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秋千上无意识地晃荡,眼直直盯着地上的落叶,脑子空空一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手指相互摆弄着手心的伤痕,一时不慎触破了一处,有些微刺痛。早晨起来才发现两只手掌上,各有四个月牙形的血印,原来昨日不觉,指甲竟刺破了手心。
苦笑着扯了扯嘴角,这点小小的伤口哪比得过心上的痛。虽说不愿再去追究,宁愿自欺欺人地继续下去,但总是知道有一支箭在那里瞄着,时时刻刻都有可能脱弦而发,穿心透骨。那种整日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感觉,就像钝刀子割肉,每一下疼痛都让你有足够的时间感受个彻底,倒还不如一刀了断来得轻松。可是,我舍不得啊!一刀下去,便再没了以后;慢慢地割,至少能多捱一刻是一刻。
听着院门推开的声音,赶快收好情绪,作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隐秘的伤痛若被别人瞧见,就如同在大庭广众之下赤身**,难堪至极。
小喜见我坐在秋千上,便把食盒取出来放到了小几上,就在院子里用饭。
我心情本就不好,装成没事人样子已勉力至极,只默默地扒饭,眼都不抬。
小喜突然道:“公子,我今天听说了一件事哦,你想不想知道?”
我有些无语,傻子都听得出来她是见我情绪不佳,故意逗着我说话。浪客^中文**-.Lk有一瞬间心里有种自己难过也不想见别人好过的**,若我跟她说我不想知道,她该怎么继续下去?
压制住别扭的心态,闷声道:“你说啊。”
小喜放下筷子,两手握着拳头,抵在胸口和小几之间,神情严肃地小声道:“今天小春哥告诉我,他去打扫的时候听金沙帮的人说,三个月前,棘县的沈家庄被仇人灭了门呢。据说全庄上下五十多口人,只有个小丫头活下来了。”小喜似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皱紧眉头,歇了歇,接着道:“而且,好残忍啊!每个人都是被一刀砍了头,那个丫头都被吓傻了。”
听到沈家庄三个字,我像一团寒冰直接吞下肚,冷气嗖嗖地从里往外冒,肠子都快结成冰,纠着发疼。姓沈的那么多,卖米卖盐卖布卖茶的庄子也多,也不见得是那个。强装镇定道:“这么多沈家庄,你说的是哪一个?”
小喜有些诧异地望着我。我微微一愣。自觉没什么失态的地方,不解道:“怎么?”
小喜疑惑地眨了眨眼。道:“公子你不知道吗?沈是外姓。整个东陵国很少人家姓沈的。”
那。意思就是说……只有一个沈家庄?
顿觉五雷轰顶。
……爹和大哥。死了?
三个月前……正是我离家出走之后……难道是那一晚?
那晚,在客栈里装作钱袋被偷,掌柜可怜我让我住了小二的房间。w-w-w-lk。
那晚,我噩梦连连,次日中午被人慌张摇醒时,全身脱力,浑浑噩噩。
是因为身体感应到家人惨遭杀害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