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启归衙。日衙役带买鸟画影图形,汤启与众衙役视后,无一识。汤启画师临画数张,派衙役四处张贴,悬赏缉拿。其又令仵作验琅之尸,仵作验后,报琅脑后中棒而亡,后绑石坠入湖中,已亡三日矣。
汤启刻派手下至琅家邻近查之,调查近日与琅往之人。然数日过后,竟无丝毫线索,而鸟煞亦不见踪影,案难破之,棘手也。
汤启一筹莫,正为案伤神之时,忽见鸟煞叼一物飞入衙内,汤启惊喜,见鸟煞将叼之物入手中,汤启细视之,乃一假面也,后鸟煞连叫数声刘泰刘泰。汤启喻矣,害琅之人定乃刘泰也,遂派人将刘泰捕之入衙。汤启升堂审案,令刘泰将面戴之,刘泰得遵令,其将面敷于脸面之上,众细视之,正与画影图形同,乃鬻鸟也!汤启冷笑曰:“刘泰,汝尚不喻乎?鸟煞已告,汝乃图鸟害之人,如实招来!”刘泰淡然叩首,辩曰:“大人,面非小民所有,吾亦不鬻鸟乃何人,吾家亦有一鸟煞,乃吾之鹰近日所捕,与琅之鸟煞同,吾何必舍其之鸟?三日前,琅亡时,吾于家中与众友欢聚饮酒,未于琅遇害之现场,众友可作,请大人明察。”
汤启刻传刘泰之众友至大堂,经审问,其众友皆作,琅遇害之时,刘泰然于家中聚友饮酒。事怪异,莫非害琅另有人?汤启得衙役将刘泰押监入狱,待审之。汤启苦案,刘泰言其有一与琅之鸟煞相同之鸟,何不明日亲往视之,查访刘泰近日往之况,从中寻蛛丝马迹而破之。
日,汤启率数衙役至刘泰家查之,见其家有一金雀囚于笼内,外形与琅之鸟煞极同,汤启衙役下近视之,仔细端详,终发现金雀之黑眉乃人工粘之,探笼内出,将眉毛揭下,乃一普金雀也!汤启目一闪,喻之,刘泰杀人图鸟之嫌疑大矣。
查问刘泰近邻,有邻人告,近刘泰与二赖来往甚密。二赖何人也?二赖乃一市井泼皮,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靠偷盗度日。汤启刻衙役将二赖捕获,连同假鸟煞,一同带县衙审之。
审二赖,二赖抵赖,称与本案无关。汤启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衙役将二赖押下。审刘泰,汤启将囚有假鸟煞之鸟笼摆出,诈曰:“假鸟煞可乃汝之金雀?现二赖已招,汝尚有何言辩之,如实招来!”刘泰见假鸟煞一眉毛揭,又闻二赖已招,浑身颤抖,瘫软于地,颤曰:“吾未杀人,杀琅乃二赖也。”
刘泰全招供,原来,刘泰见琅得鸟煞,嫉恨之极,欲霸之,其心生一计,一金雀,用黑绒毛假眉粘之,制假鸟煞成。后与二赖密谋,让二赖持假鸟煞夜入琅家,以假换,偷梁换柱以盗之,得手后鬻之,二人分成。
二赖手拎假鸟煞鸟笼,戴假面,半夜入琅家,其跳入院中,见房檐下悬挂一鸟笼,笼内定鸟煞也。其蹑手蹑脚至近前,欲摘而之,鸟煞闻有响动,惊叫之,琅惊醒,刻披衣出屋以视之。二赖恐暴露,见阶上有一木棍,急持棍匿于暗处,待琅出屋,二赖于背后抡棍猛击琅之首,本欲将琅击晕,然不用力过猛,琅头中棍,当脑浆迸裂,闷声倒地。二赖弃棍,上前视之,见琅已亡矣,人关天,其惶然悔之。
本盗鸟,不失手出人,二赖为躲官府之查,将院门锁之,琅远出之假,将琅尸背至玄武湖畔,将尸绑大石,抛入湖中以消尸灭迹。后携假鸟煞返归刘泰家,天已大亮,刘泰闻琅丧棍下,嗔二赖事不妥,然事已至,无奈何也。
刘泰玄武县于凡爱鸟,遂持鸟煞,带面至于凡府外喝卖。于凡买鸟,付两白银,刘泰持银归,与二赖均分之。
案水落石出,汤启暗自惊叹:刘泰为霸占鸟煞,费尽心机,若无鸟煞从中点拨,焉能破案而结之?
时鸟煞忽从外飞至大堂,落于大堂横梁之上,学数鸟之鸣叫,时而凄凉悲伤,时而婉转欢乐,似谢汤启将案破之。众仰目视之,汤启扳手数之,竟十三口!猛然鸟煞从横梁径摔下,一头撞地。汤启惊起,上前捡而视之,鸟煞已气绝身亡!汤启感慨,唏嘘不已。。
汤启判二赖斩立决,判刑刘泰年。人将鸟煞装小棺重殓之,与其主人琅葬于一处以祭之。
玄武县于凡闻之,叹曰:“噫!鸟煞虽无凤凰之尊,无孔雀之艳,然能学十三口人言,可谓精灵也。其为主报仇,殉葬于主,仁义之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