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盏斑纹,是根据炉温而自然形成的。其中曜变斑纹由于纹斑光彩夺目,异常绚丽,在建盏中最为珍贵。在当时人工传统烧制时,往往烧制几十万件中才能偶然得到一两件,你说能不珍贵吗?
查理眼睛猛然一亮,诧异地偷偷往刘宇浩身上瞥了一眼。
欧洲皇室在经济上捉襟见肘的尴尬举世所知,老者所说的十亿八亿自然不会是指泰国铢,就算是皇储之尊听了这个耸人听闻的天价后也难免有些不镇定了。
周锡大怒,指着老者鼻子道:“你穷疯了吧,十亿八亿?靠,你还不如去抢劫,那样岂不是来的更快?”
“呃”
不管是查理也好还是老者也罢,他们都听不懂周锡说的是什么,但两人都不傻,都能从周锡恼怒的表情中知道他说的一定不是什么好话,脸上也自然变得难看了起来。
所不同的是,刘宇浩却丝毫不为所动,仿佛根本就没听到刚才三人之间的争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中的建窑油滴盏,眸中不时闪烁出一抹异样的光芒。
盏身盏内均施黑釉,黑亮如漆的釉上井井有条地镶嵌着大小不一的结晶状银色圆斑,闪耀着金属的光泽,犹如滴落水中的油滴,时聚时散,悬浮水面;又好像迢迢银汉,繁星遍撒。若把盏捏在手上缓缓地旋转,银斑在灯下会发出含蓄内敛的光芒,甚是灿烂。
刘宇浩微微叹息了一声,遥想千年前,制器者也许在某天炒菜煮饭时或某夜抬头仰望星空时突然灵光一闪,受到自然现象的启示,从而在素朴的黑釉上烧制出精美绝伦的斑纹。
又用放大镜仔细端详了一下,刘宇浩淡淡一笑,指着盏壁上靠近口沿处道:“老先生,这里有一周向内凹的圆圈,浅而圆滑,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老者一愣,愕然的瞥了刘宇浩一眼,心中暗赞刘宇浩的镇定,皱眉想了想,说道:“这应该是东方瓷器中束口碗的突出特点吧。”
刘宇浩笑着摇摇头,道:“说是束口碗的特点也对,但正确来讲,它其实是标尺。”
“标尺?”
老者一怔、眉尖上挑,表现出了极其浓厚的兴趣。
刘宇浩笑着解释,道:“宋时点茶斗茶,上行下效,蔚然成风,因建茶的茶色较白,故颜色绀黑的建盏可谓是品鉴建茶的绝配,盏沿上的圈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为点茶时注水量的标尺,如同今器之刻度。因此,可以说,油滴斑束口碗是审美功能和实用功能完美结合的典范。”
老者盯着那盏内似油滴,又似繁星的银色圆斑愣了半晌,满脸叹服地说道:“看来我以前还是低估了华夏文明背后的智慧啊。”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神色一正,道:“查理殿下,不知道这件建窑能不能算做我们交换的藏品之一呢?”
“我想说不算,但刘先生你会放弃吗?”
查理只有苦笑,但同时心中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他现在几乎是硬撑着才让自己堆起满脸笑容不至于失态。
如此传奇的一件精美艺术品居然被自己当作垃圾一般用来盛放保养液,查理实在是不敢想象,若是这件事传出去了以后,又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怎样把它当作自己茶余饭后的笑话。
“那我就先谢谢查理殿下啦。”
刘宇浩哪里还会客气,哈哈一笑转过身来冲老者说道:“老先生,这件也帮我记上。”
“呃”
老者脸一黑,肉痛的脸部肌肉禁不住抽搐了几下。
陡然,刘宇浩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怪异的神色,就在刚才他悄悄释放出异能再次想确认自己手中的建窑油滴盏真伪时,那股神秘的灵气突然又冲到他眼前跳跃了一次。
刘宇浩连忙朝那股灵气充裕的东西看过去,只见就在刚才放置建窑油滴盏的玻璃架下方出现了一抹诡异的金色光芒。
虽然那抹金光出现的时间很短,但刘宇浩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
刘宇浩微微一愣,将异能释放到最大,随即,在他的眼中闪过道不敢置信的神色,马上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奇迹还真的出现了。
刘宇浩几乎要幸福的晕倒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强烈要求进入的这个房间里竟会有这么多的惊喜等着自己,先是发现了世上仅存的建窑油滴盏,随即又发现了真正的国之瑰宝。
“老先生,这件东西也算在交换品内。”
刘宇浩弯下腰来,很快从玻璃架下面摸出一块黑乎乎的物件很没形象地塞进自己的口袋中,说话的语气更是命令味道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