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早上的东瓯市市区一片晴朗。太阳一出来,位于马路两旁小区房的窗外就晒满了各种冬衣和褥子,个别性子比较着急的人家,甚至连腊肉、腊鸡之类的年货都挂出来了,隐隐的,年关似乎就在眼前。关彦平把车速控制得刚刚好,此时是9点出头,刚过了早上高峰期,交警们又恰好处在开罚单状态正佳的时候,路上车少危险多,所以身为司机,关大爷眼下必须夹紧尾巴当孙子。但与此同时,平哥心里另外还有一丝怨言。
关彦平今天起得很早,为了不耽误秦风和苏糖的上课时间,他差不多7点0左右就到了王朝酒店。只是进门后给秦风和苏糖打了好几个电话,两个人愣是全都没接。想直接去楼上敲门,但前台的工作人员又死活不相信他是秦风和苏糖的司机,坚决不告诉他房门号。关彦平没办法,只能无奈地在楼下大厅里等着,最后一等就等到8点40,等秦风和苏糖拉着行李箱下来时,苏糖的皮肤看起来那叫一个红润明亮有光泽。
然后前台一报账,得,一晚上用了仨超薄杜蕾斯。
就这运动量,早上能起得来就见鬼了。
“今天早上又不用上课了吧。”关彦平故意揶揄着后排那对不考虑单身狗感受的狗男女。
苏糖臊得抬不起头来,暗想下次出来开房,一定要自己准备工具。现在这些酒店的前台也太讨厌了,收钱办事不就好了,干嘛还要在对讲机里说一声。而且退一万步讲,在对讲机里讲也没关系,可是就不能把音量调低一点吗?现在好了,早上付钱的时候酒店大厅里站了一排的狗仔队,这下全世界都该知道她昨晚又和秦总啪了好几次。网上那些无聊的人,今天又有话好说了。
秦风就完全没有苏糖的纠结。
那些狗仔爱写就写,反正他和苏糖都订婚了,出来开房本就天经地义,既不违法也不会造成什么负面的社会影响,顶多就是让一群没本事又不允许别人比他们有本事的庸人眼红一把,网络那么大,他们制造的那点噪声又能掀起多大的波澜?
“不上就不上了,反正一个星期的假都请过来了,也不缺这一两天的。”秦风很淡定地说道,“我争取过了年就让你永久放假,老让你给我当司机,我心里也焦虑得很。”
关彦平却呵呵一笑,道:“秦总,你想多了,其实南总派我来是给你当保镖的,司机只是兼职。”
“南总派你来?你说瞎话的时候敢把眼睛闭上吗?”秦风道。
“这还真不敢,我现在一闭眼,搞不好直接死一车。咱俩死了倒无所谓,老板娘要是挂了,我估计她的粉丝能把我家的祖坟挖了。”关彦平贫个不停。
苏糖对生死没什么忌讳,被关彦平这毫无笑点的话一逗,嘴角一弯,笑问道:“谁有那胆子敢去挖将军家的坟?”
“哎哟,老板娘,你还真别高看将军这身份。”关彦平嘴碎道,“你知道有多少将军是被狂热粉丝砸的家吗?”
这话题略凶险,秦风轻咳一声,很硬地岔开话题道:“诶,平哥,你怎么不找个女朋友啊?不着急吗?”
“找个屁啊。”关彦平的思路被秦风一句话带跑,垂头丧气道,“你还真别以为我家这破背景能给我提供什么帮助,我要是想找个姑娘谈恋爱,总不能一上去就跟人家说,诶,姑娘,我爷爷是将军,我大伯再过几年早晚也是将军,我小姑家有几百亿财产,你做我女朋友吧。风哥,换了你是那个姑娘,我要这么自我介绍,你会不会觉得我脑子有病?”
秦风听完居然有点替关彦平感到蛋疼,无语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