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顾亚迪山脉上的“狩猎者”之一,胡克自然知道这笛声代表了什么。浪客^中文**-.Lk
狩猎者是盗匪们对自己的自称,他们非常看不起那些自命高尚的贵族们,凡是路过的肥羊,他们都称之为猎物。
胡克记不得是多久以前,三个月或者更短的时间,顾亚迪山脉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少年。那少年惯穿一身黑衣,头发像女人一样长长的披在脑后,长得跟小白脸似的,随身只带着一根漆黑的笛子。
仅仅半个月的时间,那个可怕的少年就单挑了顾亚迪山脉中的十大盗匪团,那些没被挑上的盗匪团也是人人自危,很长时间都不敢出门作案。
后来还是因为一个小团伙,实在是穷到连饭也吃不上了,这才出去干了一票,那一次他们收获颇丰,可大多数同行们却幸灾乐祸的等着他们遭殃。
然而,显然那个少年并不是什么嫉恶如仇的人,他挑战那些盗匪团,似乎不过是不想受到他们的打扰。许多大盗匪团的头领都郁闷的吐血,如果这个诡异的少年只是想在顾亚迪山脉隐居,又何必搞出那么大的阵仗?不过如果他真的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声息的进驻了顾亚迪山脉,他们这些山脉的原住民不去骚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少年的行踪神秘莫测,自打那如炼狱般的半个月之后,胡克就再也没有听说他在哪里出现过。但这笛声,每一次响起都是贯穿整个山脉,无论躲在哪个角落,都能听的清清楚楚的。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单单是听到这笛声,顾亚迪山脉的盗匪们就忍不住寒毛飞起。
丘尔曼一行人并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少年的存在,大多数人都是被笛声吸引,几乎都要忘记去防备对面的盗匪。丘尔曼则有些凛然,这笛声来的突兀,却不知道吹笛子的那个人在什么地方,那个人……简直深不可测。
这顾亚迪山脉,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如此厉害的人物?
在众人或陶醉或疑惑的表情当中,麦穗的小脸却刷的一下变得晦暗不明。
高山流水曲……
这些熟悉的音符。就像她送给穆赫地秋日私语一样熟悉。这是一种本能地反应。似乎是遇上了有可能和她是同样来历地人。
但她不知道是该高兴的尖叫,还是恐惧害怕。
胡克没有马上落荒而逃。他知道那个怪人少年几乎每个月都要这样吹一次曲子。这种曲子对人体没有任何地妨碍。只是会让人觉得内心平静,淡去不少杀戮的念头。然而胡克心底对麦基尔积怨已久。此刻竟然只是微微一怔。便清醒了过来。
他安静地恢复着体内的斗气,等待笛声停止。魔法师地炎魔之怒并不是像表面上那样不堪,身为圣剑士实力的自己竟然几乎耗费了四分之三的斗气,也由此可见。魔法师地恐怖之处。
他在等待,等待那少年的笛声停止,然后去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
诺大的荒原上安静的只听到笛中呜咽的风声,连众人的坐骑都似乎被笛声感染,没有发出一丝嘶鸣。如此和谐的场面,让无论是抢劫亦或是被抢劫的一方都觉得莫名的不可思议。
笛声停了。
然而事情并未向大胡子所期待的那样,只是一场例行的音乐盛会。
不远处,一个黑发披肩的少年如鬼魅一样的出现。他每一步似乎都重重的踏在地上,却偏偏给人一种凌空欲飞的奇异感觉。荒原上刮着的那种带着山石气息的风,就如同静止在他面前一样,不曾将他柔顺的发丝吹拂起分毫的角度。
黑衣的少年,有着美好的形体。那是一张不输给穆赫。维纳森的绝世容颜——抑或者,如果穆先生和那个黑衣少年站在一起,似乎只能沦为陪衬。
胡克的嘴巴张的极大,瞳孔有些不由自主的溃散。
年轻的少年缓步而来,似乎完全没有察觉此处两方人马之间剑拔弩弓的气氛。他仿佛只是随意的经过,却带给所有人无限的压力。
那张年轻绝美的脸孔,微微皱起的眉宇,似乎有些不满的瞅了胡克一眼。
很显然,他的行动似乎惹恼了这个少年。
那不可能!大胡子眸中惊疑不定,他潜伏在这里的时候甚至避开了少年经常出没的区域,尽量不让自己的手下去打扰这个可怕的少年。他圣剑士的实力,在他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这不是妄自菲薄,而是事实,经过无数狩猎者生命和鲜血的验证,这一点毫无疑问。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黑衣少年的身上,猜测着他到底是什么人。w-w-w-lk。而麦穗却注意到了少年手中把玩的那管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黑色笛子,心中更加纠结。
少年越走越近,最后定在穆赫的马前,他看了麦穗一眼,那一眼看的麦穗整个人汗毛倒竖,每一个毛孔似乎都在格外用力的呼吸,以补充因为主人不能呼吸而缺失的养分。
同时,麦穗感觉到穆先生似乎浑身有些僵硬,一瞬间开启了身上的斗气,蓝紫色的斗气如同铠甲一样覆在身体的表层,散发着晶莹的光芒。
“你打不过我的。”少年似笑非笑的歪着脑袋,然而眼中并没有对穆赫的轻蔑,那只是一种不在意,仿佛整个世界他都不在意一般,被忽略了。
这样的目中无人,却偏偏出自一双如同星光一般灿烂的眸子里。
一只金色的瞳孔里倒映着她微微蹙眉的小样,另一只黑色的眼眸里,仿佛带着笑意。
“我知道,是我反应过度了。”穆赫。维纳森闻言,竟然真的马上撤去了斗气,跟着耸了耸肩,一副跟对方很熟的模样。
少年笑了笑,洁白的牙齿如同是刚刚刷洗过的白色贝壳,整齐的排列在牙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