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的清晨,一处毗邻外省的郊区大宅院内,古朴风格设计的院落中,栽种了大片的树木花草,在这气候干燥,温度极低节气里,大片的松柏依旧苍翠。两株迎风傲立的雪色白梅,散发清新幽香,让整个院落芬芳怡人。
一张青石桌面上,雕刻着一大方的围棋棋盘,黑白子零星散落。一紫砂壶被放在边角,壶口冒着袅袅白色雾气。
而在对面的一张青石桌上,雕刻着一大方的象棋棋盘,汉界两个字刚劲有力,字中完全融入了儒家的坚毅,果敢和进取,也蕴涵了老庄的虚淡,散远和沉静闲适,还往往以一种不求丰富变化,在运笔中省去尘世浮华以求空远真味的意味。可楚河两个字却如同脱缰骏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又如蛟龙飞天流转腾挪,来自空无,又归于虚旷,这近乎癫狂的原始的生命力的冲动中包孕了天地乾坤的灵气。
但是楚河和汉界四个字合在一起给人的感觉确是其色、其形,其浓淡枯湿,其断连辗转,粗细藏露皆变数无穷, 气象万千。
像是在这个棋局中充满着未知的变数,没有人能够掌握的住一般。
按道理说,这种感觉应该出现在围棋上面的,可是却偏偏的出现在象棋上,这种感觉很奇异,甚至有点诡异。
给人一种所有的东西都在未知的变化之中,永远充满着未知的变数。
院落的四周,隐蔽的角落,站着几名挺拔身姿的人影,悄然无声地守护着。
这时候,一名身穿黑色老款式的棉褂,棉裤,一头银白头发,长了一些老人斑,身材略显矮小,岁月的流逝让他失去了昔日的容颜,但是他身上那种铁血的气质仍然能够让人感觉的到,浑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的杀气,这种气质只有经过岁月的洗礼和经历过死人堆的人,才能够散发出来。只见老人弯着腰,从几棵松木中钻了出来。
脚步沉稳有力,丝毫不像是迟暮的老人。
老人气定神闲的坐在围棋胖的桌子上拿起紫砂壶,直接壶口对着嘴,大口大口地吸了几口。
而后便对着围棋面露苦涩,埋头苦思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对着这盘棋多少年了,但是却很少动其中的棋子。
他记得,曾经那个人告诉过自己,只有自己完全的把围棋研究透彻,才能够碰象棋,否则的话最好不要动。
虽然当初不明白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现在他明白了,象棋上的变化并不比围棋的变化少,相反更多。
一个穿着灰色厚实布衫,双鬓斑白中年人走进院里来到青石桌旁,微笑着躬身道:“老爷,小少爷来拜见您。”
老人慢悠悠地拿起一枚白子,提起,骤然坠落到棋盘,“啪”。
棋子落盘,骤然,棋局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本来黑棋已经稳赢,可是在这一刻,黑子于白子完全的不相上下。 呈现出了两国称霸的局面。
老人语音缓慢的说道:“让他进来吧。”
中年人,没有说什么话,慢慢的退了出去。
他清楚,老爷子不喜欢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