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殿里,安锦绣一觉睡醒后,身旁的白承意还是睡着没醒。
“主子醒了?”紫鸳趴在床边上打嗑睡,听到安锦绣在床上翻身,忙就睁开了眼。
“你也累了?”安锦绣看看紫鸳脸上在床上磕出来的红印子,问道。
“不累,”紫鸳说:“主子,外面站了好多伺候主子的人,袁大哥正在一一问他们的话呢。”
安锦绣问:“你觉得这些人怎么样?”
“看不出来,”紫鸳把头摇摇说:“年纪都不大,最小的那个小太监才八岁,走路都还扎着腿呢,袁大哥说他的伤口没长好。我问袁大哥什么伤口没长好,袁大哥没说。”
“你,”安锦绣没好气道:“你不知道太监是要去势的吗?”
紫鸳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下边还没长好?”
“以后在宫里,你尽量少说话吧,”安锦绣望着紫鸳无奈道:“看见今天那些跪在地上的人了?”
紫鸳点头,“看见了,那些人还以为主子是好欺负的!”
“我不是说这个,”安锦绣说:“你记住,在这个宫里,做错了事就会被罚!那些人在永巷里跪上三天,那双腿一定会得病,圣上以后也不会再看她们一眼,这些人的这辈子都没什么指望了。”
紫鸳听着安锦绣的话,愣愣地道:“她们没指望了,关主子你什么事?主子又没拉着她们来永巷。”
安锦绣叹气,“这些人在宫里都是主子,犯了错尚且被罚,你若是犯了罪,想想你的下场吧!”
紫鸳听安锦绣也跟她说下场,身上发冷,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叫了起来:“主子,你怎么也跟我说下场?”
紫鸳这一叫,把白承意给叫醒了。
“你这丫头!”安锦绣忙把白承意抱在了怀里哄着,看着紫鸳道:“我说下场怎么了?”
“袁大哥说了,”紫鸳说:“外面的那些人,要是主子不要他们,大总管会杀了他们。”
“有这种事?”
“袁大哥亲口说的,我怎么可能会听错?”
“你去叫你袁大哥进来吧,”安锦绣听紫鸳说话都费劲。
紫鸳跑出去后,袁义不一会儿就进来了。
“我不要的人,吉和就要全杀了?”安锦绣开口就问袁义道。
“我看他是这个意思,”袁义说:“他是不是想陷主子于不义?”
“这个人,”安锦绣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白承意的后背,说道:“现在他位置坐稳了,想我巴结着他了。”
袁义皱眉道:“他还认了我做兄弟。”
“在后宫里拉党结派?”安锦绣说:“你答应他了?”
袁义这会儿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了,说:“我答应他了,是不是不应该?”
“也没什么,”安锦绣道:“他想拉拢你。”
“那这个人我们还能相信吗?”袁义小声问道。
“手中有权后,人都难免会自大一些,”安锦绣声调没有起伏地道:“也许吉和应该吃些苦头了。”
“你要怎么做?”
“不用我们动手,”安锦绣将白承意放在了自己身边靠里的这一侧,说道:“这孩子好哄,我拍了几下就睡着了。”
袁义也看了一眼白承意,但他对白承意生不出什么感情来,问安锦绣道:“那院里的那些人要留下吗?”
“这几日你盯紧一些,谁在这几日出千秋殿,若者跟宫外的人说过话的,把名字都记下来。”
“知道了。”
“那个八岁的孩子呢?”安锦绣又关心起紫鸳说的那个小太监来。
“他在院子站着,这么小的年纪,我不知道该让他去哪里。”
“先让他养伤吧,”安锦绣说:“紫鸳说他下边的伤口还没长好。”
“我带他去看大夫,”袁义马上就说道。
“好,”安锦绣说:“你带他去看大夫之前,先去一趟东池佛堂。”
“去见齐妃?”
“嗯,你替我带话给我,问她还想不想亲手养大自己的儿子,”安锦绣说道:“告诉她,让她想想,为什么宋、沈、魏三妃没有跟她一起来迎我,在我进宫之前,那三位贵妃娘娘都跟她说了些什么。”
“她能想明白自己是被当棋子用了吗?”袁义不太相信齐妃有这个脑子。
“佛堂清静,”安锦绣说:“在倚阑殿想不明白的事,在佛堂里也许就能想明白了。”
“那我这就去,”袁义转身就要走。
安锦绣看着已经穿上宫中太监总管衣袍的袁义,叹了口气,道:“你真不适合穿这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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