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手印轰然打出,如同神雷奔腾而过,轰到了数亿里之外的地方。
东方的天幕之上,被金色的佛光给照亮,那箫声徒然一变,音波化为了一只利爪和佛手印碰撞在一起。
“轰!”
佛手印和音爪同时碎裂!
那一个神秘的吹箫人依旧没有显化出踪影,隐藏在一片悬浮在天幕之上的宫殿之中,仅仅只是一瞬间便又横移了出去,消失无踪。
没过多久,箫声又在西方的天幕响起,依旧在数亿里之外。
这一次箫声变得肃杀了起来,传入疯魔的耳中之后,让疯魔的双目之中射出了猩红的血华,宛如一尊战魔,手持大钟,当头向着郭奕砸来。
此时疯魔居高临下,郭奕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以血肉之身接古之禁器的一击。
“金刚不坏,不动佛身。”
郭奕盘做在虚空之中,双手合十,身上不停的冒着金光,无数佛纹在皮肤之上游走,如同一尊老僧在坐禅。
这是西荒的极乐佛宫的绝学,只有每一代的宫主才能修炼,乃是《佛经》第七卷上的无上防术。
“噔!”
巨钟砸在了郭奕的头顶,将无尽的佛光都给震散,将郭奕给震入了滔滔的血河之底,身体消失无踪。
河面上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只有那亿万具血尸在水面上沉浮,还有无数的血气在向上蒸腾,这些血尸乃是风霜古城的那些修士的身躯,有的都快被血河给炼成白骨。
但是郭奕却再也没有从河底爬起来,似乎已经成为了那些血尸中的一员。
难道郭奕竟然被那佛钟给震死在了河底?
“郭奕不会就这般的死了?”有修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毕竟郭奕如今在北荒的名声实在太大,被称为年轻一代的第一人,战力直追老一辈的王者。
“应该是死了,那佛钟的威力不下一件帝兵,就算是圣人都不敢以血肉之躯硬接,郭奕应该是死的连渣都不剩了,就是不知《帝秘》是否也沉入了河底?”
“郭淫贼这祸害一死,不知有多少绝代的佳人会伤心,传闻中这淫贼每至一处便祸害一方,很多惊采绝艳的女子都对他动了真情。世人都在传,郭淫贼的修为或许不是天下最强,但是他的老婆却是天下最强。”
“有个屁用,如今身死血河之底,天下再无这号人了。”
那些老一辈的修士都在议论纷纷,有的拍手称快,有的惋惜不止,有的则是在担心《帝秘》,想要偷偷的潜入血河之底,找到郭奕的尸身,将《帝秘》给夺走。
“嗷!”
疯魔对着天空之上的皓月,长啸一声,那巨大的佛钟顿时从他的手中飞了出去,悬浮在血河的上空,钟口朝下,竟然疯狂的吞噬起血河中的那些血气起来。
无数的血尸冲飞而起,涌进了巨钟之中,震荡出无尽的血花。万千的怨魂被吸食到了巨钟的周围,不停的哭喊,如同一只鬼森的阴军。
巨钟悬浮在皓月之下!
阴魂遮天蔽日,血泉在巨钟之中涌动,血腥之气,浓密的让人窒息。
一股恐怖的气息在慢慢的升起,这种感觉宛如末日即将来临。
“这是怎么了?这一尊疯魔将整个风霜古城的修士都给屠杀,难道就是为了今夜的不可告人的大秘?”一位老者脸上变得苍白了起来,额头上不自觉的滚落冷汗。
有一位博学多闻的老者惊呼了出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这是佛教的一种禁忌秘术‘佛心种魔’,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尊疯魔是想要利用亿万修士的血和魂,修炼一种无上的功法,以这种功法突破半圣天境的天坎。这尊疯魔如今便这般的恐怖,若是让他突破到了半圣天境,恐怕就算是圣人都未必能够制得了它。”
“没错是佛心种魔,以它如今的状态,不可能有如此的理智,难道是那吹箫人在利用他,想要将它炼成一尊屠人的工具?若是如此,那么吹箫人的阴谋怕是不止于此,还有更加隐晦的不可告人之谜。”
玉美人白衣飘飘,青丝垂落,宛如一尊白玉仙女站在一堵断裂的城墙之上,望着那波涛汹涌的血河,双目迷离,带着一层水雾,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她的一双眼睛始终的望着那河面,心痛不已,喃喃道:“难道……难道……他真的命损在此?”
“命损个屁。本尊想他死,都想的发疯了,但是这混蛋却没有一次真的死下了坎。”青牛趴在墙头之上,卧在玉美人的脚跟下,一双拳头那么大的牛眼睛偷偷摸摸的盯着那月下的巨钟,眼中带着贪婪之色。
它对落神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条死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了回来,牛鼻子上的龙绳又脱绳了,只有那脖子上的铃铛还不停的发出哐当的声音。
“这真的是佛心种魔?”青牛望着佛钟,口中不断的滴落口水,差点将玉美人的鞋子都给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