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意去想这岁月的烙印,也不愿去想怀玉什么时候回来,奇迹,如果会发生,那么自然会发生,我只想看着宁浅画,看着她专注的脸,不管做什么,只要看着,心中就是安定。
"我,我还有一个办法。"
宁浅画受到我的感染,她也是安静了下来,她的手缓缓的抚摸着我的脸颊,在我沧桑的眼睛处微微停留,她挂着微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我是白发,你是白须,眼里面却也和老人一般,如此看来,你倒是要比我更老一些。"
我可以感觉到宁浅画的变化,就像是一块坚冰,终于裂开了,她的柔情,让我很不适应,但同时却是带给我非常愉悦的感觉,我看着她,轻轻说道:"开始吧。"
她点了点头,正色说道:"六翼金蝉现在就在你的体内,你不算是苗疆之人,所以对于你来说,没有本命蛊的概念,六翼金蝉跟着你,一方面是因为你的身上有它所贪念的剧毒,另一方面,则是月月的气息了,但,这只是寄居,却不是本命,所以六翼金蝉,也是可以用的,其他毒物无法为你换命,那么这六翼金蝉,也许可以!"
"金蝉换命?"六翼金蝉可是青苗寨的圣物,排行那么高的金蚕蛊,当初蛊婆给我,可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我问道:"你舍得吗?"
宁浅画点头,已经准备动手了:"你说过,除了青苗寨之外,我应该有更多在乎的,这次我想要自私一次,六翼金蝉,若能换你性命,那我认为,值得。"
她如是说道,取出一包药粉放在我的伤口处,没多久,六翼金蝉就出来了。
它很警惕,作为有灵性的生物,它本能的预感到了危险,可是,宁浅画却是早就知道如何对付它了,直接拿起我的笛子,轻轻的吹奏着曲子,这是六翼金蝉当年在蛊神庙中常听的曲子,小时候的饲养,都是靠着音律的调和,再次听到,立即让它陷入了沉寂,宁浅画沉寂拿起刀,在六翼金蝉两边的翅膀上各自一划,然后切开我的胸膛,她的面皮抖动了下,直接划开心脏,将六翼金蝉丢了进去!
药蛊的力量疯狂涌动,让心脏的伤口迅速愈合,但是那瞬间的痛苦,却是让我瞬间坐了起来,我的面色扭曲,两只手拽着树藤,这宁浅画好不容易编织成的吊床,直接断裂,我摔在了地上,汗水大颗大颗的滚落,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中,六翼金蝉正在叫唤!
岁月的力量,削弱着我的心跳,让我如同一个老人一般,心脏无比的脆弱,可是六翼金蝉,却是用它强而有力的叫声,与岁月之力抗衡,二者以心脏为战场,形成了一种短暂的平衡。
我捂着胸口,仰面倒下,宁浅画问我:"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苦笑说道:"似乎,是可以行得通,但六翼金蝉并不配合,它不想与我的心脏融为一体,我不能获得它的力量。"
没有谁比我更能清楚自己的状况了,宁浅画也慌了,她吹奏着笛子,希望能够安抚六翼金蝉,可惜,根本起不到任何效果,现在的它,根本不受控制。
眼泪,顺着脸颊滚落,我望着她,伸出手,却是在半空中落下。
力气,消散的有些快。
也许,这就是终点吧。
我失去了意识。
"你用了那么久的时间,教会了我自私和在乎,可是就在我懂得这些东西的时候,你却想要离开,那么我自私给谁看?又能去在乎谁呢?"
宁浅画坐着,她抚摸着我苍老的脸颊,两行清泪滑落。
"你知道我为什么好端端的宁霜不叫,要给自己取名叫浅画吗?那是因为,在我过去的岁月里,我也会像普通女孩那样幻想,有一个爱我的男子,走进我的世界,他很强壮,在我害怕的时候,挡在我的身前只是,现实告诉我,那都是不可能的,注定是蛊婆的我,不应该去想这些东西我把我的不甘,我的幻想,都画在了纸上,所以,那是浅画"
"爱上我的人是一只飞鸟,在天空中翱翔,而我是一尾鱼,在水中游动,偶尔飞鸟累了,鱼需要换气探出了水面,眼神会有那么一瞬间的交汇,然而,飞鸟无法下水,游鱼也上不了天,这就是我画上的人生"
她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但眼神却是坚定了起来。
"你给游鱼插上了翅膀,告诉我要嫁给飞鸟,我已经答应了你,所以我不能让你死,你必须要活着,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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