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隔着大海说爱你（1）
咸悦恩身上裹着一层羽绒被，被赵明阳抱着像蚕宝宝一样窝在赵明阳怀里。两人坐在阳台上的大躺椅上，透过窗户眺望远处绽放的烟火。夜空墨兰如洗，绵延无边看不到尽头，就像是我们看不到自己的未来，而那不断升空也不断陨落的烟火就像生命中转瞬即逝的欢乐与灿烂，美丽却短暂。身边这个人也是自己的烟火吧，只是瞬间的美妙……想到这里，咸悦恩在赵明阳身上扭动了几下，让他们更贴近，让自己更清晰地感受赵明阳的存在。
“怎么，困了吗？”赵明阳以为咸悦恩想要睡了，毕竟守岁这种事还是很熬人的。
“嗯……”咸悦恩紧皱的眉赵明阳没有看到，所以不知道她现在的感伤。
“那就睡吧，我送你回房间？”
“不要，我要你陪。”也许是因为刚刚被炮竹吓到而爱上了被赵明阳拥抱的安全感，也许是突然意识到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会很多，咸悦恩不想和赵明阳分开。
“好，你睡，我抱着你，就在你身边。”赵明阳在咸悦恩身上轻拍了两下，告诉她自己不会离开……
清晨的第一缕微光在天边渐渐扩大变得耀眼起来，光芒万丈，驱散了黎明前的薄薄雾气。阳光很快洒满咸悦恩全身，赵明阳低头看着怀里的咸悦恩，她的脸上泛着金光，白中透粉的脸颊带上了一层天使的光晕。
其实，这一夜他们都没有睡，只是咸悦恩假装自己睡着了，赵明阳假装自己不知道。也许他们已经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情侣了，有些话说出口了即使装作忘记了也不能代表没有发生，他们只是在练习恋爱，即使他们是真的相爱，所以他们两人都害怕相处时的沉默。
“悦恩，起床了，到早上了。”赵明阳轻摇着咸悦恩的身体。
睫毛闪动，咸悦恩睁开双眼，没有初醒时的迷茫。咸悦恩立刻摆出一张笑脸面对赵明阳。
“早上好。”
“嗯，快去洗脸，我做早饭给你吃。”赵明阳在咸悦恩的脸上吻了一下，然后把咸悦恩放到躺椅上。
赵明阳离开，阳台上只剩下咸悦恩一个人。咸悦恩把身上的被子裹的更紧了一些，没有赵明阳的怀抱，她觉得有些冷了。其实，与赵明阳在一起她并没有像从前那样觉得轻松而快乐，反倒是多了许多沉重的愧疚和拘束，可是即使是这样她不曾想过要放弃，哪怕是觉得前途渺茫，哪怕是在一起只有愧疚与痛苦。是什么原因她不想深究，她只知道，即使痛苦也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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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天很快过去了，今年的春节比较晚，所以开学的日子很快就到了，今天是注册的第一天，不过校园里的学生已经多起来了。咸悦恩和赵明阳并排走在通往办公楼的大路上，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咸悦恩和赵明阳的视线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教师办公楼的方向。
大楼门口已经聚集了一群学生，不过被气球拉起的条幅让两人很快知道，一个男生在告白……
“还真是无聊。”赵明阳见到这种情况，挑眉轻叹。
“无聊吗？我觉得很好啊？”咸悦恩突然快赵明阳一步，在赵明阳前面站定，一脸严肃地看着赵明阳。
“是吗？我觉得有点哗众取宠的感觉，那男孩儿一定不是真心的。”
“女生都会喜欢这样，被追求的感觉每个人都会喜欢。”咸悦恩没有放行的意思，仍旧站在赵明阳前面。
“是吗？虚荣心吧。”赵明阳皱着眉，认真地分析。
“你！”咸悦恩怒视赵明阳，“你都没追过我！”
“啊？！”赵明阳此时才发现咸悦恩在生气，“可是我们已经在一起了，这不就行了？”既然追求的结果的就是交往，那么他们已经在交往了不是吗？为什么还要在什么追求？
“不管，我要你重新追我。”郑重其事地宣布完自己的决定，咸悦恩转身向办公楼走去，嘴角藏着抹不去的笑容。
“追求？”赵明阳站在原地自言自语，虽然跟他在一起过的女人很多，但从来不是他“追”来的呀，更准确地说是从来都是他“被追”，没有他追女生的时候呀。不过，她好像会很开心啊，追就追吧，不会也要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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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咸悦恩跟赵明阳打招呼，“其事你不用这么早就来帮我做早餐的，我吃面包没问题的。”咸悦恩实在是不想让赵明阳这么辛苦，一大早起床跑到这里就只是给她做早餐。
“我要追你呀，当然要殷勤一点儿，快来。”赵明阳把咸悦恩拉到餐桌边坐下，然后躬身站在咸悦恩身边，揭开餐盘外面的银色盖子，把精心准备的早餐呈现在咸悦恩面前。
心形的！煎蛋是心形的！面包是心形的，连番茄酱都涂成心形！咸悦恩双手捂着张大的嘴看着盘子里的心形早餐，没想到赵明阳会做这些给自己。
“喜欢吗？”
“嗯嗯。”咸悦恩不住地点头，“很喜欢。”
“那就快吃吧，凉了就不好了。”
“嗯。你也来吃吧。”咸悦恩见赵明阳站着，便让他坐下一起吃。
“我是您的仆人啊公主，要服侍您用餐。”赵明阳右手抚胸向咸悦恩鞠了一躬。
“哈哈……好吧，我要喝苹果汁，鲜榨的。”
“是，公主。”赵明阳走进厨房，开始给咸悦恩榨苹果汁。
咸悦恩用手撑着脑袋看着赵明阳的背影，脸上泛起甜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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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疯玩儿了一整天，夜幕悄悄降临，华灯初上的城市一隅，在咸悦恩的卧室里，明亮的白炽灯已经熄灭，只留一盏橙黄色的蘑菇造型壁灯为卧室提供光亮。咸悦恩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侧卧着身子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赵明阳。
“怎么还不睡？不是说很累吗？”赵明阳放下手中的童话书，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咸悦恩皱眉。
“不舍得睡，今天过去了就没有了。”今天她真的很幸福，赵明阳一整天都叫她公主，不仅精心烹制爱心早餐，还一起去看电影、溜冰、去广场跳舞……一整天咸悦恩都觉得自己是飘在天上的，直到现在，赵明阳给自己讲故事哄自己睡觉，虽然困意已经袭来，她就是不想睡去。
“傻瓜，还有明天，明天的明天，我会一直让你快乐下去。”直到你不再需要我。赵明阳把这句话放在了心里，如果上天只愿给我限时的快乐，我就要拼尽全力在仅有的日子里拥有最多的快乐，即使不能拥有她一生，也有让她的心里一生都有自己。
“会吗？你会一直都对我这么好吗？”
“怎么说的好像我平常都在虐待你似的？”赵明阳挑咸悦恩的语病，咸悦恩抿着嘴不知道怎么回答。
“放心，我会一直一直把你当我的公主，等到你接受我的追求了，我就让你做我的女王。”
“嗯。”咸悦恩闷闷地应了一声，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很快，卧室里一片安详，橙黄色的灯光在房间里一层一层晕开，赵明阳用温柔如薄纱的嗓音讲述着爱丽丝的故事，还有咸悦恩规律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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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该死的闹钟响起，咸悦恩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把床头柜上的闹钟拿起来，把闹钟关掉。眼睛也很快发现贴在闹钟上的便签纸。
“早上好公主，
提问：有一天，有一根火柴棒它头很痒，就去抓，头就烧起来了。然后被送去医院，从急诊室出来之后，猜猜变成什么了？
回答：棉花棒，因为头被包扎起来了。
早上起床笑一笑一整天都会心情好的，祝您第一天上课愉快。
仆：阳”
咸悦恩的脸上立刻绽开笑容，早起的郁闷一扫而空。咸悦恩很快洗漱好走出卧室，从冰箱里拿出面包和牛奶走到餐厅去吃，餐桌上一个白色餐盒包立在中央，一张便签纸安立在上面。放下手中的面包和牛奶咸悦恩把便签纸拿下来。
“公主殿下，
怕你不喜欢吃食堂的午餐我特地给你准备好了，装在保温盒里了，希望你吃的时候不会凉。
仆：阳”
放下便签纸，咸悦恩坐在椅子上开始吃早餐，本来总是勉强吃下的全麦面包，竟然也在嘴里泛起丝丝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