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十还魂姻缘
清朝咸丰三年,湖宜昌黄家村有富户黄绍,膝下有一小女名婉。黄婉美貌出众,姿掩蔼,芳龄二八,当谈婚论嫁之时。
黄婉虽非名门闺秀,书香秀女,识书达理,女德具备,方圆里皆黄财主有千金如花似玉,纷至沓来婚,黄员精挑细选,无一中,均以门不当户不对不般配而拒之。
冬至以后,气渐寒,冷风呼啸。一日晚,为避风寒,黄婉于闺房内升炭炉以暖。入夜后,黄婉关门闭户,上床入寝。至半夜,炭炉之煤气弥漫全屋,黄婉觉头晕心慌,浑身无力,欲挣扎起身,呼喊父母,无力呼之,俄尔呕吐不止,遂不醒人矣。
日晨,父母早起,母见女儿迟迟未起,遂至闺房拍门唤之,无以应,用力拍门,仍不应,母惑,预感不妙,遂丫鬟破门而入,急入屋视之,见女儿披头散发,内衣不整,双目紧闭,褥凌乱,呕吐污秽之遍地,大惊,急唤夫,夫闻声趋而视之,喻女儿煤气中毒矣,急唤郎中,将中毒黄婉抬至屋,门窗打开风,急行人工呼吸,已晚矣!黄婉终未醒,中煤气而亡之。
黄婉芳龄夭折,香消玉殒,众闻之,无不惋惜唏嘘。父母悲痛欲绝,嚎啕痛哭,母死来哭断肝肠。
黄家有一暗自悲伤泪,何人?人姓林名角,乃黄家一长工也。河驻马店人,家乡饥荒,随父母逃荒乞讨至宜昌,父母后病卒,孤身一人,靠打工度日。黄绍怜惨而招入家中为工。入黄家后,勤快不辞辛苦,备受主人青睐。劳而不惜力,故练成一壮汉,虎背熊腰,满身肌肉,力大如牛。夏秋两季,赤膊劳之,胸臂之肌肉于阳下闪耀发亮,黄婉见之,甚欣赏之。林角见黄婉貌美,亦爱慕之,二人眉目传,默默爱之,林角己地低微,不敢妄攀,能暗恋之。闻黄婉不幸卒,林角躲至柴房,彻夜失眠,悲痛之难于言,暗自泪至。
英年早逝,当地称之为小口,小口须于日葬之。黄绍为女儿置贵棺盛葬,将女儿生喜爱之首饰皆陪葬之,有一对玉镯,晶莹剔透,乃黄家传之宝也,黄婉倍爱之,盖棺之,黄绍亲手将玉镯为女儿带之于双腕。为视黄婉之遗容,林角于一侧,尽目睹之。
日午后,降大雪,黄婉之棺木葬于村一土坡下,林角与众人用冻土块草埋之。林角痛心彻骨,欲扑坟头嚎啕之,忍悲痛而未莽举之。
林角归,当夜,念黄婉,辗转不寐,黄婉之音容浮于目,挥之不。遐联翩,忽发奇,黄家将一对玉镯陪葬于棺椁中,传之宝也,吾若将玉镯得之,日后可弃长工而富矣,何愁娶妻养子?蒙发掘坟盗墓之念,又一,掘坟盗墓乃罪恶之举,若官府晓,定判死刑而无疑,又豫而畏之。
林角左右,晶莹之玉镯一举可得,何乐而不为?后欲望占主,决血舔刀头,铤而走险。备锹铲与撬棍,夜半三更,雪停晴,月朗星稀,趁人熟睡之,翻院墙而出,踏月,径奔黄婉墓而。
林角贼心虚,一之上瞻顾后,左张右望,恐人发觉。至村黄婉之坟墓,挥锹挖之,不多时,挖至棺盖,清净冻土,撬棍撬之,棺盖开,移之一侧,月之下,见黄婉身着冥衣,头饰金簪,安详闭目于棺中。不何故,林角豫而欲停,端详遗容良久,心中墨语:“请黄小姐谅之,吾穷困潦倒,无资成家,今暂借小姐首饰玉镯,得以谋生,待来归还,今扰之。”将黄婉之手臂抬起,将玉镯捋之,揣入怀中,将黄婉头上金簪摘下,亦揣入怀中,后伸手至黄婉身下摸银,忽觉黄婉之身软如,有温,人尸应僵硬冰凉,何故也?
林角楞一怔,疑惑之。躺于棺中黄婉经凉风拂面,又经林角如折腾,渐醒之,身稍动,目微睁,长舒气,神恢复,定睛视之,见身侧有一人,乃林角也,黄婉欲挣扎起身,浑身无力,遂呼曰:“林角兄,速拉吾起身。”
林角闻呼声,大骇,以为诈尸,顿冷汗淋漓,头发乍起,魂飞,惊呼见鬼,连滚带爬逃之。林角速逃,逃出数里,首远望,见后无鬼逐之,方稍定。不敢黄家,掘坟盗墓之已暴露,若官府捕获,定死无疑矣!摸怀中,首饰玉镯尚在,现唯一之,远走高飞,逃乃为上策也。
黄婉见林角惊骇逃之,又见己躺于棺材内,身着冥服,挣扎坐起,棺视之,见棺盖移开,周冻土围之,忆半夜头晕恶心,呕吐后不省人,莫非吾已亡之?至阴曹又归人间?摸身着厚衣,又试抬双足,觉浑身无力,吾不能于久躺,无论如何,吾欲归家寻双亲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