结得比较快,否则不一定会出现什么后果呢。”
“是,是,我知道了。”杜忠卑微地点头鞠躬。
“一定要多注意病人的情绪,不要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医生临走前特意又交待了几句。
回到病房后。
杜忠抱着自己的头呜呜地哭起来,连日来的奔波都不曾流出的眼泪,此刻象决堤的洪水一样奔流。那种哀伤足以让每一位听到人流泪。
“爸爸,你别哭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杜鹃儿双眼含泪地呼喊着。
“鹃儿,你说爸爸该怎么办?你说啊?你妈妈已经送到了医院。现在还不清楚能不能好起来,你又这样,你让爸爸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