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不会做乍看之下估计可能会失败的行为,那只是在观测未来确定会发生的成功当中的一个过程罢了。」
「你刚才倒洗米水时连米一起倒掉了对吧。」
「不要吵。」
「所以我才千般叮嘱你要小心用手压住吗!」
「叫你不要吵听不懂啊不论是无法挽回的失败也好,防不胜防的失败也罢,就或然率而言,当然是有可能发生,没办法将发生的可能性降到零。可是,那没有考虑的必要。把那种事列入观测起端时的要素是不合理的。已完全为目标,变得完全,除此以外事对『我』来说都没有必要。」
「我」
「你这小子就作为我的下仆活下去吧,为我的合理提供协助,这便是我的愿望。反正不管怎样,你这小子的身体男用年数内,不会有决定性的事情发生。」
把洗好的米放进电锅,按下开关,电子数字『60』显现出来。
「既然空出时间来了,我就顺带一提。」
少女转过身来。
「我有一件事要先跟你说清楚。」
「什么事?」
「有关那个男人,记得是叫卑口对吧,就是昨天在图书馆和你讲话的那个男人。」
「那又怎么了?」
「他是你的朋友吗?」
「鬼才当他的朋友。」
「是吗?不管那么多了,。你看到他的背影了吗?他的后颈椎骨附近。」
「我怎么可能看他那个地方啊。」
「他那边有改造的痕迹,那家伙也是『改造完成』。」
少女丢出了一句话。
「他和你一样,也和灯璃一样,知道了吗?」
「什么?」
「不过那个男人强多了。」
「你说什么?」
「我的『敌人』就在附近。」
「『敌人』」
透打开电锅的盖子,边把饭勺cha进刚煮好的米饭了边喃喃说着。
「仔细听我说。」
少女拉出餐厅的椅子说道:
「这是跟你这小子也有关系的事我来告诉你关于『我』的一切吧。」
少女一面使尽力气从电锅里挖出如同硬块般的饭团都进茶杯里,一面叨叨地说道:
「前些日子我曾经跟你说过本来『我』的形态,也就是会『思考的宝石』,也称之为矿物生命体』,体内没有所谓的内脏,每一块碎片都是由同一物质所构成。全体既是情报记录区,全体也是情报传达通路,全体也是情报处理机构。距今三亿年前,在距离这里极为遥远的土地上计算跟你们地球生物解释也不会懂的地方『我』生成了,在那之后便一边浪迹于宇宙,一边持续进行搜索情报活动。」
「好伟大啊。」
透一面将勺子伸进满是海带因而变得一片绿油油的味噌汤里,一面搭腔。
看来她是估错了海带的膨胀率,这个不够格的家伙。
「『敌人』也就是『自杀』,生成的时间是一亿年前。在『我』涉及复杂多样的情报流通的途中,突然,就宛如微小的黑渍一般,最初的『自杀』生成了,那是一股原因不明渴望寻死的情报冲动。生成的『自杀』随后经由情报传达急速地传染。『自杀』为了让自己死亡,散播了破坏自己的**,开始逐渐将四周给『洗脑』了就在不算长的时间内,大半部分的『我』被『自杀』占据了,『我』非常轻易地逐渐被『洗脑』成功。在还找不到任何手段,苦思不出任何对策的时候,破灭即『全部的自杀化』很干净利落地迫在眼前而『我』发现地球的时间就刚好是那个时候。」
「那就是你开始观测地球的时间点,也就是五百万年前吗?」
「没错,在『我』观测地球时,发现和轨道交叉的陨石,然后就利用那块陨石降落到了地表。」
「降落呀。」
透捏起一块煎好的青椒,就第一次下厨而言还算挺不错的。
「好吃吗?」
「嗯。」
「那就好,我还没办法理解味觉的快感为何由于落下的冲击,『宝石』碎了,碎成细微的碎片到大块的断片都有。就这样,我凭借着物理的分裂,暂且击退了『自杀』。而宝石的其中一块断片,就是」
少女用握着筷子的右手指指额头的宝石。
「那就是『现在的我』。『我』彻底粉碎,变成『我们』。至于变得太过细微的碎片,则变得甚至连自我认识都办不到,不过『我』被留下了足以认识自我的体积,『我』残存了下来但是,『自杀部分』也一样,留有一定程度大小的『自杀』们,即使已经变成了那般模样,依旧祈愿『宝石』的、也就是『我们』的死亡」
少女看着味噌汤的碗,边对膨胀而变得太多的海带皱眉,便继续说道:
「『它们』对位于附近的有机代谢个体也就是所谓你们这些『生物』进行渗透,借由让自己的情报处理介入身体代谢来改造身体构造,并进行融合,这就是基本体融合。首先开始基本体融合的就是『它们』。然后他们便使用那副身体,尝试对『我』进行物理接触来感染『自杀』。可是矿物和有机体的代谢速度差异,别说是相差几位数,基本的单位就不一样,因此速度完全不同。矿物无法对有机体做出物理性的对抗,这和钟乳石没办法避开人类的锤子来进行成长也是一样的道理。要对抗有机体化后的『自杀』,我也只能和它们做同样的事情。『我』侵入了一旁的有机体,重新改写起身体构造。」
少女喝完味噌汤,把碗放在桌上。
「那便是『现在的这副身体』。」
「你附在尸体上吗?」
「并不是尸体,这身体的主人当时还活着。她因为吸入一氧化碳而缺氧,导致脑细胞坏死,并停止部分脏器的活动,身体的一部分也开始**,但并没有死。于是我便将这副身体重新构造,构造成能与『宝石』完全融合出来的模样。现在的外表也变得和当初的模样似像非像,同时年轻的雌性人类这一点倒是完全没变。」
然后,便袭击临近的雄性,将他改造,他从此开始了和少女的一段孽缘至今。
「鉴于当时的立场和年龄,你这小子是理想的下仆。」
该为这件事觉得高兴吗?
「改造换句话说,就是把我身体的一部分,即『宝石』的一部分削下切开,再cha进你的身体里,cha进你的左胸,那个伤痕就是改造的痕迹。**入的『宝石』因为极细微的缘故,虽然不会自行思考,但根据和我分离时的初期设定,重新改写了你这小子的身体构造,而就此你这小子也不再是人类了。」
「不过目前而言,我没有什么实际的感觉。」
对子饿了还是会吃饭,吃进嘴巴时还是觉得好吃。
「那当然,改造并不是什么太大的变化啊。『宝石的碎片』所改造的,只是以你这小子身体的生zhi机能为主。你这小子藉由和我『宝石依附』交尾的行为,能制造出『宝石依附』的下一个时代但因为和人类交尾依然会生出人类的次世代的缘故,所以也并非完全『不再是个人类』就是了。」
现在还没有什么生小孩的预定。
「意思也就是说,你的『敌人』『自杀』也采取了同样的手段。」
「采取同样的手段的家伙恐怕是存在的,找出属于自己的异性进行改造,然后在未来将人类社会当作道具来使用。相对于毫无头绪地逐个搜索进而破坏的不确定性,这个手段不费劲对了。」
「那」
不知何故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灯璃是『自杀』的下属吗?」
「倒不见得一定如此。」
少女把残留在电锅角落的米饭挖出来,添在茶碗上。
「先前我说过了,降落时飞散出去的细微碎片,如是因为爆风之类的影响而直接侵入身体之中的话,和我的『改造』相同的情况便会发生。那个叫做不破的女人,应该是符合这情况的可能性比较高吧,当时她人就在爆炸地点附近不是吗?」
「原来如此」
没来由地感到了安心。
「不过那个男人就另当别论了,爆炸时那个男人并不在爆炸地点附近。」
少女用手抓起最后一颗饭粒放进嘴里,与其说是没有规矩,不如说是贪吃的念头作祟,是生存的基础代谢量很庞大吗?都是因为做了什么奇怪的身体改造才会变成这样。
「在那个男人身后恐怕有『自杀』的存在。」
「也是女的?」
「那得根据那个『自杀』留有多少体积和『抱着什么打算』来判断。有可能并没有考虑到交尾的层面,只是想要把臂力强的雄性那位自己的部下而穴入『碎片』也说不定,又或者」
「又或者?」
「别有其他企图也不是没有可能,这只是我的猜测。」
「基于这些理由,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都不能晾在一边不管。」
少女边在洗碗槽储水,边低声说道
「没有由我们发动行动的必要。虽然和呆在卑口身后的『自杀』有何企图没有关系,但是和我们照过面的对象是何底细,至少必须先查个清楚毕竟不破灯璃是『失散的碎片』的说法也不过是推测罢了。」
「总之你好好加油吧。」
透依然坐在椅子上,并打开了电视。
「不过庆幸的是,我手上我又有效的手段。」
「那真是太好了。」
找不到遥控器,他只好直接按电视上的按钮转换频道。
「你这小子明天就给我加入校园活动执行部。」
「」
透正想站起身来时,听到这句话浑身僵硬了起来。
「什么?」
脑海被不知名的紧张感给占据,这家伙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我看了之前那女的所送来的资料,那女的似乎从属于那个组织。」
是那个入社申请书吗?当时应该尽快把它丢了。
「只要接近她,就能看清底细了吧。」
透莫名地冷汗直流。
「我才不干。」
为什么非得做这种事不可,透眼睛盯着没什么意义的电视节目。
「随你想搞什么宇宙战争还是世界大战,反正就是别把我的生活拖下水。」
讨厌和人对话,讨厌踏入人群,讨厌和人渐渐变好变热。
对那种日复一日、一点一滴逐渐积累经营的过程,已经受够了。
亏自己本来还以为这个少女理解这种事。
「为什么事到如今才提起这种主意?」
「因为有必要,也是为了我。」
「我拒绝。」
「害怕吗?」
少女露出一副嘲讽的表情。
「你这个没有骨气的家伙。」
「宇宙人少穴嘴管人家有没有骨气!」
「你想就这样过完一辈子吗?」
「我想过什么样的人生随我高兴。」
「的确,你这小子的事情和我无关,我只是做我必须做的事情而已。」
「那你自己去做啊,干我什么事!」
「你会有这种想法,是因为家人去世的意外吗?这跟你这小子个人的生存一点关系也没有。」
啊,真是合理,她就是这样的家伙没错。
「你这小子想要的只是一个可以什么事情都不做的理由罢了。」
「好专业的分析喔。」
「到头来也只不过获得可以不用做任何事的大笔金钱与理由,顺理成章地封闭自己而已。」
「你是从哪里现学现卖的句子?若以为随便两三句话就能劝服别人,那就大错特错了。」
「哼。」
少女扭紧水龙头,自来水停了下来。
「你这小子的想法超乎我预期的幼稚呢,你之前就是抱着那种程度的认识来默认我的计划吗?或者认为我是否有什么企图,而一直对我心怀警戒吧。」
「是吗?不然是我错怪你啰?」
现在要讲的是十分伤感情的事,管不了那么多了。
「基本上,擅自跑进别人家里的是你呀,如果对我有什么不满的话,那就滚去其他地方啊。」
我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啊,知道刚刚,我们不是还感情融洽地一起吃饭吗?
是讨厌少女渐渐变得不再是个装饰的花瓶吗?
是讨厌少女和自己关系越来越深吗?
「反正我也不是因为喜欢才选上你的,这只是消去法。」
少女拿起平底锅说道:
「早知如此的话,一开始就和男人的身体融合就好了。在制造次世代方面,以女性的技能而言极其没有效率。」
「你说什么?」
透站了起来。
「你」
缓缓地将视线投往宇宙人的背影。
「打算做什么。」
「我一开始不就说过了吗?」
宇宙人一副愕然的模样说道:
「我的目的就是经由交尾来增加『我的小孩』。」
为什么
为什么,过去都没觉察到这种事情呢?
为什么,过去连这种事情都没办法觉察呢?
她的性别为女性,对于制造下个世代有她的极限,所以对象只要一个人就够了。
但是,如果性别是男性的话,若是次世代中有男性『融合体』诞生的话。
那就跟对象的意志、状况、数量、极限都没有任何关系。
只要使用暴力,要得到『交尾对象』甚至是轻而易举之事,就像锡过去一样被人硬来一样!
「当然啦,可不能毫无限制地放任这种事喔,因为一旦『近亲』内出现犯罪者的话,『孩子们』全体的社会性地位都会一举下降。所以完全得视对象与环境而定,要小心不至于变成犯罪、不受制裁的范围内。」
就像卑口一样吗?和不用受任何刑罚,悠悠哉哉地活着的那个杂碎一样吗?
「反正不会危害到你,没什么好抱怨的。」
「去你的,最好是不会有抱怨!」
已经很久没打从心底怒吼了。
「你居然要我」
意思就是要我帮忙制造出更多遭遇和锡一样的人吗?
宇宙人转过身清清楚楚地说道:
「没错。」
戴在头上的PRINCESSBON滑落下来。
「我从最初就这样说过了呀!」
松脱下来的缎带堆愚蠢地暴露出看似廉价的面料,散乱地垂落在地板上。
「你没觉察到吗?光顾着自己的事,连思考其他事情的闲情逸致都没有了吗?所以我才说你这小子幼稚。」
「这样的话我要就此退出。」
「哦。」
少女翘起嘴角,额头上的宝石像是在发笑似地闪烁着光辉。
「你是要违抗我是吧。」
「废话。」
「那我就要好好教育你了,好久没这么做了。」
少女以若无其事的动作改变身体的面向,将手上的平底锅轻轻地往上一抛。
然后当场消失了。
「啊?」
当透注意时,已经晚了一步,在自己的眼前、脸部的前方,出现了少女的拳头。
他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左脸颊上便受了一击,狠狠地被揍了一圈。因为由脸颊往全身遍布而去的物理冲击,打坏了身体的平衡,直到这时,透才发现自己被揍了。
糟糕,要跌倒了,当在脑海的角落如此想着的那个瞬间
突然,身体被固定了,感觉就像脖子上被什么巨大的铁枷锁禁锢住了一般,而承受完整冲击的那个脸颊上则隐隐作痛。
感觉就像是枷锁的东西,原来是少女的左。透就这样直接被那宛如钢铁般的怪力轻轻地抬了起来,两只脚从地板上腾空而起,仅仅被一只左手。
「我已经放轻力道了。」
椅子发出巨大的声响倒了下去,平底锅坠地又弹起,少女低沉的声音就混杂在这些凌乱的声响里。
「毕竟如果你死掉的话,我麻烦就大了。」
面露一抹浅笑,少女的左手加强了力道,一股超乎常理、如同万人之力般的力量笼罩在这小孩的手上。
「咕!」
即使使用双手想把少女的手拉来,依旧纹丝不动,好强劲。
她的力道逐渐加强,就连手指也嵌进皮肤里,血水随之渗出。
「嘎!」
氧气无法通过喉咙。
「使用『鞭子』的话,要压制你这小子再容易不过了。」
少女煞有其事地踩烂滚落在脚边的廉价帽子,然后让完全空荡荡的右手发出声音来威赫。
「可是我并不想用,理由用不着我说也知道吧。」
少女的右手在纯黑长袖的前端握成了拳头的形状,在「糟糕」这个念头于脑海浮现之前,左侧就受到一击,宛如被吊起来的沙包一样。
「唔伊!」
猛烈的呕吐感从受到冲击的部分一涌而上,可是少女不肯放下左手,呕吐物因物理性的作用卡住了,感觉痛苦极了。
「没错,这是为了让你这小子屈服。我就算不必用上『鞭子』,也能轻松压倒你,在生物构成上,我比你强太多了。呵呵,你已经注意到这点了吧。刚刚的说明让我跟你做最后补充。『我们』『宝石融合体』是『超越人类』的,不管是能力还是身体构造都是,因为『宝石』是改写了整个身体构造,所以会有这样的差异是当然的老实说,并非在刚刚融合的时候就这么强,直到不久前,我还未能习惯这副身体,虽然还能做到空中抓遥控器这种程度的事情就是了。如果你这小子在那个时候用尽全力抵抗的话,或许我也只能任凭你宰割了。当我一不小心把你这小子的臂力也开始变得『超越人类』的事情给说漏嘴的那个时候,坦白说,我自己心都凉了半截呢。但是,现在已经太迟了。」
少女的左手涌进更多的力量,脖子的肌肉发出悲鸣。如果她有那个意思的话,就这样直接连脊椎一起捏碎也难不倒她吧。
「你是我的下仆。你是无法违抗我的,直到你死为止啊。快给我应声!」
在这种状态下应得了声才有鬼!
「哼,算了,不需要应声,呵呵。」
少女的瞳孔充满诡异的光芒。
「你这小子的一直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既鲜红又漆黑的少女翘起嘴角妖艳地笑了起来。
「你这小子是我的下仆。你这小子只需要为了『我』和『我的孩子们』存在即可。既不允许违抗,也不允许离开怕什么,和现状没什么改变啊。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和你这小子无关,受害也不会波及到你。你只要一直旁观即可,一生一世。」<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