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泽抱着白柯到了一处僻静处,坐下来,让白柯就坐在自己的腿上,小声跟白柯道:“今日在你皇奶奶这里看到了什么?见到那个安妃娘娘了?”
“没有,”白柯道:“我只见到了九皇叔,他一直哭,还流口水。”
白承泽便道:“带着你九皇叔的,是一个太监跟宫女吗?”
“嗯,”白柯说:“那太监跟柯儿说话的,还让柯儿看了九皇叔。”
白承泽知道,这个太监一定就是袁义,摸着白柯的头问道:“那你跟他说什么了?”
白柯眼珠转转,跟白承泽摇了摇头。
“不准骗我,”白承泽把脸一沉道:“你不跟他说话,他就能让你看九皇叔了?”
“我,”白柯说:“那太监说那不是好话。”
“是不是好话,爹说了才算,”白承泽说:“你跟他说了什么?”
“我听见皇奶奶跟太子妃说什么姐弟相奸,”白柯望着白承泽道:“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你就问了那个太监?”
“嗯,爹爹,那是什么意思?”
白承泽的手放在了白柯的脖子上,他母妃和安锦颜千算万算,怎么也不会算到事情会坏在白柯的身上,“你是怎么听到你皇奶奶她们说话的?”
“我进去玩的,”白柯丝毫没有察觉白承泽的异样,跟白承泽老实道:“我看她们在说话,便又走了。”
“她们就没发现你?”
“没有,”白柯说到这里又得意起来,说:“柯儿练着轻功呢,师父说柯儿练成之后,就可以飞檐走壁,如履,如履,”白柯一时间忘了如履平地这个词要怎么说了,卡在这里。
白承泽想,现在掐死这个小东西也许还不迟,如果被世宗从白柯的嘴里,再听到姐弟相奸这个词,那永宁殿就一定会换主了。
白柯被白承泽弄得喘不过气来,坐在白承泽腿上扭了扭屁股,叫道:“爹爹,你弄疼我了!”
白承泽被白柯喊得惊了一下,忙把手松开,就看见白柯的脖子上一圈发青的手印子。
“爹爹,你怎么了?”白柯浑然不知道自己从鬼门前走了一趟回来,看着白承泽问道。
白承泽望着这个由自己养大的小孩儿,到底舍不得下手,冲白柯一笑,道:“那话是不是好话,柯儿不可以说那样的话,以后再也不要跟别人说了,皇爷爷也不行,柯儿记住了?”
“哦,”白柯答应了白承泽一声。
“再说的话,别人会笑话爹教子无方,也会笑话柯儿没家教的,”白承泽又叮嘱白柯道:“跟谁都不要再说了。”
“知道了,爹爹,”白柯这才认真起来,跟白承泽道:“柯儿把那话忘了!”
白承泽再摸摸白柯的小细脖子,道:“疼吗?”
“有点。”
白承泽冲着自己弄出来的那圈手印吹了几口气,说:“爹替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白柯觉得脖子那里的疼不算一回事,在李钟隐那里,他扎完马步后,全身都疼,那种疼比现在这种疼要疼多了,“没事儿,”白柯吧唧在白承泽的脸上亲了一口,说:“爹爹你没事吧?”
“没事儿,”白承泽把白柯的衣领往上拉上拉,说:“你先回府,让白登给你上点药。”
“爹爹不回府吗?”
“爹爹要看你皇奶奶和姑姑啊,”白承泽抱着白柯往外走,“给皇爷爷磕过头后,就出宫,在路上不要玩了。”
“好,”白柯听话地点头。
“乖,”白承泽拍拍白柯的小脑袋,这个儿子他养着了,那就是他的儿子了,这次下不了狠心,那以后也下不了狠心了。白承泽看着白柯的神情复杂,但最后还是变回了那个白柯口中的爹爹。
五王府的一个太监从白承泽的手上接过自己的小主子,对于白柯脖子上的那圈手印,这太监心里害怕,却没敢说一个字出来。一行人簇拥着白柯离开了永宁殿。
白承泽看着白柯走远了,才问永宁殿的人道:“娘娘和公主呢?”
“娘娘在公主的房里,”这个被白承泽问到的太监忙就答话道。
白承泽转身往云妍公主的房里走去。
沈妃这个时候正陪着云妍公主一起掉着眼泪,魏妃坐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着。
沈妃听见门外的人通禀五殿下到了,慌得忙就擦眼泪,却不料她还没开口应允白承泽进屋,白承泽就已经走了进来。
魏妃看白承泽到了,知道自己没什么好戏可看了,便起身辞。
白承泽不等魏妃走,就跟云妍道:“你有什么好哭的?父皇已经把你许给了安家的五少爷,云妍,五哥要恭喜你,你的亲事这回算是定下了。”
白承泽此话一出,宫室里的人都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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