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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第四章 祭典前夕(1 / 2)

 混杂着梦境和现实,不知该如何划分。

眼前闪过许多人影,自己却无法区别哪些人是只活在记忆之中的亡者,哪些人是真实存在于眼前的活人。

卡那齐不知该如何是好。为什么,世界如此的混沌不明呢?

话说回来,自己究竟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呢?

「你差点就死了喔。」

一道冷静温和的声音这么说,卡那齐撑起沉重的眼皮。

眼前是一间单调的石屋,接近崩坏的暖炉中生着火。

诗人在暖炉旁微笑着,米莉安抱着膝盖,坐在卡那齐对角线的墙角。

「这里,是哪里?我刚刚有说什么吗?」

卡那齐靠着墙打算撑起自己的身体,光这动作就让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这里是拉多利外的遗迹,就是从艾达经过的那个遗迹其中一个角落。我们从不死者之馆逃了出来,躲到这弃置遗迹的居住地区。你想起来了吗?」

经诗人一说,卡那齐回想起似乎有这么一回事。在回复些许记忆的同时,他心中的混乱和不安也一同苏醒。卡那齐浑身痉挛似的颤抖着看向四周。

当他失去冷静的双眼扫视到身旁放着自己的剑时,不禁睁大眼睛。

诗人静静看着他伸出颤抖的手抓住剑,拉向身旁。

「你烧得很严重,因为这样,所以让你的意识有点混乱了吧?你在睡梦中说了一些像是你过去的事情。你得多休息一阵子,躲在这儿的话应该不会有追兵过来。」

「这样啊。」

卡那齐心不在焉的回应,单手撑着剑站起身。米莉安不安的抬起头来。

「小心啊,卡那齐。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

无视伸手相助的诗人,卡那齐靠着墙、勉强站在暖炉前,诗人看着他在口袋里翻找,失败了数次之后,好不容易终于拿出的一个玻璃小瓶。他看着瓶子问:

「这是什么东西?」

被这么一问的卡那齐看向诗人。

他那因为发烧而朦胧的瞳孔中散发出恐怖的光芒,撑起嘴角僵硬的笑着。卡那齐将玻璃瓶拿到诗人的面前,诗人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眼前的小瓶子。

「这是魔物喔。」

卡那齐低声说着,打开瓶盖,将里面的东西倒进暖炉的火里。

眼看着指尖大的白色碎片落入火中,很不可思议的发出一阵清脆的、坚硬的声响,破裂成无数的碎末。

卡那齐在这阵声响结束后稍微松了口气,双腿感到一阵无力。

诗人无言的伸手打算抱住他,卡那齐却抓住诗人的肩膀将他推开。

「不用了我没事。比起这个,距离我离开拉多利过了多久的时间?」

「大概半天左右刚刚那是?」

诗人遵循卡那齐的话不伸手帮他,向后退开一步问道。卡那齐紧紧揪住自己的胸口,努力想回复正常的呼吸。虽然他的手仍然颤抖着,但比起刚醒来时的确镇定了许多。

「我不是说了是魔物吗?倒是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卡那齐勉强将背靠上墙,看向房间角落的米莉安。

少女锐利的回瞪卡那齐。不过,她的眼神却不像最初相遇时那么激烈。

诗人分别看了看少女和卡那齐,想了想后说:

「我们是去找你的啊。而且她也想找你。」

「空,现在可以杀了吗?」

米莉安看向诗人和卡那齐,小声问着。少女的眼中,现在只有卡那齐一个人而已。

(这家伙一定马上就要死了。在他死之前我得先下手才行。)

她这么想着。不过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这么想杀掉这家伙呢?

米莉安询问自己,惊讶的发觉自己没办法马上回答。

在她刚觉醒,情感变得一片荒芜时,只有卡那齐的事能够激烈撼动自己的心情,满心只想着一定要杀掉他。那时的想法中甚至还带有一丝兴奋,不过,现在却伴随着强烈不知名的不安,在看见濒死的他时,差点就动摇了。

(我,真的想要杀掉这家伙吗?还是,是为了)

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思考的同时,心脏像是被揪住般感到一阵痛楚,米莉安微微的发抖。

「米莉安,再稍等一下。」

诗人开口制止少女,压低音量对卡那齐说:

「卡那齐,她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处理好。你现在最重要的是顾好自己的身体。」

「别管我,你那大半充满兴趣的关心只会让我更生气而已。再见。」

卡那齐粗暴的说完就扶着墙向外走去。诗人伸出细长的手指抓住卡那齐的手腕。

「说什么再见,你该不会是要回去那里吧?」

看着诗人冷静的脸孔,卡那齐眼神中满溢着藏不住的愤怒回瞪他。

「这不关你的事。」

「别去了,那边太危险。那座城镇的不死者现在被幽禁在某个角落,馆里被一群奇怪的团体给占据。你不是才刚在那里出过事吗?」

「不知道哪来的犯罪组织囚禁了不死者,还在那里举行毒物的买卖,我打算找那群人问清楚,取得真正的命之花让开,不然我真的会揍你。」

诗人毫不退缩,注视着卡那齐的双眼深处。

「卡那齐,你在那里遇到什么事了吧。」

卡那齐因为诗人肯定的语气而回头看向他。

诗人的琥珀色瞳孔莫名清澈,几乎呈现金色。

(这是?)

才觉得奇怪,下一瞬间卡那齐的心脏就发出恐怖的声音。

就像是心脏**入一把薄刀般,卡那齐凝视着诗人的双眼。

「你的双眼没有看着这个世界。你现在,到底注视着什么?」

诗人像看透一切般看着卡那齐的双眼,他的视线极为率直。

因为对象的不同,说不定有人甚至会因为这视线而跪下,因为这视线而坦诚说出一切真相,诗人的视线和他的声音一样,带有神奇的力量。

「」

卡那齐不发一语抓住诗人的领口,粗暴的压向墙壁。

诗人因为冲击而无法呼吸,米莉安也同时跳了起来。

「米莉安!住手。」

米莉安因为诗人的声音而震了一下,停下动作。卡那齐嘴边露出些微的笑容:

「真温柔啊。你刚才用了奇怪的法术吧?」

之前一直觉得很奇怪,光是长得漂亮就能够像那样让人听话吗?怎么可能!?诗人眯起眼说:

「我没有那样的能力,只是」

「只是利用模棱两可的话语下暗示,进而控制对方是吧?」

看着卡那齐充满怒火的眼神,诗人只回答道:

「嗯,以歌传达、实现预言。换句话说,就是利用人的言语操纵人,遵循世界的意志摆布人,这就是所谓的『诗人』。」

「说什么世界的意志?我听你在作梦!你不过就是利用漂亮言词和神秘背景的诈欺师罢了实际上你明明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没有背负真是太差劲了。」

才说完,就从房间的角落传来令人发寒的回应:

「你才是最差劲的人,受诅咒者。」

「米莉安?」

诗人像是要安抚似的呼唤她的名字,不过少女仍冷淡的持续说:

「为了开发不死药而私下购入被禁止的毒和生物之罪、将魔物运入城镇之罪、杀人罪,审判结果是死刑。参加魔物的扫荡征讨作战而减刑为终生监禁,之后,因为逃脱而再度被宣判为死刑卡那齐?山水,你我们现在还活着。若是真的打算背负你所犯下的罪行,那就去死!」

一连串列出的罪名让卡那齐失去脸上激动的情绪,放开诗人。

米莉安用燃烧着愤怒的眼神瞪着卡那齐,为了保护诗人而向前走了一步。

卡那齐的嘴角缓缓勾起自嘲的笑容。

「如果去死就能赎罪,要我死上千百次都没问题不然,你要再和我打一场吗?」

卡那齐说完将手放上剑柄,米莉安也被激得握住自己的剑。

诗人将手拍在米莉安肩膀上,叹了口气:

「为什么你们的对话会发展成这样?卡那齐,你要说我最差劲还是最好都无所谓,不过我们冒了这么大的危险把你从那里救出来,不可能就这么随便放你回去。至少,你得把理由说清楚。」

卡那齐用不快的视线,看着顽固坚持的诗人。

「你在坚持什么啊?而且,你知道原因要干嘛?」

「理由不是很明显吗?当然是为了编成歌曲啊!」

诗人露出笑容如此说着。

「大部分的事情,我都从米莉安那里听说了。既然你是被魔物毁灭城镇的最后一名生还者,那你应该有义务将关于魔物的事情传达给其他人知道吧?」

突然提起这么正经的理由,让卡那齐不知该如何回应。诗人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说:

「帝国一直都打算独占魔物和诅咒的知识,不过我只是个和权力毫无关系的流浪诗人。无论是军人还是守卫都无法抹杀我的歌曲。若能将你的故事编成歌曲,这首歌就有可能在民间流传千百年为了后代可能需要的某人,你能将事情说清楚吗?」

诗人的口气不像在同情卡那齐的遭遇,只是心平气和的说着。

「为了什么?」

「就是因为不考虑为了什么,所以我们才能继续歌唱。」

诗人本来就很难判断年龄的容貌上,似乎在一瞬间浮现老年人特有的什么来,让卡那齐忍不住眨了眨眼。

原来如此,这就是所谓的诗人。

舍弃名号,将一切情感放空,放弃一切对善恶的判定,只为了「传承歌曲」而存在。

终于了解诗人的目的,卡那齐对他的怒气也消散了许多。卡那齐瞪着诗人,将手从剑柄上移开,不悦的说:

「能够说出这么普通的理由,你不会早点说啊。」

「我没想到对你下暗示会这么困难啊。」

「等等,你还真的有对我下暗示啊!?」

「嗯,毕竟这样比较方便啊。」

「真是个难以信任的家伙算了。」

看着诗人毫无悔意的脸,感到头痛的卡那齐伸手压住额头。透过指间的缝隙,他紧盯着暖炉的火。燃烧的火焰拯救了许多人,也夺走许多人的性命。

回想着过去在火焰中看到的情景,卡那齐眯起眼、缓慢的开口说:

「不知道你听说过多少事情。两年前毁灭的水音?高岭,是东方自治同盟西边的一个城市被魔物的毒性所侵袭。和你刚才看到的东西是同一种毒物。」

「刚才的碎片吗?该怎么说看起来不像是活着的东西啊?」

对于诗人的疑惑,卡那齐点了点头继续说:

「的确是这样。我本来也以为,所谓的魔物应该是看起来更恐怖的野兽之类。不过,事实上却更像植物,以水灌溉之后就会缓缓的成长,经过一定的周期便会散播类似菌丝的东西一开始,我听说那是生命力非常强韧的植物,所以才想尽办法入手。」

「你是打算制成药品吧?」

听到诗人的回应,卡那齐突然发作似的小声笑了出来。

「是啊。不过,并不是制作普通的药,而是不死药。」

「不死药?」

「没错。在东方最根本的思想上,药草学的基础是『循环』。所以当然没有违背自然规律的技术,要能够接受死亡的宿命才算得上是真正的药师不死药的研究当然是禁忌。不过,wo靠地下管道的援助进行了不死药的研究。」

感觉上好像是非常久远的记忆,但这其实只是几年前的事情。

诗人没有穴话询问为什么要制造不死药,卡那齐看向远方继续说:

「那魔物是从地下商人手中买到的。生命力的确非常惊人,再怎么切割都能够再生。我抽出了几种不同的成分试验,自己尝试着服下类似再生的有效成分。」

「自己?你不觉得很危险吗?」

「不会。对我们来说,亲自尝试药草是常态结果,服用的后果是场恐怖的恶梦,到了这个时候,我才觉得事情不太妙。不过,直到城镇中开始流行怪病,我才察觉这东西主要是寄生在谷物之上。」

最初,和平城镇中的暴力事件不断增加。

看见患者因为错乱、疼痛而打滚的症状,卡那齐才完全确信。

他们所中的毒和自己服用的是同一种东西。这时候,卡那齐身上也显现出异变。那深蓝色的旋涡,是步上最终死亡的前兆。

卡那齐看着诗人,坚定的说:

「诗人,仔细听好。吃了那家伙寄生的谷物之后,首先会看到奇妙的幻觉,引发精神错乱。之后会产生如同被烧灼的痛楚,体内的血管将慢慢萎缩,从四肢末端开始逐渐腐坏。虽然有人在失去手脚之后仍能存活,不过体力不足的人通常在初期就大量死去。」

「原来如此那么,你还能活多久?」

「你这家伙,真的是」

听到诗人毫不在意的提问,卡那齐忍不住露出苦笑,这男人真的不知道什么是客气。照这样看来,就算卡那齐死了,说不定他的表情也不会动一下。不过这样的距离感,有时也让人轻松不少。卡那齐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能活多久。我和吃了谷物的人们情况不一样,而且即早就服用了应急的抗体虽然也对居民们使用了同样的抗体,不过因为副作用过于强烈,所以身体太衰弱的人也无法使用。」

「有这回事啊只是这样的话,事情就不过是由特殊毒草造成的普通中毒事件啊?为什么会知道这是魔物呢?」

「散播菌丝的母体潜藏在地底下。大概是魔物的碎片从我衣服的角落掉到水里,然后在地底下繁殖了吧某天,因为魔物毒性而错乱的村民摔入了地下水道。当这人的血洒上魔物的同时那东西就变质了。变得能够自由自在的活动,开始到处吃人。当它破土而出之时,已经成长到无法挽救的境界了。」

那段回忆清晰的浮现在脑中,眼皮忍不住一阵痉挛。即使如此,卡那齐仍继续述说:

「那天我刚好到山里去采药草,所以偶然逃过了一劫。那时候的我拚命想要作出疫苗。在这段时期,他们不知从哪里察觉到消息,那群人帝国的家伙到了镇上。」

「那么,这件事不该算是你造成的错误吧?」

「啥?」

诗人不符场合的轻松语调让卡那齐抬起头来,果然,诗人脸上带着一贯的微笑。

「你不用刻意去背负这些责任啊!城镇会毁灭,不也符合你们所说的『循环』吗?这不过是命运罢了。你不是有努力制造疫苗,所有能做的事你不是都尽可能的做了吗?帝国不过是为了遵循自己的法律,想在魔物之外再找出一个『犯人』而已。」

因为他实在太过轻松的说词,让卡那齐的口气忍不住粗暴了起来:

「你为什么老是要在这种时候说出这些话,什么命运!?不要再提出你那莫名其妙的神秘主义了!那件事是我种下的因,我要解决的果!」

「你要怎么解决啊,难怪你要追求治疗百病的命之花。原来如此!」

就算被骂也毫不动摇,诗人了解似的点起头。

勉强压下掐住眼前这超脱现实男人脖子的冲动,卡那齐继续说:

「刚才我手上的魔物,据说是从拉多利地下取出来的,那是同样的魔物。如果那东西一流通,又会有成千上百的城镇灭绝我要回拉多利毁了那魔物如果有人妨碍,管他是不死者还是神,我都照砍不误。」

卡那齐的语气中透出强烈的意志还有焦躁,诗人考虑了一下摇头说:

「不死者和神是站在封印魔物这边的喔!你要砍的应该是伤害不死者,挖掘出魔物的那群人吧?卡那齐这样的话你的目的就和我一样了。」

「什么?目的你不是来观光旅行的吗?」

卡那齐生气的诘问,诗人露出笑容。

「如果你昨晚没有打晕我的话,我本来要告诉你的。我之前曾经到这里和不死者见过面。这次过来。是为了实现那时和不死者再会的约定。」

「再会你那,这城镇很奇怪的事你也?」

「知道啊,虽然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麻烦。」

听他说的这么轻松,卡那齐忍不住抱住自己的头。

「就是这样我才没办法信任你,你背后一定还藏着一堆事情吧?看起来就是这样你,我拜托你不要跟过来!基本上,我可不会分心去照顾没办法战斗的家伙!」

「卡那齐,你不用这么担心我的安危。在这之前,我也靠着好运和诈骗度过了很多事情。」

「诈骗你不要自己承认啊!不对,谁在担心你的安危啊!我是说,你如果在我面前遭遇危险,会给我添很多麻烦!」

「也对,如果遭遇危险,你一定会想要救我吧不过,我也不是什么都没想就这么说喔。我们先连络山脚下的城镇吧,说不定他们会帮忙。」

「哪这么多闲工夫可以连络啊!要是那东西在这段期间里流出去怎么办!?」

卡那齐似乎完全听不进去,诗人正面盯着他说:

「卡那齐,你想死吗?」

「谁想啊!在我回到故乡之前,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活下去!」

「那么,稍微考虑一下迂回的方法,好吗?」

总觉得好像被人当成笨蛋一样,卡那齐紧盯着诗人。

「你到底是怎么看待我的啊?」

「急性子、喜欢背负责任的好人。我不讨厌你这样的个性喔!而且你活着似乎比较有趣。」

难道对你来说,有人是死掉时比较有趣吗?

想到这恐怖的推测,卡那齐哑口无言。诗人无视他的反应看向米莉安。

「米莉安,如果要取他的性命,等到这城镇的事情结束之后再说,这样你能接受吗?你也想救不死者吧?」

米莉安不安的看了看诗人,然后看向卡那齐。

「可是如果拖太久,他好像会死掉。」

「谁会死啊!我跟你打赌,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会活下去!」

听到他这么说,少女的表情突然明亮了起来,让卡那齐的心情感到非常复杂。

再看向诗人,他很满足的笑着,让卡那齐的心情更加微妙。

这么说来,自己现在所说的话,就像是和这两人约好之后要一起行动般。

带着半分怒气和半分不安,卡那齐深深叹了口气。

*******

「交给她真的没问题吗?」

在挑高的天花板下,卡那齐背靠着接近崩塌的圆柱上,眺望着坐在小火堆对面的诗人。三人遵照诗人的说法,沿着遗迹走回艾达附近。不过只有米莉安一个人进到城镇里。卡那齐和诗人则潜藏在礼拜堂的角落。

诗人拨弄着手中的琴弦说道:

「因为当时你和米莉安他们闹得这么大,所以我们很有可能被镇里的人当成危险人物。要是被边境的城镇认定为危险人物,也就等于会被直接排除。关于这一点,米莉安因为有遮住脸,所以应该不可能被认出来。」

「你这么说也对。」

卡那齐疲惫的点点头、闭上双眼,在他脸上明显浮现憔悴。

诗人停下把玩琴弦的手,看向站在和安稳睡眠完全无缘场所的卡那齐。

「对她来说,你死在这里也会让她很困扰。她是个聪明又坚强的女孩子,所以没问题的。」

「谁知道啊。我只觉得她看起来很不安定所谓的觉醒,具体上究竟是什么样的状态?」

闭着双眼,卡那齐问起米莉安的事情。

「嗯,能够看见世界的构成要素。这么说吧眼前世界的色彩将完全改变。若是窥见了全然不同的另一个世界,会被吸引也是理所当然的。但她似乎很害怕会被吸入那一侧,虽然不知道她有没有自觉到这件事。」

「什么这一侧那一侧的,完全听不懂你能照顾好她吗?」

诗人再度开始那乱七八槽的随兴演奏,没经过什么思考就开口说:

「她现在就像溺水的人。只要有能够依靠的东西,能够让她维持在这个世界存在的契机,无论给她什么都会紧紧抓住。像是我、杀了你这件事或是拯救不死者的事情。虽然能够让她抓住,不过想爬上岸就要靠她自己努力。我在她冷静下来后就打算抽身了。」

「真是冷漠的家伙」

卡那齐忍不住这么抱怨,诗人似乎带了点笑意的说:

「会吗?」

「嗯,很冷漠。既然都抓住她的手了,你就该紧紧握住啊!至少也该尽力隐瞒。」

「隐瞒什么?」

「你什么都不爱的这件事。」

被卡那齐这么一说,诗人眨了眨眼看向他,他仍然闭着双眼。

「卡那齐你该不会,在同情她吧?」

「可能吧?虽然不会真的同情,因为我没有这个资格。毕竟,我没办法持续的温柔对待任何人。」

听着卡那齐的话语,诗人的手仿佛惑到困惑般断断续续,然后停下了演奏。诗人的声音取代了音乐,不可思议的缓慢道出过去:

「之前来访时,拉多利笼罩在安稳的沉眠之下。白色满月草也就是被当成毒品贩卖的东西,本来是生长在那附近的野生植物。花朵带来的沉眠让岛屿充满了宁静,清醒的人也注意不干扰到这安眠,压低一切说话的音量。城镇像是冻结的海洋复苏一般,充满着浪潮似的低语。我打算将不死者带离那个地方。」

诗人出乎意外的话让卡那齐睁开双眼,诗人看着眼前火堆的小小火焰。

「你说带出去,要带到哪里?你要是这样做,那魔物封印之类的要怎么办?」

「是啊,一定会发生什么大事吧不过,如果一直待在那个地方,她就永远都只是少女,永远都只是笼中鸟。我想要将她带离梦境,让她见识这个世界。她却拒绝离开那个地方,于是我和她订下再会的约定离开那里。一直待在她的身旁这选择不在我的考虑之中,诗人是随波逐流的,这才是诗人该有的模样。不过,这算是冷漠吗?」

这个时候的诗人看起来就和普通同年纪的青年没有什么两样,卡那齐不好意思的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呃什么嘛,你原来喜欢上不死者了啊。」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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