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影怕她受了幽情妖姬毒手,本是一番好意,没想到反而惹得她心里不痛快,说道:“你打她不过,又何必上前送命!”
白若雪不忿道:“送命便送命,你有这么好心么!”
萧影仍拉住她的手不放,她挣了几下,没挣脱,右手反剑回戳,只听嗤地一声轻响,剑尖贯衣而入。
她一声惊噫,睁大眼睛瞧着萧影道:“你干么不避开,我……我……”
言犹未尽,人群中闪出一个蓝衣少女,抢步扑向萧影,咽声道:“二师哥,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说着她朝白若雪横削一剑,回身泪下如雨,去看萧影伤在何处。
所幸白若雪这一剑虽刺得不轻,却未及要害,只将萧影臂膀洞穿,鲜血流了一地。
蓝衣少女正是李宛儿。
她先前见萧影与朱瑶百般燕好,千般缠绵,几乎到了生死相许之境,自己的一颗芳心,却都落了个空,每日只是郁郁寡欢,心里对萧影既爱且恨。待得亲眼见到耶律楚南写给卢焯义的信,其上说萧影为了得到朱瑶,愿意出手助辽国诛灭天山派,此后事实已然一一印证,萧影确然是一个卖国求色之徒,心里更是又妒又恨。若非场面人多,她早就走上前来,在萧影脸上留上几个指头粉印,便是杀他的念头,也在她心里盘旋得好几回。
可陡然见白若雪利剑朝萧影刺了过去,她的一颗心登时一沉,黯然自思,从此以后,倘若这个世上再没他这个人,自己岂不要伤心而死。
她见萧影只是伤在臂膀间,登时宽心,喜极而泣,拭了拭珠泪,自怀中取出裹伤之物,一面帮萧影包扎伤口,一面道:“二师哥,你别再一意孤行,去帮契丹鞑子卖命好不好,这样做你会身败名裂的。还是回到花间派,咱们合力杀死朱温,既替你爹妈和师父报了仇,还为天下铲除一个祸害。自此无论天涯海角,天上地下,宛儿也跟了你去……”
白若雪提剑而立,听李宛儿说到此处,话声微怒道:“宛儿小妹子,你快别白日做梦啦,萧影杀死我派宗师,岂容他活着下天山!海角天涯,只怕他是去不成了。”
萧影闻言心头一酸:“若雪误会我,那便算了,连宛儿心里也认定我便是契丹走狗。唉,这世上更有何人,能知我心?瑶儿么?瑶儿她人聪颖,善解人意,骗起人来,也是叫人防不胜防。在她心里,我只算是个草莽匹夫,哪还将我装在心里。若雪本性冲动,师门不幸又是接踵而来,她早自心里乱如麻,岂还会来管我是清是白?”
李宛儿见萧影不顾疼痛,一脸颓然之相,只道他知道大势已去,现下已在痛悔前非,心头一喜,正要扶他去见师父,却听萧影道:“宛儿,其实我并非你们心中想的那样,我……我……”想到之前好话说了一箩筐,可就是没人相信自己,这时再要多加分说,却也无可措辞,便即梗住不言。
白若雪长剑提在手中,剑尖滴答滴答还在流血,见萧影伤得不轻,她嘴上不饶人,心里着实不好受。
萧影知她将自己认作杀人元凶,先便憋了一肚子的仇恨,这时又给幽情妖姬欺上门来,更有“吕洞宾”如此不识大体,竟然答应幽情妖姬在此成婚,这不明摆着欺负天山派么?这堆事儿压在心底,只怕换作自己,也会不顾一切。更何况她刺自己这一剑,从她眼神里瞧来,实也是无心之失。现下她的心里,定然也不好受。
便在此刻,“吕洞宾”猛地跃起,飞身从石板间拔过宝剑在手,回头朝萧影当胸刺来。
萧影心知对方剑术了得,得此白圣生前宝剑,更是如虎添翼,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从小到大,刀光剑影之中,他也不知流过多少鲜血。这回虽说伤得不轻,却也全然不将之放在心上,摆开架势,催运起剑影神功,以左手单掌应对对方密如雨点的剑招。
眼见幽情妖姬大有加入战团,相助“吕洞宾”的样子,萧影边打边道:“这个吕洞宾,分明便是冒牌货,幽情前辈不可相信了他。”
幽情妖姬一生之中,得有吕洞宾方才温言与对,早已是心满意足,芳心大悦,却在这时听萧影说眼前这位“情郎”是假的,便算心里犯了嘀咕,哪又会舍得去疑心对方?
她心想,得此光景,便当大梦一场,能多温存一会儿,便是得了便宜,又何必过早醒来,去面对那残酷的现实。更何况萧影此话一无根由,这里千百双眼睛,都认定面前的吕洞宾是真无假,方才他又叫出自己极少有外人知道的小名“小倩”,那还有假。
当下她道:“好个萧影,却在这儿挑拨离间!不过,我与吕大哥心心相印,情意相通,你便再怎么挑拨,我们只有更加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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