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傻孩子!”
鹤顶红满腔悲愤无处发泄,只好伏在一边,痛苦失声。苦了一会儿,才忽然想到,这间酒楼的这间房间,是不能长期占用的。
“我们,就把晚晴放到这里么?”
乔陌轩也知道不可能如此,可是眼下。茫茫雨夜,云晚晴刚服了蛇胆不能移动。只好等雨停之后再做打算。想到这里,眸子一暖,忽然动情问鹤顶红:
“红姑姑,我,能不能喜欢晚晴?”
鹤顶红蓦然盯上乔陌轩认真而羞涩的眸子,心里连连叫苦。然而,一切都是命,人力无法和上天争斗。
“只要她能活过来。”
鹤顶红说,很坚决。
乔陌轩的表情有些释然,一直很随然的一个人。经历了弑父之痛,终于才得到解脱。
爱上云晚晴,又如爱上一个没有踪影的婀娜烟雾。烟雾遮挡的墙壁上爬着茂密的藤萝,衰草连连,谁都不确定,女人醒来,是否会辜负衰草的哀怨。
朝阳喷薄而出的时候,暴雨也渐渐停了。酒楼离皇宫太近,再呆下去,迟早云晚晴的下落会暴露。鹤顶红的人再也没有来和她报告过什么消息,焦急的在窗前等了一夜,鹤顶红的白发都添了些许。天亮起来了,街道上满是坑洼的泥泞,乔陌轩揉了揉酸麻的眉宇,重新将视线落回一动不动的女人身上。
蝮蛇蛇胆的剧毒,足以在人体造成不可抑制的剧痛。连死人都会因为剧痛而战栗抽搐,然而云晚晴却一夜动都未动。
“我们得走了。”
乔陌轩说。
鹤顶红也点点头,愁眉看着静寂的皇宫。宫里一定发生大事了,可恨的是,自己居然毫无知觉。
“我们离开京都,日后若有机会,再回来吧。”
乔陌轩说,宁愿没有这个机会。女人死了,他才必须重新回到这里。
鹤顶红没有异议,点了点头。将云晚晴轻轻扶到乔陌轩背上,三人疲惫不堪的离开了酒楼。雇了一架马车,便飞奔出了京都。离开城门上了小路,乔陌轩抱着云晚晴,以免马车过于颠簸,震乱了她的筋脉。
马车驶出很远之后,鹤顶红忽然叫停了马车。给了车夫百两银子,买下了马车,便叫车夫回去了。车夫感恩的离开时,鹤顶红阴冷的冲乔陌轩使了个眼色。乔陌轩会意,悄无声息的跟了去,过了一会儿又回来了。
鹤顶红站在马车一边,面色凝重,沉声道:
“你带晚晴快走,我不能走。”
乔陌轩一愣,想了一想,便将手里的银子又给了鹤顶红。
“你坐马车回去,我带晚晴走其他的路。她不能坐马车。”
“那你要小心,晚晴活过来,就叫人告诉我。”<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