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传说 7(1 / 2)

 当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昏暗病房的病床上。

我掀开盖在身上的棉被坐了起来,看一下墙上的时钟,时针正指着凌晨四点零五分。在我失去意识前曾看了医院大厅的时钟,记得好像才刚过晚上七点,也就是说我是是睡了九个小时。怪不得头脑这么清醒。

(八重,你没事吧?)

额头感到一阵冰冷,是美果姊的声音。

『嗯。睡得很饱,已经没事了。』

(太好了~~我还以为是我抱得太紧,把你给弄死了呢!)

说着说着她又搂住了我。脖子一带和右半边的身体被冰冷空气裹住,身体冻得直打哆嗦。拜托很冷耶。

(对不起对不起。)

感觉到我反应的美果姊急忙放开我的身体,这次只轻碰我的右肩。

『抱歉刚才让你虚惊了一场。因为我一听到美果姊的声音,原本紧绷的神经就突然一下子全断了。』

(是哦总之八重平安无事就好!)

美果姊以一副快哭出来的声音喃喃自语接着又抱紧了我。

听美果姊说老爸正在餐厅里为我准备早餐,于是便决定马上过去。打从刚才开始就觉得我的胃阵阵刺痛着,肯定是因为肚子早就饿得一塌糊涂了。

一走出病房,立刻见到七重睡在一张置于门边的沙发上。

(她一直等到两点都还没睡喔~~毕竟是八重的妹妹呢。)

七重基于熬夜有害肌肤的理由,总是在晚上十一点时就寝。一想到她这种人竟然为了等我醒来而撑着没睡,顿时就觉得有点感动。

「七重,这样会感冒喔。」

我摇了摇她的肩膀,她那对像是假的长睫毛颤动了一下,随后缓缓睁开双眼。用那淡茶色的眼眸直盯着我看。

「睡衣是我帮你换上的。」

经她这么一说,我才赫然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睡衣果然,她不太可能会让全身沾满污泥的我就这样睡了。

「你的身上到处都有瘀青和擦伤。」

七重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两手从左右两边用力地抓住我的头。在我视野略低处的美丽脸庞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虽然不甘心但不管八重全身再怎么伤痕累累也依旧美丽,因为你总是那么率直地活着。」

她的指尖愈来愈用力好、好痛!

「喂!七重!」

我抓住七重的手,将它从我的头上剥下来。倏然放下手的七重向后退一步的我嫣然一笑,接着不发一语地直接转身朝走廊上走去搞不懂她。明明和她一起生活了十六年,但那孩子心里在想什么,我却完全摸不着头绪。

(这一定是七重个人对爱的表现方式啦。)

轻触我肩膀的美果姊这么说。爱的表现?铁爪功?

走在深夜无人的医院里,我以餐厅为目标前进。我心想这还真像是会出现幽灵的紧张情节呢。美果姊笑着说(不是已经出现了吗?就是我呀)说的也是。

当我推开贴有告示牌的左右两开式门时,发现只有右侧的角落亮着灯。有个人影在厨房里。

「爸~~我的肚子好饿~~」

隔着柜台向老爸如此嚷嚷此时闻到一股令人垂涎的奶油白酱香味。

「八重!」

原本看着搅拌锅的脸抬了起来,老爸走近柜台前。伸手轻抚我的肩。

「你醒过来啦,太好了我马上就去准备白饭,你先坐一下。」

「好~~」

我回答老爸后,便选了一张最靠近柜台边的椅子坐下来。不到一分钟奶油白酱炖肉和白饭就端上桌。咦?白饭?或许会有人觉得奇怪,但我最喜欢把奶油白酱炖肉淋在白饭上一起吃。老爸也知道我的喜好,因此每次吃奶油白酱炖肉时他一定都会帮我准备白饭。

看着吃炖饭的我,坐在正前方的老爸眯起双眼。

「你那种吃法,是我老丈人教你的吧。」

「嗯,没错~~」

老爸口中的「老丈人」指的就是我外公。

外公是个非常手拙的人,即便经过再长的时间也无法灵活使用筷子。因此他不管吃什么都是拌入白饭后再用汤匙食用。每当被外婆骂:

「要是不会用筷子的话,就用叉子吃啊!这样吃真不像话!」

这时外公一定会回答:

「不是啦!因为这样吃比较可口嘛,所以我才这样吃啊!」

当然,这是他为了掩饰自己不擅于拿筷子所说的藉口,然而对当时年纪还小的我而言,在不知实情的状况下就真以为这样吃比较美味,于是经常模仿外公。其中我最喜欢的就属这道炖饭,在外公过世后,继承他遗志的我也致力于提升炖饭的社会地位。

虽然肚子饿到还能再吃下一碗饭,但考虑到待会儿对战时可能会引起不舒服,于是只好说吃饱了。老爸端着餐具站起来拿到水槽。我把手肘撑在柜台上往里头瞧,这里恰好看得见老爸手边的动作。

「八重你昏倒的时候,我吓得心脏几乎要停了。」

老爸一边抓着沾有洗洁精的海绵搓洗起泡,一边这么说道。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看着老爸清洗餐具的手。我忍不住心想:好大啊。

「虽然我不知道详细情况但是希望你不要做太过勉强自己的事。说真的,我绝对不想让你在外面打打杀杀啊。」

老爸扭开水龙头冲掉餐具上的泡沫。我什么话都答不出来。

「不过除此之外我打从心底以你这个为朋友而战的女儿感到骄傲。」

拾起头来的老爸用和蔼的眼神看着我。我的胸口缓缓涌上一股暖意。

「对了!我就做抹茶饼干等你回来好了!八重你很喜欢对吧?」

「嗯,我超爱的。」

不只是饼干还有老爸你呀。

为了换衣服,我再次返回睡醒的那间六〇六号病房。一进到病房内,就发现床上放了一包刚才还没见到的大纸袋,里面装着我的衣服。当然并不是今天穿过的脏衣服,而是收在家中衣橱洗好的干净衣裳。

(这是七重连同睡衣一起带过来的衣服喔。)

美果姊这么告诉我。我拿出袋里的衣物将它们排在床上。太好了!裤子和裙子都装在里面!要是只有裙子的话,我就得想个办法再去找裤子来穿了。

(你的左耳上方卡了一片枯叶在头发上。)

经美果姊提醒,我用手指梳了一下那一带的头发。枯叶的碎屑轻轻飘落在地板上。墙上的时钟再过两分就是凌晨五点。天亮差不多在六点半左右,我还有一点时间。

「去冲个澡吧。」

这是和外婆同款的病房,所以这房间一定也有浴室有了,我看到了。

(我去一下绢代女士那边哦~~)

美果姊留下这句话后便离开了。听她这么一说,我才想起从昨天傍晚的对话之后就再也没见到外婆待会儿顺便到她病房探望一下吧。

更衣间里有一面大镜子,镜子里映照着我的上半身。背对镜子后我转过头去看,发现左肩后方出现了一大块擦伤。除此之外,全身上下部有瘀青和轻微割伤、擦伤,热水对伤口的刺痛感差点令我尖叫起来。洗发精的泡沫混着泥土变成污浊的茶色,当我洗完头发看了一下排水沟,只见上面堵了一层木屑和草片。

我一边留意伤口一边擦拭身体,并穿上事先放在床上的衣服。想要出门而握住门把的我忽然发现自己还穿着脱鞋,于是再倒回房里找鞋子。原本应该沾满污泥的短靴,上头的泥土已经清理干净,靠在一起整齐摆在床尾下方看样子应该是家人帮我打理的吧。

来到走廊后我看了一下左右。咦~~外婆的病房是这边吗?要是刚才先问美果姊是几号房就好了。总之先凭直觉走走看吧。

(八重!你起来啦。)

往左走了约四步,这时一团冰冷的空气触摸我的右手腕。是十郎。

(你可以起来吗?)

『嗯,刚才只是想睡而已。』

十郎呼~~地松了口气(是喔,那太好了)。

『你刚才都在哪里?』

(都在这里。因为有美果小姐陪着你,我就待在这边观察亘的情况。)

虽然看不到他究竟在指哪个地方,但从我站的地方判断,应该就是这间病房紧临我睡的病房左侧亘好像就在里面。

『那么他的情况如何?』

我敲敲这病房的房门但没人应答。

(左尺骨骨折、右脚踝扭伤,其他还有几处擦伤。)

附带一提,连接手腕和手肘的两根骨头,靠近小指那侧的便是尺骨。好在不是伤到右手臂,这应该是不幸中的大幸。

「亘?」

还是无人回应,所以我试着走进房内。虽然熄了灯,但窗帘完全敞开,在月光的照耀之下可以得知室内情形。走过微弱月光洒落的室内,我隔着玻璃窗仰望天空。空中挂着细如线般的一弯残月。

我走回几乎摆在病房中央的病床边,看着胸口规律上下起伏的伤者虽说保是因为被恶灵附身,但亘却被自己的亲哥哥折断手,他的心里肯定很难受。

当我把手放在他那贴有退烧贴布的额上时,感觉温温的。应该还在发烧吧。

「是谁?」

「亘无力地睁开眼,看着我眯起了眼睛。

「不会吧,没想到你会半夜跑来和我私通。」

「别乱用一些奇怪的字眼。」

我把手从他额头上拿开,帮他将稍微滑下的棉被拉至肩膀处。

「快睡啦然后赶快好起来。」

「你这个人说话怎么全用命令句啊。」

「亘微微笑道,接着马上又皱起了眉头。可能是一笑就震动到骨头吧。

「睡吧,我在这里陪你。」

我轻轻坐在靠床尾的位置后这么说,亘随即从床头应声「嗯」。

在等待亘入睡的这段时间,我向十郎说明事情的原委。

和我互通思考,进而掌握状况的十郎,像是自言自语似地嘀咕着(非得和他正面交战不可了)

『我不想勉强你如果你怎样都不愿意的话,不来也没关系。』

(我不去的话,你打算一个人孤军奋战吗?)

『嗯。』

我知道就算我模仿十郎的招式应战,应该也无法和十郎的强度相提并论然而即使如此,我也绝对不想逼迫他和好友交手。我的运动神经还算不错,所以只要抱着不借重伤的觉悟向对方飞扑过去的话,我想一定可以夺回御盒的。

(放心吧,我也会去。)

读取我思考的十郎微微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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