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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第五章 石之森,死去的小鸟(1 / 2)

 「这是用来抑制发炎的软膏,如果发现红肿部位就抹在皮肤上。声音疗法的效果似乎不错,休息一天之后继续进行吧。还有,这是止痛剂和增强身体抵抗力的药。」

亚伍札以冷硬的嗓音说明,将装着药汤的碗递给床上的卡那齐。

卡那齐无言地接下,连看都没看就灌了下去。

确定卡那齐暍光了以后,亚伍札把碗交给一旁的助手,淡淡说道:

「你合作的态度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这里的做法与东方的医疗院有些不同吧?」

「那是当然的。基本上,东方没有开发针对魔物之毒的治疗法。」

卡那齐以毫不客气的语气说完后,钻进被窝。光魔法教会给他的房间很高雅,床铺也附有绿底配金线刺绣的床帏。

助手利落地将床头小几上的药瓶与用过的绷带收拾干净,亚伍札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今后许多情况都会有所改变吧。魔导师会学习药师的技术,东方也会学习帝国的做法。不管是东方民族还是什么种族,大家一样都是人类,我们的目的就是守护、拯救人类。那么,请好好歇息吧,我明天会再过来。」

卡那齐没有回答,只是叹口气闭上眼睛。确认他已经阖眼之后,亚伍札与助手走出房间。

等到两人的脚步声走远,卡那齐才一脸厌恶地睁开双眼。

「说得可真好听。实际上呢?为什么每天都渐渐加重镇静剂的用量?」

他推开绣上厚重刺绣的床帐,将虚弱不稳的双脚牢牢踏在地上。由于刚刚服下的药汤里加了大量镇挣削,连他也不禁感到知觉变得迟钝起来。

(他们或许是想让我乖乖卧床休息,不过换成一般人吃了这么重的剂量,可是会每天意识蒙胧下不了床的。如果在那种状态下催眠,一具只会乖乖听命的人偶就完成啦。)

卡那齐的想象虽然有些妄想成分存在,但放在这个场合或许正猜得一针见血。如果牵扯到世界的命运,人不管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吧?

卡那齐打开墙边的衣柜,拖出自己的衣服与短剑。他坐在床上解开上衣的夹层,拿出藏在里面向一小包药草。

「既然嘴里讲着我们一样都是人类,那就多相信我一点啊,笨蛋!算了,不管他们相不相信我,我想溜出去的时候照样会溜走。」

卡那齐如此喃喃自语,将苦涩的草药放入口中仔细咀嚼,令人颤抖的苦味让脑袋稍微清醒了一点。他感到肌肤上冒起鸡皮疙瘩,血液也跟着暖和起来。虽然这药只是对症状没有帮助的提神药,不过现在得先恢复行动力再说。

等到药效发挥以后,卡那齐站起来穿上衬衫、套上长靴。

(如果我的解读没错,乌齐列特指定的时间就是今晚。)

自从他口吐黑血倒下之后,已经过了三天。

不知是亚伍札他们的治疗奏效、米莉安分给他的大气之力在作用,还是充分摄取营养与休息的关系,卡那齐的身体还算保持在不错的状态。

话虽如此,他的病也不是躺着休息就能治好的。卡那齐低头望向包着绷带的双手,立刻开始解开绷带。如刺青般的藏青色漩涡,盘据在绷带下的肌肤上。

卡那齐勉强压抑住反射性涌上心头的恐惧,用床头柜上的水盆洗掉手上的软膏,用手巾仔细擦干水分后戴上黑色皮手套。穿好上衣、拿起剑确认一下重量后,从门缝间窥探走廊上的情况。

他在散步时,已经把附近的构造深深烙在脑海中了。

等两个巡逻魔导师从门前经过后,卡那齐偷偷溜进夜间的走廊。

他一口气穿越铺着绒毯的走廊,抵达环绕中庭的回廊。

此时前方传来一阵低声交谈,他迅速躲进中庭的树丛,从灌木丛闾一路走到石砌的露台。他毫不犹豫跳过露台的围栏,飞越一段不远的距离后在一个小草丛落地。

卡那齐从那堆在正方型花圃里自然生长的草丛站起身,仰望上方的窗子。

「米莉安?」

「我在这里。」

卡那齐压低嗓音呼唤,听到回答从背后传来。他回头一看,米莉安从花圃边的魔导师石像后方走了出来,身上穿着她在三人旅行时常穿的艾尔乌鲁其亚黑衣。

卡那齐点点头,看到她熟悉的身影让他稍微松了口气。

「没有被发现吧?」

「没问题。卡那齐,你的身体还好吗?」

「不好也不坏,我还动得了。」

「嗯。」

米莉安哀伤地眨着眼睛回答。看到她的模样,连卡那齐也跟着悲伤起来,但他用力握住剑鞘藏起情绪,开口催促少女:

「走吧!就照之前决定的,溜出这里去追乌齐列特。」

「我不会干涉卡那齐的决斗。不过,如果你有生命危险,我可以在最后关头出手帮忙吗?」

「唉,如果连这也不答应,两个人一起去就没有意义了。」

听到卡那齐一脸苦涩的回答,米莉安露出浅浅的微笑。她天真无邪却又透出成熟气息的笑容,卡那齐抱起些微后悔垂下眼眸,迈步前进。

两人消除气息穿越光魔法教会内部。对于经常在生死关头搏斗的他们来说,这并不困难。

一路上碰到的魔法陷阱都由立刻察觉的米莉安来应付,最后两人来到茂密树木的庭园一角,这里是隔离光魔法教会与外界的围墙。

卡那齐背靠着墙将双手交叠,米莉安经过一段助跑后,踩着他的手与肩膀高高跃起。

少女轻松抓住墙缘,攀上厚重的墙壁。

接着,米莉安发现墙上已经有个人影,不禁睁大了眼睛。

「德库丝塔」

「你要走了吗,辛尼丝塔?」

一个蒙胧的少女伫立在墙上,那正是德库丝塔。人影稀薄的存在感,让她立刻发觉那是幻影。

米莉安听出姊姊声音里的寂寞,于是如此回答:

「我要走了,可是我还会回来。」

「为什么?」

「因为你在这里。」

米莉安的回答令德库丝塔陷入沉默。她露出漠然的表情疑惑地歪着头,最后突然失去踪影。米莉安咬着唇望向本部雪白的建筑物,然后解开腰上的绳索抛向卡那齐。

离开光魔法教会本部之后,卡那齐和米莉安前往位于第五层的「至福者之园」。

「至福者之园」是个人工建造的庭园:里头有着整齐的草丛、经过精密计算后「自然」配置的花木,以及称不上茂盛的树林。

白天时,偶尔可以看到贵族在小径上散步的身影,但在大门封闭的深夜就显得一片寂静。卡那齐与米莉安在这片别说人影,就连野兽气息也没有的树林里前进。

「卡那齐又出现了。」

「在哪里?」

听到少女的呼唤,卡那齐以锐利的眼神望向树干。虽然按照常理而言,映照夜色森林的光芒只有月光与星光,但这里是人造的庭园。分布在园中各处的白色石柱上燃烧着青色火焰,蒙胧映出周遭的景物,照明范围之外则是一片漆黑。

卡那齐摸着只能勉强看见轮廓的黑色树干,用指尖读出刻在上面的几何图案。察觉米莉安正看着自己,于是他小声回答。

「这是东方人走进森林时留给后面同伴的记号,原本是用绳结来表示方位与距离。」

乌齐列特在石造的市街里也留下了这个记号。从光魔法教会前方广场上显眼的记号为起点,他们跟着他所留下的记号一路追到这里。

卡那齐朝着记号指出的方向继续深入人工树林,但突然来袭的异样感令他停下脚步。

「这一带有种不好的感觉,先等一下。」

米莉安立刻听从他的吩咐,并且以敏锐的感觉搜索四周。再走一段路就会抵达树林尽头了。

卡那齐专注地看着以不自然角度弯曲的树枝,蹲下来捡起掉落的树枝谨慎检查附近一带。

啪!粗线弹开的声音突然响起。

那根弯曲的树枝跟着弹开,两人立刻压低身体。这是陷阱,作用多半是以树枝攻击敌人,或是害人受惊掉进坑里吧?

卡那齐屏住呼吸,看到绑在树枝上的东西后不禁愣住。

吊在树枝上摇晃的物体,是个小孩子。

(不不对!如果是小孩,树枝应该会弯得更厉害,重量太轻了。)

「人偶?」

似乎与他想到同一件事的米莉安低喃着。这时候,一个少年般的嗓音响起:

「不对,它是我的妹妹。」

卡那齐瞪大双眼。他不会听错,那绝对是乌齐列特的声音,从林中传来的声音随着开怀的笑声朝树林尽头移动。

「乌齐列特你在那里吗!?」

就在他放声呐喊时,树林彼端突然亮了起来。树林尽头是一个「废墟风格」的广场,环绕广场的照明设施突然同时燃起苍白的火焰。

乌齐列特就在映照得有如白昼的广场正中央,他站在为了塑造废墟风貌而蓄意破坏的崩塌石造仓库上。

「没错,我在这里。」

乌齐列特以清亮的嗓音愉快回答,并且张开双手。

看到那个表示欢迎的动作,卡那齐犹豫起来。在这种明亮又开阔的地方,根本无处可逃。他低头望着米莉安,想叫她在树林里等候,不过一看到少女坚强的眼神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既然都走到这一步,就只能相信她了。

卡那齐重新握住剑柄走出树林,过度强烈的照明刺眼得一时看不清。

乌齐列特不知道在高兴什么,一看到卡那齐的身影就笑出来。他伸手压住戴在那头燃烧般红发上的帽子,弯下腰狂笑一阵之后,眼角含着泪水露出微笑。

「哈、哈、哈哈哈哈真高兴能再见到你,卡那齐。我的妹妹们也很欢喜喔!」

「妹妹?你妹妹不是死了吗?」

卡那齐一边缓缓走向他,一边发问。乌齐列特俏皮地歪着头回答:

「啊?死了?怎么死的?明明没活着却死得掉,这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奇迹!来,向客人打个招呼吧!我的妹妹就是这些孩子啊!」

乌齐列特从脚边拿起一个用破布与带子做成的简陋人偶。玩偶的大小与三、四岁的孩子差不多,但没有画脸也没有装上头发。

仔细一看,乌齐列特站立的仓库残骸上也用绳索垂吊着好几个一样的粗劣人偶。刚刚吊在那个陷阱上的东西,应该也是这种人偶吧?即使看着这一幕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卡那齐也不为所动,他站在原地平静开口:

「你是叫我来玩娃娃的?」

「不,不是的。我有些话想告诉你,是一个有点悲哀、非常可笑的故事喔。自从被你砍伤之后,我就想起了很多回忆,所以我想叫你负起责任,听我说这个故事。不过,为什么你不是一个人来呢,卡那齐?」

乌齐列特这次把头歪向另一边,望着跟在青年身后的米莉安。卡那齐没有移开目光,直视着乌齐列特回答:

「因为我不想死。」

「咦~!是吗?卡那齐,你真的变了好多。过去的你明明这么自暴自弃,嘴里说着要追求不死却一点也不在乎自己啊。」

「人只要活着都会改变的,你也变了。」

「咦,有吗?真的?在你眼中,我看起来是什么样子?」

卡那齐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打从心底感到欢喜,并且兴奋不已的乌齐列特。他从过去就是这个样子,一个时时兴高采烈,从不表露真心的空虚男子。

不过,这是为什么?许久不见的他背负着太过浓密的黑暗。

从那阴暗不安定的眼眸以及不时掠过嘴唇的颤动,都能窥见他的精神状态已被逼至极限。

卡那齐无机质的眼瞳映出乌齐列特的倒影,如此回答:

「你的死相太浓了。与其说是死人,更像是具尸体。」

「卡那齐好厉害、好厉害,你真厉害!尸体?说得真好,听到你这样的评语,我觉得好有活着的感觉!」

乌齐列特以亢奋得几乎要跳起来的态度说完,同时把手中的人偶转向他们。因为兴奋而泛红的脸庞上露出开朗的笑容,他如歌唱般地继续往下说:

「可是死掉的却是妹妹,我总是会活下来!你听我说,卡那齐。如果是你,身为东方人的你应

该明白吧?我母亲是个美丽的*女,她偶尔很温柔,但大多数时候都很可怕,暍了酒就会揍我和妹妹。我带着同母异父的妹妹到处躲避母亲,向妹妹编织着美梦。『听好了,哈尔娜,所有的痛苦全都是幻想。当身体或心觉得痛的时候就回想美丽的东西,比方说天空啦、花朵啦。总之要想着美丽的东西,要相信总有一天可以到美丽的世界去。你一定来自美丽的地方,最后也会回到美丽的地方去。』妹妹被我养育得温柔又坚强,但母亲的暴力习惯已经改不掉了,所以我带着妹妹跑进森林,想逃到邻镇。那时候我十岁,哈尔娜才五岁。」

「十岁吗?那一定寸步难行吧?」

卡那齐平静问道。乌齐列特笑**地点点头:

「恩,东方的古森林是很可怕的,凭小孩子的脚程根本去不了任何地方。我们在森林里到处徘徊,既饥饿又害怕,还被野兽抓伤,最后拚命回到原来的城镇。回去之后,我发现母亲被吊死在镇旁的森林里。有两个男人为了争夺母亲发生冲突,受罚的人却不知怎地变成了她。在帝都明明有些*女穿得和贵族一样豪华,东方却把那种行业当成罪恶。不知所措的我只好告诉妹妹要玩捉迷藏,然后把她的眼睛蒙起来,设法放下母亲埋葬了。后来妹妹问我『妈妈到哪里去了?』我告诉她『妈妈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一切都是幻影。』就这样保护着妹妹,跌跌撞撞的活了下去。」

乌齐列特的话变得越来越像自言自语:

「长到可以穿越森林的年纪,把妹妹嫁到水音高岭时,我觉得肩头的重担总算减轻了一点。当时我已经有了健忘的毛病,完全想不起母亲的事,只记得妹妹而已。但是,妹妹却和水音高岭一起消失了。我听到消息时高兴得跳了起来,妹妹终于回归了!这样一来,我就能把包含妹妹在内的过去全都舍弃啦!于是我离开东方,舍弃名字与过去,开始在黑社会里生活。直到碰见你想起一切之前,我一直很幸福。」

乌齐列特忽然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卡那齐。他没有威吓的意图,只是以空洞的黑色眼瞳茫然看着青年。

「卡那齐,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会想起大家?」

卡那齐默然无语。虽然他有很多话想告诉乌齐列特,但能用言语来拯救他的时期已经过去了。

卡那齐将手搭在剑柄上,注视着对手。

「下来吧。」

「恩。」

乌齐列特坦率的点点头,他抛开手上的人偶,从石造屋顶轻盈地一跃而下。

在着地同时,悬挂在他腰际的配剑也喀锵作响。

两人相距大约十步的距离彼此相望。

环绕四周的数盏灯火在广场上投下两个影子。卡那齐过去与乌齐列特交手时的身体状况奇差无比,最后却还是占了上风。至于现在又如何呢?

(他的剑法杂乱得无法与过去相提并论。不过,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是什么?)

乌齐列特的每个站姿、每个眼神流动,都飘荡着杂乱的气息,可是卡那齐却没有可以轻松获胜的感受。他背后的米莉安似乎也暂时抛开种种思绪,想要找出乌齐列特身上那股阴森的真面目。

另一方面,乌齐列特根本没有注意他的动作,单脚往后退了一步、将手靠在剑柄上。卡那齐则相反地往前跨出一步。下一瞬间,两人展开动作。

池们一蹬地面拔剑出鞘,仅仅对上一剑之后又各自改变站立的位置。两人之间保持与刚刚相对时完全一致的距离,若无其事地伫立着。

但乌齐列特脸上浮现阴森的笑容,而卡那齐面露惊愕之色。

(刚才是怎么回事出手是我快上一步,应该也砍中了。可是,剑却被他弹开!)

不只如此,他的手臂上还残留着剑被弹开时传来的麻痹感。

那异常的怪力与他记忆中乌齐列特的剑术完全不同。

乌齐列特把剑架在肩上,轻笑几声,再度一口气冲上前来。

卡那齐在千钧一发之际往后一跳,躲开他挥落的剑锋。

长剑一闪横砍过来,追击后退的青年。他挥出的每一剑都重得难以反击,逼得卡那齐只能不断闪躲。不管是怎样的高手,要一再闪避真剑的攻势都并非易事,更何况卡那齐的体力撑不了多久。

(我得设法制造机会才行。他就算拥有怪力,但剑法却很凌乱。一定有办法的!)

卡那齐如此说服自己,并且猛然压低身子闪过一击,翻身滚进残破仓库的阴影中。乌齐列特的剑也笔直追向他。

喀!一个钝声响起。

乌齐列特愣愣看着自己的剑。剑锋刺中的不是卡那齐,而是石造仓库。然而

「啊哈哈哈,卡那齐,你果然也会怕我。不过,就算想逃也没有用喔!」

表情扭曲的乌齐列特笑完时」横倒在地的巨大石造角柱居然被他砍下一角,三角状的石块沿切面滑下,朝旁边飞去。

乌齐列特跃过重重落地的碎石块,发动突击。

就连石头都能砍断的异常攻势袭来!卡那齐从仓库后方迎击对手,用自己的剑牢牢接下迫近的长剑,原本应该如此的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卡那齐手中的重量跟着变轻。

他的剑只剩短短一截留在手上,剑刀被乌齐列特砍成两段。

被切断的剑身在半空中旋转几圈,穴在远处的地面上。

当乌齐列特脸上露出确信胜利的表情时,卡那齐动了。

他没有退后,反而像要用肩膀撞人似的往前冲。

「咦?」

乌齐列特微微惊呼一声,脚步不稳地后退一步。

卡那齐迅雷不及掩耳的将断剑深深刺进他的肋骨之间。这一击毫不留情,他眼中除了战斗时的冰冷杀气外别无他物。

从手感确认剑剌进心脏之后,卡那齐放开剑柄,接着拿走乌齐列特的剑。

乌齐列特盯着自己的胸口、摇晃地走了几步,然后望着卡那齐露出惹人怜爱的笑容。

「卡那齐你真的打算杀了我啊?不过对不起,我这样还死不了。」

「什么?」

卡那齐才怀疑地回问,就看到乌齐列特抓住刺入胸口的剑柄,以极为粗鲁的动作ba出来,还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断剑。奇怪的是,剑拔出后的伤口没有流出鲜血。

乌齐列特微微一笑,轻轻一捏手中的断剑。

卡那齐的剑在宛如少年般纤细的手里折断,化为一堆金属碎块哗啦啦地从指缝问落地。眼前如恶梦般的景象令卡那齐睁大眼睛,他不禁润了一下干涩的嘴唇,拚命大喊:

「乌齐列特你到底做了什么!?」

不知乌齐列特可曾发觉卡那齐呐喊声中的悲痛?

稚气的面容一歪,乌齐列特喃喃低语:

「我也不太清楚。因为被你砍到的手臂坏死了我就换成新的。然后,我就懂得那么美好了。我变强喽!只不过有点吵,就算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手臂也会不,不只手臂,全身都会发出声音喔。」

乌齐列特说完就扯破自己的前襟。

衣眼下的肌肤十分苍白,浮现一片不像人类会有的隆起。那些痕迹宛如古木的树根般,刻划出有机的凹凸起伏,不断脉动着。他肌肤表面的痕迹,是和卡那齐相同的藏青色漩涡那是魔物侵入体内的印记。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卡那齐咬紧牙关在心中呐喊,举起从乌齐列特手中抢来的剑往前冲。因为除了杀死他之外,已经没有别的方法可以解救乌齐列特了。

乌齐列特用野兽般的动作伏低身体,将惯用手用力按在地土,以手为轴心往上跳跃。

唰!他瘦小的身躯在半空中画出一道弧线,以人类不可能办到的距离大幅往后跳,直接降落在燃烧着灯火的白色石柱上。

乌齐列特一手按住在激战中也绝不弄掉的帽子,高声喊道:

「卡那齐!我要将一切重新来过!我要把那座充满不好回忆的东方古森林全部烧掉。现在的皇帝陛下办得到这件事!你也看过法岁姆之火的威力吧?我想你应该不知道,东方议会的议长目前正来到帝都,打算直接上诉要求帝国撤走驻扎在水音高岭的帝**。而我会杀了那个家伙!只要现在的议长一死,激进派的年轻议员就会掌握东方议会。他们企图与东方民族的宿敌白沙原之民联手,向帝国宣战。帝国与东方之战马上就要开打了,然后那片古森林就会通通烧掉消失不见!!」

「别说傻话了,东方的古森林可是附近区域的水源地!如果真的烧掉古森林,帝国也不会平安无事!」

乌齐列特困惑地望着卡那齐激动大喊的样子,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球体那个掌心大小的浑圆球体正是法岁姆之火。

「卡那齐,我要将你的一切全都夺走。我要再度夺走你的故乡、你的家人。这样一来,你应该也会稍微明白我的心情吧?」

乌齐列特如此呢喃,眼看着就要把法岁姆之火丢往白柱内燃烧的火焰中。就在这时,周遭的大气突然震荡,一阵风吹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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