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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随波逐流(1 / 2)

 圣沙库拉斯教会为王国联合帝国的核心,其北西侧建造了一栋气派的宫殿。在宫殿内部的大司教政务室中

「喔,芭希拉与克劳为了向梅贝儿他们转达真相,已经离开帝都了?」

阿奇罗凯芭斯爵士正在听取雷吉娜的事后报告。

不只大司教,这里同时也是能够左右帝国政治最高权力者们集结的地方。

身为房问主人的大司教,此时坐在一张大大的办公椅上,正在浏览紧急的文件,不过仍是稍微停下手来

「那么他们的目的地是哪里?」

如此询问着。

「桑尔米涅,单程过去大概得花上三天的时间。」

「采尔米涅?梅贝儿在那个地方吗?」

「虽然没有确实的证据可以证明他们在那里,但根据各地传来的情报,我们认为或许能在那里追上他们两人」

「原来如此。唉能让他们紧急离开帝都,应该是相当有力的情报吧。」

大司教作出这样的解释后,回到做到一半的事务工作上继续处理文件。

「还有关于我太晚前来报告、克劳离开帝都,以及近卫骑兵队长不在岗位上的事」

「啊这些事你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大司教一边处理着手头上的工作,一边打断雷吉娜的话,然后抬起头来;!

「如果你们认为有必要,那就按照不会让自己后悔的方式去行动吧。」

又加上了这么一句。

「啊,是」

大司教的话令雷吉娜一脸错愕,她本来还以为就算大司教许可了,多少也应该会训诫一番才是,这种放任似的反应实在让她感到很意外。

「那个另外还有一件事我有点在意,就是关于芭希拉的」

「芭希拉的什么事?」

大司教目不转晴地望着雷吉娜眼珠微往上瞄的脸庞,只见她将双手手指交叠在一起,作了个深呼吸。

「那个~~有关于芭希拉的降格手续,处理起来不是很费工夫吗?而且她目前也还算是个正修女,虽然不能说随便外出就不会有问题,在某种范围内还是能够获得准许吧?但是,如果降格手续在她外出的这段期间完成,这该说会有点困扰呢,还是该说芭希拉如果因为这种理由而受到惩罚就太可怜了」

「啊原来你指的是降格手续的事情啊?」

大司教听着雷吉娜的*愿,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说手续复杂其实只是藉口而已。」

「藉口!?啊,也就是谎话啰」

大司教吐露的直一相让雷吉娜整个人愣住。

「正常的程序只需要我和神官长、修道院长的签名即可,如果有心要办的话,不用一个小时就能完成了。」

「是呃这是为什么呢?」

听到他这么说明,雷吉娜忍不住发出了疑问。

「如果知道了梅贝儿他们的所在地,最适合去向他们作说明的人就是芭希拉。相信你们也是得到了同样的结论吧?」

「是的,正如您所说的」

雷吉娜以茫然的声音答覆大司教的确认,不过大司教无视于她的反应

「芭希拉如果只是一名见习修女,在行动上势必有所不便。既然如此,当然是作为正修女比较方便行动啊。」

仍然继续把话说下去。

「呃请问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们都是在大司教的掌心里起舞吗?」

大司数这番话令雷吉娜的脸颊抽搐了一下。

「我只是稍微推你们一把,让你们从绑手绑脚的规则中解脱而已。」

大司教说完之后,再度露出了温柔的微笑。他将十指交叠在桌面上:

「若是你们几位的话,不管是哪个知己好友碰到了**烦,相信不必谁来要求,你们也会自己设法去帮助他们吧事实上,雷吉娜不就利用自己隶属于收集情报的发送组立场,努力地在收集情报吗?而克劳也为了能够随时行动,一心投入在准备紧急用的携带装备上。」

他开始静静地说道。

「不过,与梅贝儿感情最好的芭希拉隶属于服务组,即使身为见习修女也想为朋友尽力,却因为受到立场与规则的束缚,导致行动受到了局限。这样未免太可怜了,所以有必要将芭希拉升格为正修女。唉别说你们是在我的掌心里起舞,就当作是我稍微推了你们一把吧。」

「还有,提出这个计划的可是克利普顿爵士喔。他具有足够的智慧,知道情况终究会演变成这样。」

听完大司教的话,在一旁的阿奇罗凯芭斯爵士补上了这么一句。

「克利普顿叔叔这还真像是他会做的事。」

雷吉娜喃喃说着,目光无意识地落到一旁。

「唉我们这些大人该做的,就是别去妨碍充满干劲的年轻人,还有在尽可能的范围内除去障碍,我只是遵照这个职责行事罢了。」

大司教对雷吉娜如此说道,接着把一张文件递给她。

「这是给芭希拉与克劳的特别命令书,有效期限总共八天。」

「大司教大人」

雷吉娜走到办公桌前,从大司教手中接过了文件。

「因为是特别命令,所以内容是空白的,我希望你将这封命令书以电报传送到他们会经过的教会,让他们两个能方便行事。」

「谢、谢谢您!」

雷吉娜看过文件后,对着大司教深深地低头道谢。

「在您百忙之中还前来打扰,那么我先告退了。」

她说完这句话便立刻冲出了房间。阿奇罗凯芭斯爵士目送雷吉娜离去的身影

「为了同伴还真是拚命啊。真羡慕年轻人能够这样不计较得失地努力。」

喃喃地这么说道。

「大司教大人,对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比兹马思爵士的处置,您是否有什么对策了?」

「贝族特权与议员特权让他享有不受逮捕的特权。即使我们将他从贵族议员中除名,但因为联盟国之间签有互不千涉、警察权不得介入的条约,恐怕也是无计可施吧。」

大司教一边处理文件事务,一边如此回答阿奇罗凯芭斯爵士的提问。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比兹马思爵士身为西亚尔提斯公国的国王,如果将他除名,也代表了将联合帝国内第三大国西亚尔提斯公国剔除在联盟之外,这也很困难吧。毕竟根据联合**,参与联合的国家,其国王所犯的罪不受法律追究。如果要想办法,就得从这里改起」

「嗯我们太过依赖贵族的骄傲与良心了吗?假签与通缉令,比兹马思爵士的诡计多端实在让人很难坐视不管,但他应该也是在清楚**的法规下做出这些事的吧?」

阿奇罗凯芭斯爵士说完之后朝窗外瞥了一眼。只见拿着文件冲出去的雷吉娜,此时正奔向电报室所在地的邮件收受递送中心。

「比兹马思爵士的诡计多端可不是今天才开始的。而且对他来说,已经决定好的事等于是单纯的努力目标,再加上他从以前开始就有很严重的被害妄想对吧?就因为经常做出这种突发性的举动,他才会一直无法成为执政干部。」

大司教一边说着,一边将翻阅完毕的文件放回原本的文件堆里,然后抬起头来。

「如果他没有老是被被害妄想给影响,而是一个能够冷静行动的男人,那么现在在这里和我谈话的也许就不是阿奇罗凯芭斯爵士,而是比兹马思爵士了。」

大司教对阿奇罗凯芭斯爵士这么说道。

「哈哈哈,或许是这样没错,不就像大司教大人所说的一样。」

阿奇罗凯芭斯爵士听了之后笑了笑。然后

「不过那男人虽然有才干,但有时就连思考都会丧失理智。更何况他不仅身为大贵族,更是联合帝国的国王之一。而这也是问题的症结所在啊。」

在说完这番话之后,便静静地仰望蓝天。

在这片蓝天的前方,距离帝都非常遥远的南方土地上

「阿提尔河还真宽耶,都已经差不多快看不到后面的河岸了,却还不见对岸的踪影,简直就像海洋一样。」

梅贝儿站在横渡大河的交通船甲板上眺望景色,轻声嘟哝着。

商队的成员们现在全都在客舱里,梅贝儿在确认喝过药的露比诺已经在里面安顿下来后,便走到甲板上来吹吹风。

不过,商队里的那些孩子们并没有待在甲板上。因为今天可能就得交出作业,所以不管是有做完的也好、没有做完的也罢,此刻全都拚命地在进行最后的赶工。

因此,现在只有纳芭尔一个人陪在梅贝儿的身边。

「这里的河宽是五十公里吧?光是这样的距离就已经看不到了吗?」

「我们现在可不是在山上。在乎畑一的地方一旦相距五十公里,就算高度有一百公尺也是看不到对面的。」

梅贝儿将手肘靠在扶手上,托着脸颊轻轻叹息。

「我记得平面每距离一公里,大概得高出八公分乘距离的乎方才能看得到对面。而十公里就是八公尺,相隔二十公里就是三十公尺吧。据说即使河川沿岸茂密生长高大的树木,在相距十五公里左右就几乎看不到了。因为我们是在船上,所以能够看得比较远,但二十公里就已经是极限了吧。」

她说起了这些知识,目光落在波浪起伏的水面上。

「阿提尔河的河水因为由上方看起来是漆黑的,所以才被会称作黑河」

梅贝儿望着水色,喃喃说出这番话来。纳芭尔听到她的话之后跟着注视水面

「真的是一片漆黑。」

随即也发出了感想。

两人看到的河水色泽虽然微微泛绿,但已几近黑色。交通船在水面航行的痕迹,化为白色的泡沫拉出长长的尾芭。

「之所以会那么黑,是田里的泥巴害得河水变浊的吗?」

「不是这样的。」

纳芭尔的话令梅贝儿轻笑出声。

「那为什么会黑压压的?这么说来,沙漠里的那条是叫温特河吗?也很混浊,这两条河到底哪一条比较混浊啊?」

「纳芭尔,你完全误解了啦。」

梅贝儿抱着肚子笑得很开心。

「你知道吗?阿提尔河是条非常清澈的河川,所以连阳光都照射不到的河底都能看透,因此才会让河水看起来显得漆黑。」

「因为这条河很清澈?既然很清澈,那就应该是绿色的才对啊?不是有种颜色叫水绿色吗?」

梅贝儿的说明只是让纳芭尔露出一脸无法接受的表情。

「咦如果阿提尔河看起来漆黑,是因为河底与水田泥巴同质的黑色黏土,才会让它看起来那么黑呢?」

不过当事人梅贝儿已经转而思索起这样的可能性。

这时候,船上的大型汽笛响起。又过了一会,远方传来其他汽笛的回应声。这是船只在水上交错而过时,彼此用来打招呼的信号。

为了渡过这条宽达五十公里的大河,交通船的航行时间需要六个小时。一共有五艘这样的船,以两个半小时的间隔在两岸之间往返。

「差不多要到河中心了吧?」

梅贝儿目送交错而过的船只离开,猜测着交通船目前所在的大致位置。

不管往任何方向望去都已经看不到陆地了。从甲板上能够望见的,是延续到水平线的广阔水面与蓝天,还有在空中飘浮的白云。除此之外,就只有远处星星点点的小渔船而已。光靠目测很难掌握到目前所在的位置。

正当梅贝儿一边眺望这样的风景

「在这种场合,那些船员又是如何得知自己所在的位置呢?难道是靠船只的航行速度与方向作粗略的判断而已」

一边开始思考时

「喂,那边那两个家伙。」

一名长得活像头狮子的落腮胡男子对他们喊道。

几个一眼看来就像赏金猎人的男子众集在他的身边。包含狮头男在内,共有八人,他们腰系长剑,其中三个手里拿着绑缚用的绳索。

四周的乘客看到这一幕之后,因为怕被卷入骚动,全都离那群男子远远的。

「有什么事吗?」

梅贝儿双手依然靠在扶手上,回过头询问。那群男子以她为中心,朝两旁散开成一个大圆圈,为了防止两人逃跑,将他们给团团包围住。狮头男站在梅贝儿的正对面拿出了通缉令

「你们就是这张通缉令上面的梅贝儿瓦伊斯,与纳芭尔佛尔对吧?」

开门见山地就这么问道。

「不对,我叫艾蜜莉贝拉。」

「我是欧克特雅各迪卡尼斯。」

两人朝通缉令瞥了一眼后,立刻回答。

「喂」

在瞬间的沉默过后,狮头男以冷冷的声音吐槽着。过了一会儿,梅贝儿露出一脸不愉快的表情抓了抓后脑勺。

「拜托,纳芭尔,你也想个像样一点的名字嘛,」

她轻轻瞪了纳芭尔一眼,喃喃抱怨着。

「什么『忠犬八公』,到底是从哪边跑出来的名字啊,」(编注:日文读音与欧克特雅各迪卡尼斯相同。)

「梅贝儿自己才是吧,你也只不过是在模仿「少女M』而已。」(编注:日文读音为梅姆裴拉)

「我不是仿得很像个名字了吗?哪像纳芭尔什么都没改。」

「是吗?那我下次开始就改叫欧特雅各迪卡尼吧。」

「喂喂喂!」

完全遭到忽视的狮头男涨红着一张脸穴入了两人的对话:

「你们两个是瞧不起我们吗?」

「只是不想理你们而已啦。」

梅贝儿如此断然回答狮头男的抱怨。在她身旁的纳芭尔则是双手抱胸,抿着一张嘴默默地点点头。

「这两个家伙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梅贝儿或许不愿意承认,不过两人从救世之旅到现在的逃亡生活,彼此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状况。狮头男看到两人那副悠闲的态度,咬得牙关喀喀作响,其他同伙看到他拔出腰上的长剑,也纷纷拔剑摆开了架势。

「你们也考虑一下会给周遭的人带来多少麻烦吧。」

「我们就是考虑过了才会像这样,等你们两个独处的时候才出现啊。」

男子听到梅贝儿的话之后,自以为是地回道。

在他们背后,担心情况发展的乘客们持续拉开与几名男子问的距离。

「梅贝儿,别用太强力的魔法将无关紧要的人给拖下水喔!」

梅贝儿举起法杖,正以法杖前端缓缓地划起圆形,纳芭尔这时对她抛出了明确的告诫。

「这点我可没办法保证喔!」

梅贝儿停下法杖的动作,放大音量回答。乘客们一听到这句话,慌忙逃离了甲板,只剩几个特别爱看热闹的家伙留了下来。

纳芭尔拔出配剑,缓缓离开扶手。等他的背紧贴上梅贝儿的背之后,梅贝儿也从扶手处拖着脚步开始移动。

「梅贝儿,清场清得很漂亮耶。」

「说真的,纳芭尔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很机灵。」

两人以其他人听不到的音量交谈着,刚刚那番对话对他们而言,纯粹是为了清出场地所演出的一场戏。

两人移动到人数锐减的甲板中央,几名赏金猎人与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维持着包围网。

「喝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两人停下脚步的同时,站在狮头男对面的男子也放声大喊,他的呐喊声吸引了梅贝儿环生的着地,她之所以会以单脚着地,也是因为上空的强风害她失去了平衡。

梅贝儿朝后方瞥了一眼,知道身后的甲板只剩下不到自己身高的长度。

这里位于河中央附近,正是船只行驶得最快的时候。因此她才会被那阵风给吹个正着,以致飘到了交通船的后方来。

「梅贝儿,考虑一下地点,船上可是很狭窄的!」

纳芭尔甩开交战的对手,冲到了梅贝儿的身边。

已经有两名男子倒在地上,还剩下五个对手。

「我是有打算要小心啊,可是这衣服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容易受风」

梅贝儿一手举着法杖,另一手抓着衣服。身上这套售货女孩的服装,受风的面积似乎比她原本想的还要来得大。

「梅贝儿,能使用火焰魔法吗?」

纳芭尔在梅贝儿面前重新摆好架势,边对她这样问道。

「那可不行。这里是下风处,到时风会把火焰给吹回来。」

「那雷电呢?」

「也没有办法,风太大了,没办法将云招过来。」

她虽然没说出口,但位于下风处施放风的魔法也会因为逆风而导致威力减半,被逼到这种不利的状况,全都是因为自己一时的判断错误。

「怎么办呢」

梅贝儿虽然露山一脸后悔的表情,但还是举着法杖。

那群男子一边摆出慎重的架势,一边慢慢拉近与两人之间的距离,梅贝儿看到他们那副模样,脑中突然浮现了一个好点子。

「对了!冷却吧!!」

她在地面施放冻结魔法。甲板当场降下了白霜,随即扩散开来在那上面渐渐结成了一层薄冰。

「哇啊」

一时不察而愚蠢地踩上薄冰的男子发出惊呼声,因为风从背后吹来,他就像溜下冻结的斜坡般滑了出去。

「谁、谁来帮我停下来啊!」

男子的身躯加速往后溜去,接着

「呜哇啊啊啊~~~~~~」

只留下这声惨叫后便被抛出了船外。

「好!计划成功!」

一如预料的结果让梅贝儿轻轻握拳欢呼着。

「喂,这下我们也无处可逃了,该怎么办?」

但是,纳芭尔却发出了抱怨。

「无处可逃啊」

经他这么一说,梅贝儿才察觉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

「动弹不得了呢」

她冻结甲板,好让那群男人无法靠近,计划到这里为止算是成功的。可是两人也因此而退到了甲板的最末端,就算想要往前移动也办不到。

「你喔至少也梢微考虑一下接下来的情况再行动啊。」

「呜又搞砸了」

后悔也于事无补,梅贝儿只能责备自己,又犯下判断错误的老毛病了。

「既然如此,就保持这样进行持久战吧。」

梅贝儿决定豁出去了。

「等船开入港口之后,水上警察也会上船吧。到时候,警察就会把这些人统统以械斗罪带走,然后」

「我们也会一起被带走吧,只不过带走我们的不是警察,而是教会的人」

「唔」

纳芭尔的一句话让梅贝儿眼神转为茫然。

瞬间想到充满希望的预测,实际上竟然是绝望的深渊。

「你们还不快点住手,」

这时候,船员人喊着冲了过来。

「如果掉到河里你们打算怎么办?这里距离最近的河岸少说也有二十公里,依照河水现在的温度,如果在落水之后半天内抵达不了岸边的话,可是会因为失温而溺毙的喔。」

「哼,少罗唆!!」

其中一名男子以剑柄殴打前来制止的船员。「呃啊!」船员惨叫一声翻了翻白眼,就这么瘫倒在甲板上。

「喂,沿着扶手追过去,」

几名赏金猎人沿着扶手,试图由左右两侧包抄梅贝儿他们。梅贝儿刚刚料想的持久战眼看也要落空了。再加上对方已经看透梅贝儿可能会解除冻结状况逃走,已经预留了一个人在薄冰前方埋伏着。

「真是最糟糕的情况耶」

「对不起」

听到纳芭尔的喃喃自语,梅贝儿发自内心感到愧疚的向他道歉,她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可以逃离眼前这个窘境。看这样子,也许只剩下自暴自弃地施放攻击魔法一途了,就在她已经作好这样的觉悟时

「啊」

船身受到从侧面涌来的波浪拍打,大幅地朝河川下游倾斜。

「呜喔」

沿着河川上游那头扶手逼近的狮头男,因为这阵摇晃而被抛了出去,随即又摔落到冻结的甲板上,猛烈地朝着梅贝儿他们的方向滑过来。

「呜哇!?」

「呀啊!!」

两人根本就来不及逃跑。狮头男就这么直接撞上了他们,下一秒,三个人便一起被抛出了船外。

「梅贝儿!!」

飞在半空中的纳芭尔朝着梅贝儿伸出了手,但是只差那么一点,他的手并没有构到。梅贝儿空虚地伸出手去,纳芭尔的身影在她的目光中越离越远、沐浴在太阳的光芒中。梅贝儿就这么仰望着纳芭尔,落入了河里。

紧接着,船侧冒起了三道水柱。

「梅贝儿!你没事吧」

最早浮上水面的是纳芭尔,他拚命地寻找着梅贝儿的身影。

『你这混帐!别以为这样就能逃得掉!!』

狮头男漂浮在距离纳芭尔相当远的水面上。狮头男所在位置的水流,大概和纳芭尔这里的流速不同吧,只见他的身影朝着下游流去、越冲越远。

「咳咳!咳咳!」

接着,纳芭尔听到梅贝儿的咳嗽声从狮头男的反方向传来,梅贝儿由水面上探出头来,环顾着四周。

「梅贝儿!」

「啊纳芭尔,我们掉下来了耶。」

也许是找到纳芭尔的身影让梅贝儿松了口气吧,只见她露出了一抹放心的笑容,回应着纳芭尔的呼唤。

「梅贝儿,你会游泳吗?」

「还过得去。以前举行海滨学校活动时,我们曾被迫游过三公里远泳,当时我还可以顺利游完那段距离呢。」

她缓缓地游向一脸担心的纳芭尔。

「因为这里位在河川的正中央,距离岸边说不定有二十五公里。啊刚刚过来制止的那个船员好像说过至少二十公里来着」

纳芭尔烦恼地开口说道:

「啊啊,船越开越远了。」

两人先前搭乘的那艘交通船,现在也仍然朝着港口方向前进。船上发射出信号弹,那是用来通报船上发生某起事件的信号。而港口方向也像是在回应般地朝空中发射信号弹。但是因为河宽很长,对浮在水面上的梅贝儿他们来说,港口等于是位在遥远地平线的另一端。

「不过,穿着衣服实在很不好活动呢。」

梅贝儿察觉到这一点,索性在水中脱掉了最难缠的裙子,即使感到很丢脸,但现在的状况实在不是在意那种事的时候。话虽如此,拜水质清澈所赐,梅贝儿的双腿在漆黑河底的背衬下看起来闪闪发光,让她觉得有点害羞。

「梅贝儿,你的法杖漂过来了。」

纳芭尔为正在看着船的梅贝儿拾起法杖,并拿给她看。梅贝儿因为听到他的声音而回过了头。

「太好了,我还以为已经被冲走了呢」

梅贝儿知道法杖平安无事后松了口气。她以脱下的裙子将法杖卷起来,并灌入空气好让布料膨胀。

「梅贝儿,你在做什么?」

「这么一来就能漂浮了。」

她如此回答,摆出将左臂放在包裙法杖上的姿势抓住。然后缓缓地游近纳芭尔身边告诉他。

「如果手边有什么东西能拿来作为漂浮用,就可以减少体力的耗损。这样的话,就算在半途中就耗尽体力,也不必担心会马上溺毙。」

纳芭尔也学她将左臂搭在法杖上抓住。

「梅贝儿,你不能使用魔法抵达岸边吗?」

「使用魔法?这可不容易。」

梅贝儿听到纳芭尔的点子后,露出一脸为难的表情回答。

「我在水里实在没办法使用魔法。虽然也不是完全不能用,但是不是在水里,施放魔法时的感觉截然不同,以前我曾经在浴室里面练习过,可是当时却搞得洗澡水乱喷,害我差点溺死。浴池的水明明也才六十公分深,可是我不过刚使用魔法而已,就立刻被暴冲的洗澡水给吞没了。」

「是这样吗?」

「就是呀。」

梅贝儿如此回答纳芭尔,接着叹了口气。

「经过那次练习让我了解,就算使用魔法时只有脚浸在水里,但只要水量高过了膝盖,水势就会激烈爆发害人跌倒,因为对人类来说最大的一块肌肉是大腿,因此那个部位有没有浸到水,会产生重大的影响吧?」

「嗯那还是别使用魔法比较好。」

纳芭尔以右手缓缓拨开水流,特意地耸耸肩给她看。

「就是说呀。对不起,我帮不上忙。」

「别在意,你光是知道制作浮板的知识就已经是帮了大忙了。」

纳芭尔这么回答,接着也脱下了长裤,灌入空气后卷到了法杖上。

梅贝儿看到纳芭尔的举动,红着脸将目光从他的脸上栘转开。

「越漂越远了耶,等抵达岸边的时候,不知道会被冲到距离下游多远的地方?」

河川的水流虽然徐缓,但无疑是在流动的。从两人与渐渐开远的交通船之问的相关位置,可以感觉到他们已经漂流了一段相当的距离。

「谁知道,比起这个,再不快点抵达岸边的话,可是会被一路冲到下游去的。」

纳芭尔以压着法杖的姿势开始游泳。

「我知道,虽然河水感觉没那么冷,可是刚刚那个船员有说过,如果在河里泡上半天就会失温溺死吧,总而言之,得在时间耗尽之前设法游到岸边才行」

梅贝儿这么回答后也开始静静地游了起来。

从两人所在的位置完全看不到河岸。他们能够依靠的只有在天空中闪耀着光芒的太阳而已,因为距离中午还有一点时间,只要朝太阳稍微偏右的方位游去,应该就能接近岸边。

能够平安抵达岸边吗?两人一边感受着这股不安,一边持续地在河里游着。

好了,发生这起意外的一天也即将接近尾声,在逐渐转暗的天色中,可以找到三、四颗星星闪烁着。但是望向西方,已经下沉的太阳仍旧残留着一抹朱色映照着天际。

在落河的两人原本预定前往的桑尔米涅教会前的广场上,此刻只停驻着一辆梅卡特尔商会的马车。那是商队护卫队长多莉芙妮夫妇的马车,他们负责送那些孩子过来教会领教材。

广场上并列着几盏瓦斯灯,照亮逐渐变暗的四周,在这片昏黄中,安达莫坐在驾驶座上,

一边晃着脚一边注视着通往广场的马路。

「啊,是妈妈的马车,」

一辆马车由安达莫正在观望的马路驶入广场。那是梅卡特尔夫人等人搭乘的马车,他们刚刚带着露比诺到桑尔米涅的大医院去。

安达莫一看到那辆马车,立刻从驾驶座上站起来。

「喂,,妈妈!」

他挥舞双手呼喊着。

「让你们久等啦。」

梅卡特尔夫人回应儿子的呼喊。

听到她的声音,沙菲亚与多莉芙妮夫妇也纷纷从马车里探出头来。

「妈妈,露比诺呢?」

「放心,她只是累了在睡觉。」

在交谈期间,梅卡特尔夫妇的马车已经在多莉芙妮夫妇马车旁停了下来。安达莫算准马车停止的时机,轻轻地从所在位置跳到另一辆马车的驾驶座上。

「妈妈,露比诺的病情怎么样了?」

「这真的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

安达莫探身望着车篷内,偷看露比诺的睡脸。面对安达莫的询问,夫人以手托着脸颊,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医生跟我说露比诺根本就没有生病」

「这是怎么回事?」

安达莫听了母亲的话之后歪着脑袋问道。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医生说露比诺很健康,一点也没有生病的样子。」

夫人将同样的话又再度重复了一次。

「医生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他说露比诺之所以发烧只是因为疲倦的缘故,而且还问我这本诊疗簿有没有记错」

梅卡特尔夫人这么说着,视线落到了她带回来的那本诊疗记录上。

「这果然是圣女姊姊带来的奇迹吗?」

安达莫开口说道。

「梅贝儿的奇迹?」

「对啊圣女不是拥有带来奇迹的力量吗?」

「奇迹吗说不定真的是这样。」

梅卡特尔夫人一边这么说,一边把诊疗记录放在露比诺枕边。

「说到这个,梅贝儿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完全没有消息。」

安达莫说完之后摇了摇头。

「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因为遭赏金猎人袭击而落水希望能平安无事才好。」

夫人一行人是在船上得知梅贝儿他们被卷入事件中的。但除此之外,就完全没有进一步的情报传来。

为了带露比诺到医院做检查,梅卡特尔夫妇的马车先行从港口前往桑尔米涅。多莉芙妮夫妇则是留下来负责收集情报的工作,可是即使是在港口,也没有获得任何预料中的情报,他们在那里待到了最后一刻,才在黄昏前离开港口抵达广场。

顺带一提,搭下一班船渡河的另外那三辆马车,仍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们无法赶在日落以前抵达广场,所以这时候应该是在途中的某个地方借宿吧。

「咦咦梅贝儿他们从船上掉下去了?」

第二天,后续的马车终于在中午前抵达广场,卡美莉耶拉在会合后得知发生了这样的意外,瞪大眼睛以双手捣着嘴芭。

「多莉芙妮的马车现在正在折回港口的途中,我请多莉芙妮今天花一整天的时间去收集情报。再说,他们两人说不定会出乎意料地在港口现身」

梅卡特尔夫人这样告诉大家,接着摊开了手上的报纸。夫人买来所有能买到的报纸,试着收集关于两人的情报。

「看来就连索罗里恩斯报,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否平安。」

索罗里恩斯报不知道是从哪里获得情报的,竟然也报导了昨天的事件。不过,报纸上只有像平常那样,加油添醋地描述几名犯人被逮捕的过程,却完全没有提到半点两人在落水之后的行踪。

「老板娘,我也到港口去等他们两人吧?」

「卡美莉耶拉,我很明白你的心情,不过今天还是让骡马休息一下吧。」

夫人以温柔的声音劝退卡美莉耶拉的请求。

「可是」

「没头没脑地行动是完成不了任何事的。」

「可是」

卡美莉耶拉听到夫人的话,还想要再说些什么。

「梅贝儿会使用魔法,他们一定会平安无事的。所以,我们就一边祈祷他们能平安无事,一边多等几天吧。」

夫人努力保持冷静的态度,对卡美莉耶拉这么说道。

然后,又过了一天。

在这天接近傍晚的时分,一匹由两人共乘的白马进入桑尔米涅的市区。

「哇啊,好怀念喔,」

骑在白马上的是克劳与芭希拉。一进入城里,芭希拉立刻被那怀念的街景给夺走了全部的注意力,她带着激动的表情转头到处看着。

帝都沙库拉斯与桑尔米涅之问最大的差异,便在于纵横行经街道的水道桥。

帝都沙库拉斯是个兴建在斜坡上的城市,因此当作动力使用的水道是在地下流动的。不过,建筑在平地上的桑尔米涅,并没有足以制造水流的斜坡。因此城里便藉由水车循环,让水道由高处往下流来制造落差。

「我们比预计的时间还要早到耶。」

两人此时正穿越一座小水道桥,克劳由市区传来的不同氛围,实际感受到自己已经来到与帝都沙库拉斯截然不同的土地上。

「哇,我以前常去那家点心店呢,」

另一方面,芭希拉则是遥想小时候的时光,双眼闪耀着光辉。

「能在波尔答搭到两天才一班的直达桑尔米涅远洋船,真是太幸运了。」

「咦那边的建筑物不一样了耶,」

两人间的对话有着微妙的落差。

「喔,友人啊,看得到教会的尖塔了。」

「真的耶,看到了,」

穿过一座大水道桥之后,教会的尖塔出现在两人前方。

那是一所石造的大型教会。尖塔在灰色中略带褐红,朝着天空伸展。塔上的圆锥形屋顶则是漂亮的铜锈色,营造出教会厚实的存在感。

再穿过一座水道桥,就可以看见有尖塔一半高度的钟楼,以及教会的屋顶,两人是从教会左斜后方的位置眺望着这片景色。

「看得到修道院了,我和雷吉娜以前就住在修道院的二楼。」

供修道者们日常作息的修道院,就建在大礼拜堂的后方。那是一栋三层楼高的建筑物,比礼拜堂要再小一点,道路沿着两侧的树篱笆往前延伸。

「这里的密道竟然还没有堵住耶,他们现在还在继续使用吗?」

芭希拉指着树篱笆开朗地说道。因为太过怀念,她整个人显得异常兴奋。

两人穿越最后一座水道桥,那是替教会输送水源的水路。一过了这里,整片天空顿时变得宽广无比。

两人来到了教会前的广场上。蓝天之所以变得广阔,是因为广场上既没有建造水道桥虾也没有任何东西会遮蔽住天空。

在广场中央,建造了可供人观赏的喷泉与小瀑布水池。看来只有这里的水道是经由地下连接的。

「好了,我们得去和教会人员打声招呼才行。」

克劳将马骑到教会正面之后,开始寻找可以系马的地方。这时候

「哎呀,瞧瞧这头漂亮的翠绿色金发,该不会是芭希拉吧?」

一名身穿红色修道服的老修女正好从礼拜堂走了出来。

「安珊修道长,好久不见了,」

「哎呀呀果真是芭希拉。好久不见,你变得好漂亮呀」

老修女抬头仰望还乘坐在马上的芭希拉,温柔地眯起了眼睛。接着,她将目光转到操控着缰绳的克劳身上。

「哎呀,我还以为和你一起来的是哪家少爷,这不是阿奇罗凯芭斯爵士家的克劳少爷吗?我是有听说芭希拉要来,没想到连克劳少爷也一起过来了真是非常难得的组合呢。」

老修女对克劳这么说道,他迅速跃下马。

「安珊修道长,一直没能前来拜会,上次有幸与你碰面,我记得应该是在提鲁尔爵士第二千金的结婚典礼上」

他一手握着缰绳,对老修女回以简单的问候。

「来,两位长途跋涉一定疲惫了吧,请把马系在这里,待会负责照料的人会过来将马匹带到马厩去。」

「是的,那我这就承蒙你的好意。」

克劳一边这么说,一边拉起芭希拉的手协助她下马。一位修士从教会里走出来接过缰绳,把两人骑乘的马匹牵到教会的马厩去。

「芭希拉,雷吉娜大人还好吗?你们有好好相处吗?」

老修女在带两人前往礼拜堂的路上,转身抛出了这样的话题。

「我和雷吉娜的感情很好呀~~」

「是吗我一直很担心这件事呢。」

老修女回过头,打开礼拜堂深处的某扇门扉。这里是教会的接待室,房间里摆着一张大桌子,左右两边各有两张四人座的沙发。

「为客人端茶过来,还有去我的办公桌上把昨天的报纸与资料拿来。」

老修女让两人走进接待室,接着又在接待室打开了另一扇门,对着在隔壁房间的修女下达指示。修女听到她的吩咐,深深地行了一个礼,便去准备所需的物品了。

「修道长,虽然这么问有点急,不过关于他们两个」

克劳等老修女就座后,马上切入主题。他拿出一幅画,那是圣沙库拉斯教会绘画组成员替两人描绘的简易肖像。是在勇者归还仪式的时候画的,画面中的人是身穿近卫中队长服色的纳芭尔,与圣修女服色的梅贝儿。

老修女的目光轻轻落在画像上

「哎呀,克劳少爷直一是勤奋工作呢。」

微笑着拿起他递出的绘画。

「不,我这么做并不是因为工作的关系!」

克劳握紧拳头举到与眼睛同高的位置,一脸认直一地宣告:

「而是为了我重要的」

「一位纳芭尔先生是克劳先生的好友,而旁边的梅贝儿跟我则是知己,」

芭希拉完全无视于克劳要说的话,指着画像传达他们与两人之间的关系。克劳的话就这么硬生生地被打断。

「那个,梅贝儿的友人啊,请你别抢我的话来说好吗」

克劳对着芭希拉露出了非常不满的表情。他那颗熊熊燃烧的心被泼了冷水,似乎还滋滋地冒起了白烟。

这时修女正端着茶进来,她在三人面前摆好了茶杯,将盛着饼干与司康饼的盘子放在桌子的中央。另一名拿着报纸与资料的修女与倒完茶要回隔壁房间的修女擦身而过,定进了房间。

「关于你们正在寻找的这两位,我也不太清楚详细的情形,不过,昨天的报纸上刊登了一则颇令人在意的消息。因为写这篇报导的是索罗卫恩斯报,目前还不清楚究竟是不是真的」

老修女将那名修女带来的报纸拿给两人看。

「在阿提尔河上,从船上坠河被冲定与赏金猎人们在船上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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