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这是哭,还是笑啊?来来来,把眼泪和鼻涕擦下啊,全都蹭到我衣裳上啦。”
堂屋里,杨若晴扶着孙氏,笑着调侃。
自打她和骆风棠出现在家里人面前,孙氏就像个孩子一样又哭又笑,抓着她的手只顾着淌泪,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此刻听到杨若晴的调侃,孙氏信以为真,果真去打量杨若晴肩上处的衣裳,甚至还抬起袖子打算帮她擦擦。
被杨若晴握住手,“娘,开玩笑的呢我,没有蹭到,就算真蹭到我也不会嫌弃你的啦!”
孙氏再次破涕为笑。
边上,王翠莲和何莲儿她们都欣喜的看着,偷偷抹泪。
而桌子另一边,骆风棠也被骆铁匠和杨华忠老杨头他们团团围住。
男人们抒发感情的方式跟女人不同,就算再激动再欢喜,骆铁匠也只是给骆风棠亲手倒一碗热茶,杨华忠则是重重拍了拍骆风棠的肩膀,让他坐下来,然后细细询问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所以,当女人们这边好不容易止住眼泪,情绪稳定一点点后,男人们那边已经说到了从南山村出来。
当然了,南山村的那些陈规陋习骆风棠是不可能说的,路上他们仨就商量好了说辞。
南山村是一个深山老林里的世外桃源般的村子,住着一群淳朴的村民,不管是项胜男还是骆风棠,都是掉进了悬崖顺着悬崖底下的水流冲进了南山村后面,被好心的人救起来……
而女人们这边,也都竖起了耳朵好奇的凑了过来听全过程。
“想不到胜男真的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真是老天爷开眼啊,这下咱朵儿也活过来了!”孙氏双手合十对着屋顶拜,连她自己估计都不清楚自己在拜哪方的神佛,反正,只要拜就没错了。
“幸好那娃没打掉。”王翠莲突然说。
孙氏愣了下,屋子里的其他人也都愣住了。
孙氏满脸羞愧,拍着心口说:“好险好险,差一点又乐极生悲了,幸好咱朵儿当时吃了秤砣铁了心,不然,这会子我真的不是人过日子了。”
女婿回来了,可外孙却又没了,你说这不就是把人的心放在炭火上反复煎烤吗?
杨华忠也同样很是羞愧,“确实好玄。”
骆铁匠哈哈笑,笑声再次恢复了一贯的爽朗。
“甭管咋样,孩子们总算都安然无恙了,回头等胜男养几天伤再回家来,咱就真正的一家团聚,皆大欢喜,多喜临门!”
老杨头点头:“到时候办场酒席,把家里人都喊到一块儿来吃顿饭,热闹热闹。”
王翠莲笑着说:“过几天刚好是俩娃的满月,要办满月酒,正好凑一块儿。”
说到娃儿,杨若晴和骆风棠早就急了,只是这边得先安抚住长辈才能安心去看孩子。
于是这会子提到了娃儿,骆风棠直接站起身,“余下的事儿我回头再跟大伯和岳父你们说,我先去看看孩子们。”
杨若晴道:“我也去我也去。”
杨华忠他们也都笑眯眯的点头,“去吧去吧,晓得你们都回来了我们这心也彻彻底底放回了原处了。”
“咳咳!”
人群中突然有人干咳了两声,并跟孙氏那滴眼神。
孙氏愣了下,看向干咳的那个人,那个人是杨华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