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云涌第七章(1 / 2)

 不消一会,店小二扛着一桶热水进了来,阿乐给了赏钱,又拉过屏风遮住,朝里间喊道:“王爷,水预备下了。”

“好,出去吧。”

此话一说,阿乐就纳闷了,从前季睢清沐浴都是他由伺候着,今日他家王爷竟然一反常态,连他都撵出来?

有古怪!

他趴在门缝里,往里头瞧了片刻,久久不见有人出来,正要起身离去,那头他们家王爷竟抱着一人出来,他越看越惊,到后来脸都白了。

他们家那位吃饭只动嘴不动手,穿衣只伸手不抬腿的小王爷,竟然在伺候别人洗澡!

正看得心惊,季睢清冷飕飕的声音传了出来:“看够了没有?”

阿乐缩了缩脖子,崴着脑袋想了想,终是无解,也不知道这凤凰楼的兔儿爷有何魅力,怎的就把他们王爷迷得如此神魂颠倒?

再次进屋去时,季睢清已经伺候李然洗完,乘着他家主子不在,阿乐往床榻那边挪了挪,探头去看,视线恰好与床上那人撞了个正着。

哟呵,这兔儿爷眼儿还真利!

“别仗着我家王爷疼你,你就摆谱了!告诉你,王爷可是要娶王妃的!”

他知道这小白脸如今“颇为得宠”,且季睢清就在外头,随时会进来,他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喊,只敢放低声音小声喝斥,如此自然少了气势。

李然见这小子一副想当忠仆却又不够胆的衰样,活像只跳站的老鼠,眼中就有了笑意。

阿乐脸上一红,磕磕巴巴地说:“你、你笑什么?我可不是在说笑,我们王爷平日里游戏惯了,眼下也就是图、图个新鲜,你别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李然翻了个白眼,暗忖你小子毛都没长齐,竟然敢明目张胆地威胁我,想当年老子在芝城拿刀砍人的时候,你小子恐怕还穿着开裆裤在王府打酱油呢。

正说着,季睢清就推门进来了,手中拿着个青花瓷碗。

阿乐乐颠乐颠地迎了上去,一脸讨好地说:“王爷,东西都收拾好了。”

季睢清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说了声去吧,阿乐望了望他,又望了眼床上那人,咬唇想了想,在他家王爷越发不解的神色里,进言道:“还有好多房间空着呢?”

“嗯?”

季睢清不甚明了地疑了一声,几个跨步过去,在床沿坐下,把碗搁在床头几案上,伸手过去将李然绵软的身子捞起来,执起碗里的调羹舀了一勺粥,吹了吹凑到李然嘴边,柔声说:“来,张嘴。”

阿乐在一旁看着,骇得差点连下巴都掉下来。

“王、王爷!”

“还不走?”

季睢清头也不回地掷了一句,恰逢李然一个“不慎”被呛着了,憋了半天也没能咳上来,季睢清急忙替他顺气,可终究不见效,再三犹豫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青瓷瓶,打开瓶塞给怀中之人闻了闻。

片刻后,李然只觉得手脚一阵松动,竟生了些力气。

季睢清抚着他的背,面带忧色地问:“如何?好点了么?”

李然重重咳了数下,冷声道:“我说呢,怎么那晚的焰火会放得那么准时,原来都是你的功劳!”

或许是许久不开口,这一声听起来有些沙哑,少了往日的清悦,饶是他那几个近人在,恐怕也辨不出来。

“你!你!你!我家王爷好心救你,你竟然反咬一口,真是不识好歹!”

阿乐憋着一口恶气,顿时红了一张黑脸。

李然冷冷睨他一眼,道:“你小子怎么这么多废话?”

“他!他!他!”

阿乐抖着手指着他,眼中有愤恨不满也有不屑鄙夷,更多的则是憋屈。

论长相,此人顶多算中上,论身份还是个窑子里的,可谓低贱无比,偏偏很有些脾气,竟敢给他这个王府一等小厮脸色看?更可恨的是,他们王爷这次竟没有帮他,而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道:“行了,你确实啰嗦。”

“王爷!”

“怎么?本王的话你也不听了?”

“不敢。”

“去吧。”

季睢清挥了挥手,阿乐只得撅着嘴退了出去,临出门时,竟见那人冲他得意一笑,气得差点没从楼道上摔下去。

季睢清失笑,道:“你气他做什么?”

“……”

“为何不说话了?”

“好一招黄雀在后,看来是我太轻敌了。”

“呵呵,本王不过是略施小计,又得人暗中帮衬,不巧竟也成了。”

“得人帮衬?”

他下意识问了一句,脑子里已经将各色人物过了一遍,却听季睢清轻笑一声,道:“怎么,想套本王的话?本王可不傻,怎能平白上当?你若真想知道,待咱们回去后,我定然会一五一十告诉你,可好?”

李然冷哼一声,道:“北烨后宫地形复杂,玄溟竟然轻而易举就能找到我,看来贵国和东岳的确交好。”

季睢清略一怔愣,复又深深望他一眼,道:“猜到了?”

“不过都是你的棋子,终是为他人做嫁衣。”

“呵呵,棋子倒不至于,不过是各取所需,要从北烨暗卫云集的后宫将你带出来,可着实费了我一番周章,好在我那傻师弟为了擒你,也真正下足了血本。”

他挑着捡着说来,李然虽然不想承认,可也清楚西平在十一国间皆暗探密布,今次为了捉他,出动的人马恐怕不在少数。

“当然,也亏了有我师父出手,否则恐难成事。”他感叹唏嘘完毕,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毕竟,能在守卫森严的后宫重地来去自如,这世上还不超过这个数,要请动他老人家虽不易,可总有人办得到,呵呵……”

边说边伸出三指在李然眼前晃了晃,李然暗自心惊不已,暗忖这小子究竟谋划了多久,才能想出如此周详的招数来,先借他人之力虏人,又以一招偷天换日的伎俩将他换走,现如今还能一路招摇着从江诀眼皮子底下将他带走,甚至连那青楼逛得都大有用处。

这般心思缜密,的确令人防不胜防。

“现在是要去哪儿?会宁还是东岳?”

他神色平静,全不见陷入囹圄的困窘,季睢清轻笑一声,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当年你被江诀强行虏至北烨之时,可恨过他?”

李然沉默,对方又道:“他待你如何,你自然再清楚不过,如此风流之人,你又何苦再留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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