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知树侧过头，不再去看监控里的画面。
那场面，那字字句句都如一把刀一般在心上割着。
茫茫前路，荆棘亦或鲜花？
同样的问题也曾困扰过种花家的兔子们，每一个种花家的兔子都曾感受过这种绝望。
我们天生不如别人，我们的文字、文化都是愚昧的……
东瀛的夏令营、二德子家的下水道、美丽国的自由民主、欧罗巴的人文关怀……
这些国家熠熠生辉，不像我们都是糟粕。
我们还有希望吗？
百年黑暗带来的伤害又岂止是身体上的？更多的是心理上的！
这些自我怀疑持续了很久很久，直到前不久才开始消失。
这一刻，所有人都与周有福感同身受，整个基地都变得异常安静。
“我们的年轻人已经可以平视这个世界了！”
芊芊的声音忽然响起，她冲高知树微微一笑，“你忘了大大说过的这句话了吗？过去受的苦难是为了更好的出发！
你看，有福在笑，因为他知道了啊！满国人跟我们一样，不是猪，我们一样能创造奇迹！他已摆脱了心理上的自贱，他们一定会在我们的帮助下创造奇迹的！”
高知树愣了下。
他望着柳芊芊，只见她眼带坚定，笑容灿烂，好似独自一人前往异界的扶贫只是一件很微小的事一般。
这一刻，高知树忽然明白，为什么她与自己见过的患者都不一样。
疾病是无法阻挡的，但生病了要做什么样的人却是可以靠坚强克服的！也只有这种内心真正强大的人才可以康复成这样吧？
性格决定命运，圣贤果不欺我！
他抿了抿嘴，好看的薄唇微微扬了扬，轻轻拍了下芊芊的脑袋，声音低沉而又坚定地道：“嗯，我相信他们，也相信你。”
“其实你犯的错我觉得也不能算错。”
芊芊望着未穿防护服的高知树，有些同情地道：“那种情况下不把我当成神经病才有问题。所以，这样直接把你扔进来，惩罚是不是有些过重了？”
“总要有人来实验的，不如我来。”
高知树摸出烟，刚想点，但对上芊芊微蹙的眉后，他又将烟收起，“这大热的天，同志们穿着防护服工作也是很累的。如果这个实验成功，那以后也可以不用穿防护服了。”
顿了下又道：“其实今天研究结果已经出来了……”
“嗯？”
“那个艾佛昨天也被我们抽了血，取了点组织。”
他打开电脑，“这是他跟你的检查报告。”
芊芊看了眼，便是惊呼，“这怎么可能？！连细菌都没有？！这，这不可能！”
“奇怪吧？我们估计这个时空门可能还带有消毒杀菌的作用。”
“哈？”
“嗯，只有这个解释是最合理的。所以，我不穿防护服过来实验下也只是出于谨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