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点着头应道:“那是肯定的,你上调的事,春节前我就听说了。”
“不,我是说,计划不如变化快,锦江这场风波,不但班子要进行调整,而且还加速了我的离开。”商洛说道。
又是点了点头,常宁说道:“这也很正常嘛,风雨过后是彩虹,政治风波过后,总要重新划分利益啊。”
商洛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哦?商姐你快说说。”常宁身子一靠,躺在了商洛的身上,把她的玉膝当成了自己的枕头。
商洛说道:“这次去拜访你家老爷子,本来就我和桑梅莹两个人,后来,中组部的陈思透部长忽然来了,以我看,这不是巧合,当着陈部长的面,老爷子问我几岁了,我说了以后,他老人家说,看着象刚过四十,并不大嘛,陈部长接道,是啊是啊,商洛同志年富力强么,老爷子又问我,听说你在之江省青州地区挂职锻炼过,我说是的,我在那里待过两年,老爷子说道,五湖四海好,五湖四海好,然后,就笑而不语了,旁边的陈部长最后说道,还是老爷子英明,站得高看得远……从这些对话中,你听出什么了没有?”
想了想,常宁笑着说道:“明白了,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商姐你要远走高飞,离开西江,真正的做个之江人了。”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陈部长给老爷子面子的话。”
常宁笑着说道:“不是给不给面子的问题,而是怎么落实的问题。”
“哦,这何以见得?我好象听说,陈部长不是老爷子的人。”商洛抚着常宁的脸问道。
“是的,你说得没错,宁陈两家过去还有恩怨纠葛,几十年老死不相往来,但政治就是这么奇妙,陈部长能从之江省委书记任上调到中央,政治局委员、书记处书记、中央组织部部长,可谓一步登天,达到了人生道路上的颠峰,让陈家在华夏政坛上东山再起,我家老爷子那一票,可以说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我听说,当时中央的其他六位元老形成了三比三的僵局,我家老爷子在关键时刻投了赞成票,并且在陈部长上任以后,支持颇多,这份人情,不但抵消了过去的恩怨,还足够他偿还一辈子呢。”
商洛嗯了一声,“难怪,那陈部长当时出现在宁家,一定是老爷子刻意安排的。”
常宁继续说道:“天下之大,物有无数,事有亿变,但道理却是相通的,要不怎么说治大国如烹小鲜呢,伟大领袖就说过,党外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说明在我们党内的派别是客观存在的,就拿中央来说,七大元老各树一帜,共存合作,互相制衡,但并不妨碍大家有自己的立场和利益,象在改革的方向上,在姓社姓资的问题上,就有不同的意见,只有我家老爷子,一辈子走的是中庸的道路,至今不改,而陈部长呢,他的地位跟七大元老相距太远,他当然也有自己的圈子,但他的圈子也得依附于大圈子才能生存,而这种依附并不是单一的,据我所知,陈部长除了和我家老爷子走得很近以外,和其他六大元老中的两位,关糸也保持得不错……我以咱们锦江市举个例子吧,付市长徐清扬,他手下也有几个人,也正形成以他为首的小圈子,他一方面和我的关糸比较紧密,很支持我的工作,不会破坏我的人事安排,与此同时,他和余文良的关糸也不赖,和邵经国张玉成也是来往,这不叫脚踩多只船,这是体制内的生存之道,在我看来,完全是无可指责,相反,我非常赞赏他的所作所为,那是很好的盟友和合作者,当然,另两位付市长,许善文和王翔,他们的生存之道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他们可以称之为‘自己人’……”
听了常宁的一番高论,商洛嫣然一笑,“咱们的小半仙长能耐了嘛,那么,我是你的什么人呀?”
“呵呵,百分之一百二十的‘自己人’,你见过了宁老爷子,等于脸上刻了个宁字,你的大屁股就是想坐在别人的怀里,也没人敢接收啊。”常宁笑着,一只手在商洛的高山上使劲的搓起来。
商洛伸手拧了常宁一把,笑着说道:“我是没几天折腾的人了,你用不着担心,我劝你呀,还是操心一下你的本职工作吧。”
听到这里,常宁好奇的问道:“对了,刚才我路过老余家,发现他家灯火通明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商洛点着头说道:“李红玲为了周建江被勒令退休的事,和老余吵了一架,一气之下回南江去了。”
“他娘的,这个臭娘们,早晚会把老余给拖垮的。”常宁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