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没让刘宇浩失望。
在铸铁拉环被拉下后,隔墙从一盏华夏传过来的琉璃灯正中间一分为二,“吱吱”作响过后,铸铁滑过,带动石墙门轴,向两边分开。
确定隔墙内只有两具尸骨,而并没有其它危险后,刘宇浩抱着好奇的心思走了进去。
“这,这是尸解咒?”
刘宇浩猛然怔愣了一下,呆呆的看着刚才隔墙内西北角那发出异样红色光泽的位置半天都没回过来神。
要知道,画符的材料一般都有规定。
画符不一定非要用墨或朱砂,只不过是平时人们所见到的是以朱砂居多,之所以多用朱砂,在于古人以为朱砂有镇邪作用。
而符的载体则是用桃木板最多,因为古代多以为桃木有极强的驱赶魔邪之神力。其次有柏木板、枣木板、石块、砖和黄纸等。另外,布、绢丝的使用也很普遍。
但是,符的载体不同,使用方法也就不同。
茅山派道士施展自己的法术也是自成一套的特殊方法,一般来说,木料符一般是挂或钉于某处,或烧成灰和上水吞服;石料和砖料的一般是埋于地下;纸料布料的,有的佩戴于身,有的烧成灰与水一起吞服,有的纸符或布符还须书写两份,既要吞食,又须张贴。
如张天师的祛病符则用朱笔黄纸书写,书时叩齿三次,含一口净水向东方喷出。边写边念祛病咒语:赫赫阳阳,日出东方,吾敕此符,普扫不祥。口吐三昧之服飞门邑之光,捉怪使天蓬力士破疾用秽迹金刚降伏妖怪,化为吉祥,急急如律令敕!
但还有一些特殊的符咒则是需要法器的配合或者以非常规手法才能画出,譬如说刘宇浩现在看到的那尸解咒。
尸解咒是舌尖书符。
舌尖书符不同于笔书。笔书是以毛笔书写,舌书则是以舌当笔直接书写。之所以用舌尖书符,是因为舌尖所书之符有很强的“镇”的作用。
由于舌代表心,心在五行中为火,书符所用之朱砂也近于火,犹如夜晚在森林中点起篝火,阴邪之气则不敢近前面,从而达到“避邪镇妖”的作用。
在茅山术法中,西北为乾,乾为天,“元始”之“天”气就更有威慑力量了。
如果仅仅是如此的话,倒也不会让刘宇浩显得那么惊愕。
真正使刘宇浩感到意外的是,在使用尸解咒的时候,施法者不仅要咬破自己舌尖书写符咒,而且还得辅以全身真力方能完成,可是,当符咒的威力骤发后,施咒者却也一样为其所害,最终一命呜呼。
可以说,尸解咒其实就是玉石俱焚的两败俱伤符咒,非到万不得已,是没有人会拿自己的小命来施展这种符咒的。
绕过尸解咒,刘宇浩又经过一段狭长的甬道,最后才来到异能透视中看到的两具尸骨旁边。
刘宇浩弯下腰去仔细看了一下两具尸骨发现,其中一具是被金刚杵刺中眉心三寸而亡,而另一具则是骨骼漆黑,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仍然能隐隐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道。
据刘宇浩的推测,金刚杵是道家法器,被刺中眉心的那位自然是古堡里本来的主人或者同样是意外闯入者,另外一具残骸当然就是摆放了六仪三奇阵法的茅山道人了。
“他究竟是中毒而亡,还是被所谓的妖邪阴气侵蚀所致?”
刘宇浩围着那具漆黑的残骸转了一周,先是用异能透视了那具残骸,又催动鹿皮图谱看了半晌也未找到答案。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这个茅山道人死的很冤枉。
须知道,茅山道人也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画符的,其中有很多禁忌存在,不仅涉及到时间,而且还有施符咒本人生辰八字的限制。
一般来说,画符最好选择子时或亥时。
据说此时是阳消阴长、阴阳交接之时,灵气最重,其次午、卯、酉时亦可,所谓生辰八字的限制是什么,刘宇浩不是茅山派出身自然也不清楚。
但根据鹿皮图谱的推演,刘宇浩发现,遗尸海底的这个茅山道人不仅画符之时没有选择时间,而且他本人的生辰八字也与尸解咒完全不符。
看来,这个道人是在仓促之间画出的尸解咒,事发当时他也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为自己着想。
“嗯?那是什么?”
突然,刘宇浩眼睛猛地一亮,朝着茅山道人尸骸后看了过去。
在茅山道人尸骸后,居然还有一道暗门,而且,更让刘宇浩好奇心大增的是,从昨天开始就感受到的那股阴寒之气就是从那道暗门里发出的。
“老兄,有怪莫怪!”
刘宇浩默默念叨了一番,才恭恭敬敬地将茅山道人的残骸搬开,在他身后的暗门也就随之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