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3(1 / 2)

 不过吵闹也只能是一时的,毕竟谁也没那个精力一分钟不停的吵,更何况乐一福已经回来了,这是既成的事实,一时半会也改不了,就算要劝她回去继续念书,也得等到第二年的这个时候。

所以关于她的问题,也就成了一个长期作战的任务。

有时乐一福自己也在想,她是什么开始抱有这样的废柴思想呢,或许是初中?或许是高中?她自己也说不上来,按道理说,她一直都没有经历过废柴的状态,莫非得不到才觉得向往?

对于这一点,乐妈妈极度反对,她认为别人都是被挫折打击才渐渐堕落,而她呢,压根就没什么打击啊!

事实确实如此,要说她上中学前有什么事不顺心,那大概就是长相不咋地,乐妈妈年近五十依旧风姿绰约,乐爸爸身为高知,前后左右都散发着文人气质。

可惜她的相貌各取两人的缺点,小时候着实不咋样,又黑又瘦,单眼皮还脾气倔。

以前家里人虽然总是把她当作学习的楷模,可总是不免说一句,“就是再长漂亮点就好了。”

到了高中,或许是女大十八变,首先是内双变成了外双,接着是黑皮一点点变白,整个人也焕然一新。加上成绩优秀,谈吐风趣,书香家庭对于礼仪教养的教育,走出来也算是可爱大方兼气质优雅的淑女一枚。

这样一来,乐一福身上似乎就没什么大的缺陷了,周围的亲戚就更加视她为家族的希望了。

可惜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所以乐一福的口头语便是,“别相信我啊!”

事实却很不幸的相反,上小学时她参加比赛,她总是对父母和老师说,“我不一定会拿奖啊!”考中学时她说,“我不一定能考上啊!”出国的时候她说,“我不一定在国外成绩还能很好。”结果却是她所有的“不一定”全都成了“一定”,于是希望就越来越大,乐一福的压力也就随之增长,最后达到了她承受的极点。

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乐一福说,“都走到头了,再往前走,那不就掉下来啦!”

所以她跑了回来,从百尺的竹竿上掉了下来。

但是,也算掉得太离谱。她辍学的原因就是因为喜欢上了画穴画,最先是在博客上放上几张闲来的涂鸦,到后来看得人多了,她也就画得多了,渐渐的有了点小名气,网上不少人都在传她画得一些****或是四格小画。

一福从小到大,被人表扬的次数并不少,可是那些事却没几件是她真心想做的,或者说是她发自内心想去做的,总是大人们告诉她,这样做可以有怎样的好处,那会儿她自己还不知道,如果不听大人的话,有什么事是她想做的,既然没有第二选择,那就老实听话呗,况且听话的好处也很多。

第一不用被老师唠叨。

第二不用被家人唠叨。

第三不用被长辈唠叨。

以上三点等于一个词——安静!

而画穴画这样一件是她发自内心想做,且又没有利益可以提前预见的事,却让乐一福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这种感觉很微妙,微妙到一福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她只知道自己要去做,而且可以舍弃一切去做。

不过冲动之余她还是有稍许的理智,起码没一画穴画就撒丫子跑回国,她决定回来,是因为有一本穴画有幸被出版了!因为这样,她才下定了决心回国。

再没有新的一条路出现时,乐一福大概不会丢弃自己正在走的路,尽管新的路前途并不是很光明,过去路也没什么特别值得留恋的。

想要对抗家里那群三姑六婆,最重要一点就是的做出一点成就,这样她们就没法在对自己的行为表示深深的惋惜了。

所以乐一福给自己下定决心,不管家里人怎么唠叨,她都全当没听见,一定要耐心画画。可是很不幸,乐妈妈她们似乎也看出这一点才是劝服她回去念书的关键,所以也下定了决心,不管她多不乐意,她们也要说个不听,一定不让她耐心画出画来。

清早六点多,乐妈妈就开始起床听早间新闻,声音开得老大,乐一福在自己的房间里翻来翻去,恨不能把头塞进床底下。她昨晚一直在构思下一段画的内容,越想越多,又怕自己忘记,半夜开灯起来用笔记本记下关键点。反反复复也折腾到了十二点,这段时间,因为有了精神压力,“老年态”的她竟然也开始过午夜才睡觉了。

忍了快一个小时,困意全无的她只能忿忿的起身,开门道,“你这么早看电视?!”

乐妈妈靠在客厅的躺椅上,打了个哈欠,“你都能从国外辍学,我一早看电视哪里不正常了?”

乐一福眯眼,心里暗自咬牙,只能洗脸刷牙。脸洗了一半,一摸洗脸台,自己用的洁面粉不见了,立刻叫道,“哎,我的洁面粉呢?”

这时大姨悠悠的从楼下端着碗上来,“那个啊,我当是小瓶装洗衣粉呢,正好早上我家洗衣粉没了。”

“什么呀!”乐一福肉疼极了,“难道你都不看一下字的么!”

大姨眨巴了一下无辜的双眼,“我们这里都是土鳖,你要是在国外,那人人可都认识英文。”

在乐家帮忙王阿姨从厨房探头,“哎!这不是原来听的那个笑话么,国外人都有文化,连小孩都会说英语!”她的话说完,屋子里三个无聊的女人齐声大笑,只留下乐一福站在卫生间门口抽动嘴角。

俗!恶俗!忒恶俗了!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因为乐爸爸不在家,于是外婆就招呼她们下楼一起吃。乐一福夹了口菜,着实盐重了些,忍不住道,“好咸啊……”

外婆回道,“原本以为你在国外能给咱们掉来一个金龟呢,哪知道现在还得为你烦,日子不好过,吃咸点好下饭。”

“噗——!”乐一福立刻喷饭,就算她没找到一个金龟,她们家好像还没败落到靠吃咸菜过日子吧!

下午刚画了几张画,手感还不错,乐一福有点沾沾自喜,突然弟弟一佑放学回家,小男孩七八岁真是调皮的时候,冲进她房间一脚就把电脑的电源线一下绊掉,只见屏幕一黑,一福的心也黑了,接着脸也黑了,“乐一佑,你找死啊!”

乐一佑立刻去抱妈妈的大腿,乐妈妈护短道,“怎么着,不指望你了,我还指望儿子呢!”

乐一福当时多么希望自己能有一大把钞票,那就一定挺直了腰杆,拍拍屁股出门去别的地方住,不受这种窝囊气。

可惜这世道就是如此,签了合同也未必是出版,出版了也未必就有稿费,钱这种东西,赖不掉可是谁都不想多赖一天,出版商也是如此,放在别人的账户里赚利息,自然不如放自己账户里来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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