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说明白一点,普莉姆罗丝大小姐(注:普莉姆罗丝(primrose),报春花,又名欧洲樱草,花朵呈淡黄色。)长得很美。
不管是她那抹上了淡淡日光般的黄金色头发还是害羞时,会出现的小小酒窝,全都很美。
是我一一丝诺德罗布那笨拙的语言表现能力,无法形容出来的美。无论什么时候,大小姐她都很完美、特別、无与伦比。
当然,这么认为的,不只是我丝诺而已。只要普莉姆罗丝出现在她常去的社交界,不管是谁都会说:真不愧是格兰纳多大公的大小姐。
他们都会异口同声的低声谈论着。
不只如此,普莉姆罗丝也没有上流阶级的人们容易养成的坏习惯。就是那贵族自傲的说话方式。
如果说有什么令人担心的,就是她从一生下来身体就不是很好。丝诺为了保护体弱的大小姐,偷偷跑去隔壁学剑(事实上,宅邸的隔壁是退伍军人开的道馆),或是找时间去努力地做肌肉练习。
一一你愿意成为我的好姐妹吗?
在雪花像含羞草花般纷飞的日子,大小姐把她捡了回来,已经过了七年。
她对着被丢弃在路旁,连名字都想不起来,而且全身都是泥巴的丝诺,伸出了温柔的手。
就算被别人批评女人还敢说大话也没关系。我要花一辈子的时间来守护大小姐!
在格兰纳多家的女仆一一丝诺德罗布的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她要竭尽所能来服侍她的大小姐。
一一可是。
嗯?
感觉到房间里危险的气氛,丝诺睁开了双眼。
什么人!
抓住藏在枕头底下笹目的同时,瞬间推开刀锷拔刀出鞘。
锵一声,发出了金属撞击的钝重声响。丝诺知道自己发出的攻势,已经被什么东西挡下来了。
唔!
这个声音,若是女仆长梅亚的话,倒有点太低沉了。
丝诺心中抱着疑问.用力地揉了揉双眼一看。站在那边的。是额头之间浮现出愤怒标记的路克身影。
什么唔啊!你打算睡到什么时候?你这下等女仆丝诺德罗布!
穿着合身燕尾服制服的他一一路卡斯?斯坦亚德,和丝诺一样,从小就在格兰纳多家里服侍的佣人之一。
没想到他是用从厨房拿来的大锅盖,挡住了丝诺的一击。
丝诺露出微笑。
不错嘛,路克!
什么不错啊?我可不是来跟你对决的。笨蛋丝诺!
将几乎已经不能用了的锅盖放下之后,路克就像要拍去脏东西似的拍着戴着手套的双手。
丝诺维持着那不悦的神情,锵!一声举起笹目的刀刃。
岂有此理。踏足女人的私人寝室,即便是管家也会受人非议的。
我说啊,丝诺。路克像是很惊讶似的耸了耸肩。真是的。你那不符合时代的用词,不能想办法改一下吗?自从你到隔壁的道场学剑后,就完全沾染上那军人的用语了。
不准说我师父的坏话!丝诺这么说着。
路克所说的那位隔壁的退伍军人.就是丝诺拜师学剑的师父。他的说话方式的确像还活在上一个时代,但他的剑术却是货真价实的。
而且他还不收分文地教导只是个小女仆的丝诺剑术,对身份低微的丝诺来说,他是一个非常值得感谢的人。
算了,他确实因为用词遣字有一点奇怪,所以被别人说是怪人
那你有何贵干?
对着站在床上突然改变话题的丝诺,路克手穴着腰说:你在说什么啊?因为今天是大小姐最重要的日子,所以拜托我提早来把你叫醒的人,不就是你吗!
什么!
大小姐最重要的日子?
用力想了整整五秒钟左右后,丝诺不由自主地大叫出声。
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会这样,丝诺到现在才终于想了起来。
今天在大小姐就读的王立神曲学院,将要举行一年一次的选考会。当然,大小姐也会出席那场选考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