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了?”冷月初小脸惨白,神情激动的拉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看到紧张的眼泪都快出来的冷月初,面露难色,几次张嘴,还是没说出话来。看到男人欲言又止的模样,冷月初心中一凛,难道子朗被打死了,不会,不会的,她抓住男人的手臂,深吸一口气,“先生,请您告诉我,我弟弟他到底怎么了?”
男人踌躇了一下,最终还是无法直接说出,只淡淡的说了一个英文单词——sodomy。
“那是什么意思?”冷月初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但是男人的表情以及他难以启齿的模样,冷月初知道那是一个很严重,很严重的情况。
“那边可以无线上网,你查一下吧!”
冷月初感觉自己走路都轻飘飘的,她奔到电脑旁边,点击了一下,页面被瞬间打开,她的一张小脸陡然间煞白煞白,全身的血液几乎倒流,那页面上大大的两个字鸡jian,以及对它的解释,对她来说,几乎是晴天霹雳,惊恐的让她从凳子上摔了下来,久久不能动弹,惊恐的睁着大大的眼睛,强烈的喘息着,小声的抽泣,“不会的,不会的……”她的子朗不会被人**的!
“发现时,那些挨千刀的已经跑了,子朗躺在地上已经不能动弹了,我把他送到了人民医院……”
“啊——”冷月初突然狂叫一声,双手发疯般的死死的撕扯着自己头发,“畜生,畜生,畜生……”
“丰小姐,不要难受了,在同志酒吧这种事很平常,再说,小丰长得也很漂亮,其实以前小丰也有过几个要好的……伴,你不要想得太龌龊。”
冷月初起身,匆匆的赶往人民医院。
在丰子朗的病房外,她隔着窗子,看到了脸上有些伤的丰子朗,心就针扎似的疼了起来,眼泪就刷刷的流了出来,心里恨死了自己,骂死了自己。
身子缓缓的沿着墙跌坐在冰凉的地上,走廊里过往的行人像都用惊异的眼神的看着她,这个面容清丽的女孩为何泪流满面。
她要怎么去面对子朗,这辈子自己的良心都不会好过了!
许久,她擦掉脸上的眼泪,轻轻的推门而进,年轻的子朗一双眼睛毫无焦距的看着天花板,神情黯淡,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干裂的已经裂开了一道道口子。
死**退的眼泪,又一次无声的滑落,素手抬起,想要抚摸她的子朗,可终究还是停在半空,一张颤抖的唇,张张合合,始终没叫出那个她默念了无数遍的名字——子朗!
她已经不配了,不配再叫了,她害了他,害死了他!
泪如雨下,爬满了她白的像纸一样的小脸,可使眼泪也洗刷不尽她滔天的罪过!
心在抽搐,痛的快要不能呼吸。
“出去!”一个冷漠的声音,冷得像万年不化的寒冰,顿时让冷月初冷得骨髓。
“子朗——”眼泪在肆虐,她站在那里,怯怯的开口,想说,不要赶我走,可她没脸说出来。
“出去!!不要看到你!”
丰子朗咆哮了,在她面前,他第一次发火,厌恶的眼神,无尽的冷漠和疏离,一瞬间,将冷月初的心打到了漆黑不见光的冰冷海底,周围刺骨寒冷,窒闷不能呼吸,她想叫救命,可是怎么喊都没有声音。
子朗不要她了!
除了流泪,她似乎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说不出口!
“对不起!”死死的咬住的下唇,轻轻的吐出三个字,看一眼,冷漠的丰子朗,她的心如刀绞,飞也似地,打开门,狂奔出去。
眼泪啊,肆意的流吧,她疯狂的奔跑,跑啊,风扬起了她的长发,刺痛了她那双流泪的眼,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两年前,她刚入大学时,孤身一人拖着极为笨重的行李箱子,烈日下挥汗如雨,像蜗牛一般慢慢的爬行在通往报道地点的长长道路上。
有一个笑得比桃花海灿烂的男孩,冲到她面前,嬉皮笑脸,露出洁白的牙齿,“嗨,美女,我叫丰子朗,你知道为什么吗?答对了可是有奖励的!”
看着仿佛从天而降,比女孩子还要漂亮三分的男孩,,孩子气的天真和率真感染了冷月初,她笑笑回,“是丰神俊朗么?”
“宾果!”俊美的男孩笑着,潇洒的打着漂亮的响指,“美女,你答对了,作为奖励,这箱子我来帮你扛了。”
不由分说,抢过箱子,朝着冷月初扮了一个鬼脸,跑开了。
九月中旬的校园里,有些桂花已经开了,满园丹桂飘香,在那香气氤氲的校园里,冷月初记住了第一个给她温暖的孩子,就是那个笑起来比花儿还要美的男孩,她在心里管他叫弟弟。
还记得不久前,在母亲的病房里,他露出天真无邪的笑,诙谐幽默,妙语连珠,整间病房的病人都被他逗乐了。
往事一幕幕,像一把钝刀慢慢的,一点点的化开了冷月初千疮百孔的心,痛,好痛……
可是,就是那个快乐的男孩,现在却……
她不会原谅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