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影见她平时开朗活泼,吃起饭来却极是精细,一派大家闺秀的样儿,举止极尽优雅,全不似自己一般大嚼大咽,心里对她更增添了几分好感。
席间,有两个军官模样的人大咧咧闯进店来,萧影心想:“又来抓人,瞧不把你们杀个披盔撩甲!”
却见两人大呼大嚷着要了酒菜,喜眉扬目地说了起来。
一人道:“今儿这场好戏,咱哥儿俩演的真够绝,大人这一高兴,赏的银钱不少,平日见他小气成铁公鸡似的,这般阔绰,那可是头一遭。酒足饭饱,哥儿俩去找俩粉头,好好乐他一乐,哈哈!”
另一人道:“大人小气,那叫出了名的,这回听说上头那人,来头可大着呢,大人哪能开罪得起,一个不小心,咔嚓一声,脑袋便不在肩膀上了!”他说到“咔嚓”二字时,伸出手掌,在脖子上一划,一副当真被杀头的样子。
先一人道:“上头来了甚么人,咱们做下属的也不敢多问,只是大人让咱们追赶那女子,真个美得不得了,唉,可惜……”
后一个道:“你也想打她的主意?可是想找死啊!上头来的人,多半与她有关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小心脑袋甚么时候搬家都不知道!”
先一人道:“自然只能当下酒话谈谈。不过大人让咱们演这出戏给那小子看,却是为何,这倒奇了!”
后一人道:“这可说不准,兴许那小子身上有何值钱的东西,大人先来给他排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大戏,叫他心中乐呵乐呵,而后再施于美人计,如此一来,那小子非得晕头转向不可。唉,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那小子功夫是了得,只怕这回要栽在那小美人的手中。”
先一人道:“他脚底下是有些功夫,然而若不是咱们有意相让,他哪能赢得这般顺顺利利。”
后一人道:“不然,你不瞧他身上背了一副老虎皮,老虎你敢打么?瞧他浑身脏兮兮,定是打了老虎,从深山出来的,可别小瞧了人家。”
听到这儿,萧影已然明白,他二人说的正是自己,不由勃然大怒,一掌将桌子拍得粉碎,站起身来,朝李瑶瞪了一眼,大踏步出门,扬长而去。
两个兵卒不明所以,瞥眼见日间那个美少女掐腰而立,双目正自狠狠瞪着自己,直吓得屁滚尿流,跌跌撞撞出门逃离。
萧影酒意醺醺,径出北门,心底恨极李瑶,一路在想:“你要惊鸿簪,何不那夜雪山中乘我睡着时拿去,又绕了这么大个圈子,算计于人!你这小丫头美是美了,可是诡计多端,若非今夜机缘巧合,让我撞破机关,只怕当真似那两个兵卒说的一样,要栽在你手里。”
借着酒劲,心里竟将李瑶想像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女,在心底下不知骂了她千百遍。
随后又想:“她只不过是李府中的一个大小姐、烟雨庵一介戴发修行的尼姑,竟能使动朝廷兵马为她效命,真个让人费解。”继而又想:“哼哼,我只需一路避开,任她诡计百出,自也不用害怕!”
找了座破庙,将虎皮铺于地上,盘膝闭眼睡了。
时下朝廷抑佛兴道,自长江以北地区,大多庙里的和尚不是被逐出寺庙,便是被杀,是以北方的寺庙大多荒废,萧影随便一寻,便即找到了一座破庙歇身。南方的佛寺,却保存尚为完好,未遭毁灭性打击。
次晨醒来,早有一人一马候在院中,惺忪望去,依稀那人便是李瑶,只是她背着坐在石阶之上,一眼难于瞧得真切。
听屋内有动静,那人玉立而起,转过身来,春风满面,笑盈盈走近前来,说道:“你醒啦!”就当昨夜之事是大梦一场,全没发生过一般。
萧影见那人确是李瑶,并不去理她,急匆匆将虎皮等物收拾好,举步便走。
李瑶牵了马,追出庙门。
萧影开口道:“你跟着我,到底想使什么花样?”言语冷淡,更不回头。
李瑶笑嘻嘻道:“现下不告诉你,以后你总会明白!不过……”
萧影道:“不过什么?”
李瑶道:“不过倘若你让我跟着你,我说给你听也无妨。”
萧影心道:“你嘴里说的话,何时算过数,嘴上一套,心里一套,说了不等于白说。你现下说了这样做,马上又有另一套诡计使出,倒是别让你留在身边的好。”便道:“不说就不说,请你别跟来!”
李瑶道:“你这人野得紧,一点也不通世俗,人家怕你被人欺负了,这才跟着你!”
萧影道:“这可谢了!李小姐金枝玉叶,跟了我这个山野小子,也不怕人家笑话。”
李瑶道:“谁敢笑话,我……”她本待说“我便打烂他的狗嘴”,但觉不雅,便就没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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