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常付县长。”丁颖妩媚的一笑,挺了挺胸,两座大山离常宁的脸更近了。
“丁姐啊,过个一两年,大家明白过来,肯定会有很多人骂我,借孙华洋手上的刀,撤换了一批本地干部,其实我是为青阳的未来考虑,象青阳望海龙门这些没有资源,地处偏僻的落后地区,要想乘着改革开放的大好时机,追上时代发展的步伐,唯一的办法,就是换干部换思想,一旦开发区启动以后,干部就是决定性的因素,我不得不下这个决心,不换思想,就坚决的换人。”
丁颖轻轻的说道:“现在就有人开始骂你了,这次干部考核考评试点,有二十七名正科级七十一名付科级,因为不合格而待岗学习,另外还有二百多名科员没有通过考试,总之,这次新的干部制度试点改革,我认为在青阳是成功的,大家倒没有说你在借刀杀人,都是说你不为本地派干部说话,有的还说,还说你小半仙官做大了,胆子变小了,成了那个,那个缩头乌龟了。”
“他娘的,谁敢这么骂我?”常宁破口骂了一句,马上挠着头苦笑起来,“唉,没办法,改革就必须要有人做出牺牲,本领导挨骂,也算是一个巨大的牺牲吧。”
丁颖又是浅浅一笑,“常付县长,我继续汇报啊。”
“呵呵,继续继续,本领导洗耳恭听,不过,我只关心县委大院里的事,别拿下面鸡毛蒜皮来烦我哟。”常宁说笑着,索性侧着身子,两只手都开始爬山,惹得丁颖娇躯连连的打颤。
“嗯……领导你轻点嘛……”丁颖闭上秀目,先享受体会了一会,然后才继续说道:
“统战部那个笑面虎史宝山,依然如故的无欲无求,按时上班,准点下班,开会时照样很少发言,一说话就是大道理,遇到问题绕得远,举手表决随大流,而武装部那个炮筒子郭红军,自从中央军委搞大裁军以来,撤销了青阳作为海防前线的战略地位后,焦山港已变成了军民共用港,仅仅是海军的补给基地,大青山的三零六基地,也撤了大半的军人,听刘月红说,三零六基地以后要改成无人通信中转站,将撤销所有编制,按照东南军区司令部的要求,撤军不撤防,咱们青阳县的民兵武装建设还要进一步加强,因此,郭红军现在成天忙于民兵训练工作,基本上不参与其他事情了,参加常委会,也只是带着一对耳朵,完了就走人。”
常宁点着头说道:“其实,这两人是穆长虹专员钦点的,说起来也是吕太良付省长的人了,和咱们算起来,还都是同一条战壕里的人,现在就看吕付省长的选择了,他一心想在十三大召开前夕更上一个台阶,如果他想和王国维一样,走老爷子的路子,那么穆长虹也好,史宝山郭红军也罢,都是我们可以团结和依靠的力量,反之,这三个人一定不会甘于寂寞,特别是那个笑面虎史宝山,打死我也不相信他从省城到青阳,是来熬待遇混日子的。”
“以郑志伟为首的郑派三个人,现在个个都有本难念的经,常务付县长程中州,上有老邓压着,下有你和罗建人顶着,现在又有一个敢于公开对着干的新任付县长史乐恒,他成了一个无事可干的人,听说每天下班后,都一个人躲在家里喝闷酒。”
“纪委书记余春明呢,现在一门心思的大事,就是想调动工作,上次他来我办公室也公开说过,但他不是想调回青州,而是想调到宁州去追随李万钧,跨地区调动一个付处级,就有点难度了,非得通过省委组织部协调不可,可惜现在郑老爷子还在医院里躺着,青州地委里没有人替他说话。”
常宁听着,心里乐了起来,那余春明要调到宁州去,哪里是想追随李万钧,分明是解决他和“老相好”李万韧分居两地的“相思”之苦呢,于建云说得没错,这两个家伙一定还是耦断丝连啊。
“至于小白脸郑志伟,在你去香港三天后,就接到了省委组织部的通知,让他去西江省省委党校报到,参加东南地区四省一市共同举办的正处付处干部培训班,非常奇怪的是,通知是省委组织部干部处直接打电话通知孙华洋的,没有任何解释,也没有经过地委组织部,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郑志伟是离职学习,他现在的组织关糸,应该在省委组织部的干部二处。”
常宁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呆了半晌才说道:“他娘的,郑家真是百足之蛇,僵而不死啊,那,那就是说,咱们青阳县现在,现在只剩下十个常委喽?”
“嗯,没错,我和老邓都感到奇怪,离职学习,那就意味着走人,不是平调就是升职,按理说郑志伟才三十岁,资历尚浅,加上郑家又刚遭受沉重打击,想马上往上升有点难度,但不管怎么说,离开咱们青阳是确凿无疑的,当然,他走了也好,可总得定一个新的宣传部长吧,可孙华洋似乎讳莫如深,地委领导也不作任解释,我去青州开会的时候,特地问过郭昌铭书记,他也是含糊其辞,只说先让我兼管一下宣传部的工作。”
常宁叹了一口气,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地委也不敢明说的事,那肯定要从省委找原因了,他娘的,我估计,十有八九,省委里头来了郑家的大靠山了……噢,对了,郑志伟走了,那常常呢?”
“她没调走,还是咱们青阳县的团委书记啊。”
“噢,那我明天打个电话问问,也许她会知道郑志伟的事。”
丁颖摇着头,握住常宁的手说道:“小常,也许,也许你真得该关心关心你这位妹妹了,我感觉,一定是他们的婚姻出了问题,前天我在县委大院里碰到她,吓我一跳,人都瘦了一圈了,面黄肌瘦的,一脸的苦相,问她她也不说,只问我一句你几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