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克劳迪娅开着车缓缓的驶出停车场,杰斯特主动开口询问:“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杰斯特的声音不大,也很温和,就像是亲近的朋友之间的聊天,但是明显的,在杰斯特的这句话问出之后,克劳迪娅的身体明显的震动了一下。
“没有。”
她的语气有些不太正常,跟之前电话里的最后的声音很像,似乎是带着一丝悲伤,还有这样着一丁点的哽咽。
“她哭过?”杰斯特的心里莫名的出现了这个想法,说实话,对于这种女强人,哭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她们比男人更加痛恨哭,无论这个时代叫嚣了多少年的男女平等,但实际上男人跟女人一直都是不平等的,所以原本就处在不平等的地位上想要证明比男人强的女人们,哭是她们绝对不可能接受的事情。
听到杰斯特的问话后,克劳迪娅只是震动了下身子应了一声。她只是专心致志的开着车,而杰斯特也不以为意,他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按照他之前的分析,肯定是克劳迪娅的父亲出了什么事情。
果然。在一家咖啡厅前面停了下来,找了一个停车位停好车,然后招呼着杰斯特走了进去。
在两人都落座,各自要了一杯自己喜欢的咖啡之后,克劳迪娅才在见到杰斯特之后第一次真正的开口说话并不是之前她没有跟杰斯特说话,而是真真正正的聊天,而不是简单的应答。
“我父亲去世了。”
克劳迪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平淡。但却有一种出人意料的悲凉感。
而且,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杰斯特可以明确的看到她的眼眶湿润,但是却硬生生的忍着,没有让泪水流下来,杰斯特在前世的时候感受过这种感觉,非常非常非常的难以忍受。
面对这样的问题,杰斯特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口,毕竟这是对方的私事,而且。自己能怎么去安慰呢?对方去世的是父亲,甚至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尽管可能他们之前存在过一些矛盾。但也仅仅只是一些矛盾罢了。
所以,在沉默(www.19mh.com)了良久之后,杰斯特只是挤出了几个干巴巴的字来。
“难过就哭吧。”
不过克劳迪娅只是摇了摇头,从一侧的手包里掏出了纸巾擦了擦眼睛,然后才继续对杰斯特说道。
“其实我之前在洛杉矶的餐厅里说的那些半真半假,我的确是被父亲赶出了家门,但我的父亲从我小的时候就很爱我,而我离开他的原因也很老套,在英国的贵族圈子里也不算是什么新闻。不过就是他想要我跟某个家族联姻,被我拒绝了罢了。”
听到克劳迪娅这么说。杰斯特只是点了点头,这个故事确实老套。但是同样的,每时每刻的都在发生着类似的剧情。
“当时我离开的时候他的身体还很好的,我昨天接到他病危的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就从法国飞了回来,在医院里我见到了他的最后一面,当时我那两个兄长也在,他们看到我回来就像是一种牧羊人看到了狼进了羊群一样的眼神,似乎在他们的眼里我就是来夺家产的。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根本就不稀罕。”
克劳迪娅说的不快,她话语里的那种哀伤杰斯特可以感受的一清二楚。
“当时我父亲就让所有人都出去,只留下我一个人在屋子里,他握着我的手,眼睛看着我,但是一句话都没有,一直这样持续了十几分钟,他才跟我说第一句话,我在里面跟他独处了半个多小时,他跟我说的东西很多,他说他最不放心的就是我,但是看到我现在的事情搞得有声有色他也很开心,他说他也买过我卖的那个卡牌游戏,也跟朋友玩过,很有意思……”
杰斯特只是安静的在当一个克劳迪娅需要的听众,她一边说着,杰斯特看到几滴她抑制不住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到了桌子上,但是并没有哭出声,杰斯特拿起她放在一边的纸巾,递到了克劳迪娅的手中。
她接过来擦了擦泪水,道了一声谢谢,然后继续说着。
“当时我从病房里出来就询问了医生,医生告诉我现在已经是回光返照,能不能到晚上他也不敢保证……果然跟医生说的一样,刚入夜的时候心率也不见了,然后抢救,最后还是失败了……当时我就觉得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爱的人没有了,孤独,空虚,虚无,似乎整个世界都在离我而去,当时特别的想要找一个人来倾诉……我不知道怎么想的,就给你拨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