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海乘坐的马车早就远去了,哪里还听得到任江在后面叫什么。但就算任海听不到,心里也猜得到任江心里现在在说什么呢,毕竟这么多年的兄弟也不是白做的。
呸,任江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吐沫,真是命苦啊,被大哥拉来学做生意也就罢了,现在倒好,大哥自己跑了,让他一个人留下来顶铺子,哼……回去就告诉娘去,好好骂他一顿。
“哎呦,这不是任小兄弟吗?”
任江正在那边跺脚,一个有点熟悉带着十万分激动的声音忽然传入了耳帘,扭身望去,竟是两个男子,只是他看着那二人眼熟,却一时也想不起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的了。
“你是?”任江皱眉问道。
李培栋脸颊微微抽搐,没想到这任江年纪不大,记性倒是差的很。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任江以前就玩得多。既然是玩,自是朋友也极多。再加上任江以前玩闹的厉害,哪里管的上跟他坐在一起的是熟人还是生人?他才不高兴费那些个精神去记这些东西呢。
李培栋却是不一样,说起来,这人心地极其的狭隘,是那种有仇必报的类型。他祖上也做着一些生意,但碰上这么一号人,顾客渐渐就不高兴去了,因此也李家也败落了下来,李培栋无法,只得出外来闯闯,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机缘。
当初初进凉城的时候,便碰上了杜二川,两人狼狈为奸,很快就一搭一唱的成了异姓兄弟。杜二川知道了李培栋的情况以后,就跟他讲了任江其人。李培栋没想到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傻子,眼睛一转,便觉自己的机遇来了,就跟杜二川商量一下,打算先跟任江结交一番,弄点银子花花。
事情本来进行的挺顺利,李培栋“很巧”的在任江常去的那家花楼里认识了他,二人相谈甚欢。任江也已经被李培栋编纂出的可怜身世给感动了,也答应会借他一笔银子,好重振家业。
李培栋欣喜的看着任江渐渐走入圈套,没想到半路上蹦出个任海来,一个铜子也不准任江拿了,这让他如何不恼火?但事已至此,他也无法,便一边安慰着任江说没事,一边琢磨着总会有办法的。
上次他就跟任江提过,若是他当家做主,岂不快哉?被任江给严词拒绝了。
任江本是一顽童,最近这段时间被任海管的厉害,想必已经受不了了。李培栋便一直耐心的在周围转着,像是一只饥饿的黄鼠狼般,耐心的在鸡窝旁寻找下口的机会。
今日他终于逮到了跟任江独处的机会,忙不迭的赶了上去,谁成想,任江竟然不记得他了!竟然问他是谁!
咬着牙,李培栋面上装出十分热情的笑意,“唉……时隔几日未见,没想到任小兄弟竟然不记得我了,唉……想当初我们还是称兄道弟来着,不如我们进去谈谈吧,也算是叙叙旧。”
任江经过最近这段时间在任海身边的熏陶,再加上自己也开始经手账目了,才明白自己以前是多么的混蛋和傻气。本来他是不会跟李培栋再谈的,但是看他说的那么真切,自己又确实不记得人家,虽然明知道自己以前认识的都不是好人,但毕竟自己忘了人家,心里总觉得内疚,便点了点头,跟李培栋再次进了酒楼。
李培栋就怕任江现在变聪明了,但见他还是傻乎乎的那般听话,一时倒也安了心。<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