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使用一般开壶的程序,现在石瓢应该显现出“润而不腻”模样,可孔老爷子现在看到的不仅没有任何“润而不腻”的感觉,凭直觉看去,那石瓢反倒是更显得苦涩黯淡了。
这个发现不止是让孔老爷子大吃一惊,就连葛大师看到以后也是一样脸色骤变,眼睛再次瞪的滚圆,张大嘴巴站了起来。
刘宇浩淡淡一笑,摆摆手示意孔老爷子不要紧张,道:“无妨,这个过程以前我第一次见到时也吓得不行,可老师说这是正常现象。”
随即,刘宇浩观察了一下水沸腾的情况,不再说话,表情严肃地迅速揭开锅盖将几片柳叶丢在沸腾的水中。
孔老爷子抿抿嘴,把心中想说的话强行咽了回去。
玉雕北圣齐老爷子是刘宇浩的老师,这虽然不是秘密,可毕竟在场的人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现在他还不想揭晓刘宇浩的身份,所以只能强忍住心里的好奇。
谁也没有发现,此时的刘宇浩虽然脸色严肃,可眸中的笑意却越来越浓。
在异能的催动下,四位老人所看到红泥小炉中的炭火早已熄灭了,红彤彤的色彩其实正是刘宇浩从体内输出的强大真气。
源源不断浸透着紫砂石瓢的那股真气在经过阿赞法师的洗礼,特别是心经涤荡以后显得更为纯净无比、温润绵长,就连刘宇浩自己也看的愣了神,惊得半天都没合拢嘴唇。
陡然,徐老猛地从椅子上跳将起来,满眼惊骇地指着紫砂石瓢,颤巍巍说道:“看,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噗哧”
本来正在喝茶的景公被徐老这么一惊一乍地动作吓了一跳,差点没呛到自己。
好不容易景公才调整好呼吸才喘过气来,可等他看到国内紫砂石瓢的精妙变化后,两眼瞪得如铜铃大小,神色呆滞地站了起来。
“这壶中有画!”
葛大师一句惊醒了所有在场的人。
其实刘宇浩早就惊呆了,同时和四位老爷子一样站在了那里,满脸还都是震惊的神色。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想就是用异能清除藏在紫砂壶中的杂质,以达到最好的开壶效果,可当杂质剔除后,壶壁上却出现了让人骇然的一幕。
在紫砂石瓢的壶壁上,隐隐开始有一幅图画若隐若显,虽看不真切,可既然在场的五个人都同时看到了,自然不会有假。
心念电转间,刘宇浩摈弃杂念,强忍住自己转身走过去的念头,再次催动异能,并将异能释放到最大的效果。
只见,须臾间壶壁上的图画便更加明显了。
“妙悟图!这正是家父六十大寿那年亲手所绘的妙悟图啊!”
待看清楚了壶壁上的图画,葛大师“噌”的一下满脸激动地靠近了紫砂石瓢,浑身开始渐渐颤抖起来,眼眶中泪水差点溢出。
孔老爷子的眼睛也再次瞪大了,脸上同样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老爷子,千万别激动!”
刘宇浩急忙看着老爷子,强行平息住自己的心跳,轻声说了一句。
能让老爷子震惊的东西可不多,但老爷子已经这个岁数了,太过于激动对身体的损伤更大,刘宇浩唯恐此刻会出现什么意外。
“什么激动,这,你有见过哪把紫砂壶能超过葛洪大师这把石瓢的境界吗?”
孔老爷子瞪了刘宇浩一眼,又匆匆将目光挪了回去,一眨不眨地盯着国内的紫砂石瓢。
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刘宇浩的心跳的厉害,仔细端详过去,壶壁上正面篆刻的是“妙悟图”,一名罗汉高僧托腮而憩,神情淡然,似是沉思,又像冥想参悟。
更令人惊奇的是,只要刘宇浩加快催动异能,壶壁画中青石桌上的一鼎香炉中就会有一支清香开始燃着,恍惚间似乎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气,令人心灵静澈,淡泊宁和。
再从壶身反面看去,另一边则篆刻的是“天机流荡”四个字,字里行间表现得是一派大气祥和的景象。
景公不禁连连叹道:“遍观众画,唯顾生画古贤得妙理,对之令人终日不倦。凝神遐想,妙悟自然,物我两忘,离形去智,身固可使如槁木,心固可使如死灰,不亦臻于妙理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