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被杨华梅见面就这样一顿怼,王洪全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垂下手,也没好气的说:“我那后院晒东西不方便,你这前院晾晒干子空着也是空着,我晾晒一下咋啦?”
杨华梅的脸拉得更长,说出口的话更加不中听:“有啥不方便的?你那两件衣裳随便往哪个石头上一搭,往哪颗树枝上一挂,不就行了嘛,至于拿来前院埋汰人?”
王洪全已经是第二遍听到杨华梅这样指责自己的衣裳脏了。
老汉也是个有脾气的,当下就一把扯下旁边晾衣杆上的衣裳举到杨华梅面前:“我又没有拉裤裆里,哪里就骚了臭了?再说了,我是拿去池塘里洗了好几趟才洗干净晾晒上去的,哪里就埋汰人了?”
杨华梅一手抱着壮壮,一手捂着鼻子,脚下连连后退,嘴里更在破口大骂:
“滚开滚开,拿着你的骚衣裳滚开,一個老汉把自个的裤头子往儿媳妇鼻子跟前凑,你老不要脸!”
王洪全气得将衣裳丢到地上,用脚狠狠踩了几脚。
“我再脏我也没你脏,我是个男人,我身上干干净净,不像你一个妇人,每个月身上总有几天稀里哗啦,你的那些衣裤才是真的脏,真的埋汰人,霉气!”
杨华梅惊愕的瞪大了眼,万万想不到这种话竟然能从公爹的嘴里说出来!
这种话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真的是莫大的羞辱!
尤其两个人在这里吵架的当口,身后那个小伙计还在帮忙将行李从车厢上搬下来。
看到院子里东家的老娘和东家的爷爷竟然吵的不可开交,小伙计左右两手各挎着一只包袱卷怔楞在原地,张了张嘴都插不进话,只能尴尬的站着,看着。
而这里的吵闹声也惊动了前屋后院的邻居们,王洪涛刚好也从附近经过,闻讯赶来,看到这样赶紧来调和。
杨华梅对王洪涛说:“这个老汉恶心死了,还猥琐,小叔你帮我叫他少来我家这院子!”
撂下这话,杨华梅抱着壮壮埋头往堂屋里走。
走了几步又扭头吩咐那个小伙计:“还愣着做啥?快些把东西给我拎屋里来!”
小伙计回过神,赶紧拎着东西埋头跟在了杨华梅的身后进了堂屋。
而院子里,王洪全也气得眼眶泛红,拉着王洪涛的手激动的说:“你都听到了吧?就没见过这样泼辣又蛮不讲理的人,当初她去镇上也是她把钥匙塞给我,托付我帮她看家护院。”
“我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这刚进院子门就嫌弃我,撵我,说话这么难听,把我当啥人了啊?”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尤其这老王家的经还是世间最难念最拗口的经书,王洪涛可没那个本事去帮忙念。
何况,他跟王洪全之间并非亲兄弟,只是堂兄弟而已。
很多事情他能在中间帮忙说几句话,就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当下王洪涛也就是随口劝了王洪全几句,就赶紧走了。
王洪全边倒着苦水边跟王洪涛一块儿出了院子,到了院子门口,王洪全原本还以为能顺势被王洪涛邀请去对方家里坐一会儿,喝口茶,抽会烟。
结果,出了院子后,王洪涛找了个理由就先走了,留下王洪全一个人站在原地。
哎!
就没有一个真心的,栓子啊栓子,你咋那么狠心,丢下爹就那么去了哟?
爹可怜咯!
到哪都被人嫌哦,人老了可怜哦,阎王还不来接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