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将发硎,有作其芒。
天戴其苍,地履其黄。
纵有千古,横有八荒。
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少年自有少年狂,心似骄阳万丈光。
千难万挡我去闯,今朝唯我少年郎。
天高海阔万里长,华夏少年意气扬。
发愤图强做栋梁,不负年少。”
待得这一段写完,李龟年刚刚搁下笔,杜甫就抢先一步趴到了桌前,双手按住大纸两边的空白处喊道,“大家不要跟我抢,这首本墨宝是我的,我要将其奉为我的座右铭。”
闻言李龟年反手一巴掌就拍在了杜甫的小屁股上道,“你要座右铭自己去写,我这是歌词呢!没见我在这每一行中间留了很大的空隙么,待会我还要在这上面画曲谱的呢!”
杜甫吃痛了摸了一下屁股,却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嘴里嘟囔道,“反正我不管,这篇文对我带来的冲击太大了,我就要它做我的座右铭。”
自东汉崔瑗的一篇《座右铭》问世之后,文人圈里,就非常流行以格言警句来做自己的座右铭,唐宋尤其盛行,许多大家,都有一些流传千古的座右铭。
看到少年诗圣非要拿自己剽窃来的一首歌词做座右铭,李龟年也是醉了,偏偏王维,黄幡绰等人,都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李龟年只得无奈道,“谁告诉你这是首本墨宝了,你当我这么长一篇文是现写的啊!它只是出自我一篇文章中的节选而已,你没看到,我为了迎合曲子,我将其中一些句子往复写出,其实打断了意境么。”
闻言,杜甫这才反应过来,愣愣的爬起身道,“节选都这么大气磅礴,那全篇,岂不是更妙了,你那片文章在哪里?快拿给我看看。”
李龟年却是一副不削的样子道,“你说拿给你看,我就拿给你看,那岂不是很没面子?除非你照着我这个格式,把这个歌词抄十遍,供梨园的艺人们学习,否则,想都别想。”
杜甫闻言,顿时面色一喜,这一张歌词,也就一百多字而已,抄写起来可要不了多久,便忙转身,将那张写有歌词的纸推向案几对面的黄幡绰和孙鹤道,“快快快拿走,我要默写了。”
看到他这个火急火燎的架势,黄幡绰和孙鹤相视一笑,便将大纸从案几上抽走,喊人到已经从库房把乐器搬出来的排练场竖了两块门板起来,把它贴了上去。
李龟年也不理已经开始写上了的杜甫了,扬了扬手对众位围观的乐工道,“各位也请取了擅长的乐器,随我一同到排练场吧!”
这首歌在后世是由杰哥用流行唱法唱的,直接拿来给孩子们用童声合唱,并不合适,需得按照大致的旋律重新编排一个气势更足的曲子。
鼓换成缶,钢琴换成箜篌,穿插的配乐,换成编钟,再加上一些笛箫,基本上就够丰满了。
演奏这些乐器的乐手,梨园都有,李龟年只要先用缶,把主节奏定下来就行,其它乐器的演奏,只需要给他们大致旋律,告诉他们什么拍子进合适,以梨园众家的音乐素养,就能够很好的将其编的圆融起来。
反正在梨园这边,只要是那些乐工们原本练习的主修乐器,基本都轮不到李龟年教,顶多算是探讨,他只需要告诉乐手们,自己需要什么感觉,乐手们摸索几下,基本就能把他想要的感觉演奏出来,这就是整体水平高的厉害之处了。
所以,只要不涉及新式乐器的曲乐演奏,梨园是可以很快就上手的,难的话,可能就难在唱上面。
大致给了每一样配乐一个旋律之后,李龟年便开始给以李琰为主的所有小部艺人演示如何唱了,他亲自击缶,带动了近百位击缶的乐手,打起了同一个节奏。
“这一轮,上台的时候,是要所有的乐手一起来的,不过,你们大家都是合音,童声是主唱,我先教会主唱怎么唱,和声的技巧,不难学,连东宫的艺人一两天都能学会,对你们来说,应该是没有难度,开头四句,咱们以朗诵的形式高声读出来,需要中气十足的感觉。”
“嘭,嘭。”两声之后。
李龟年高声朗诵道,“少年智则国智。”
“嘭,嘭。”
“少年智则国智”一百多个孩子击着缶齐声高喊道。
他们的声浪很高,很齐,不愧是梨园久经训练的艺人,而且他们的拍子抓的都非常准,整体爆发出来的气势,还真有点乳虎啸谷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