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章(2 / 2)

说罢,向着银杉少年一招手,说“外面雨大,到殿里打!”

于是;大家抱着看热闹的心情。一窝蜂似的冲进殿内。

银衫少年听了麻面女子的话。已经有了离去之意。如今,势成骑虎,风雨又大,只得跟着众人走进殿内。铁拐老人一见银杉少年走进殿来,立即郑重的说“江少侠,向他们报个名吧!”银衫少年听得心头一震,断定铁拐老人果真知道他的家世来历,是以,向着光头和尚等人一拱手说“在下江玉帆,世居……”

世居字刚刚出口,铁拐老人已阻止说“够了,再说下去和大家就看不到热闹了。”

“独臂虎”一听,顿时大怒,怒目怒声说“刘老头,你未免太小看俺独臂虎了。俺独臂虎,杀人无数,也会过不少有名人物,俺还没有认过栽,俺还没有服过输。”话未说宛,铁拐老人已插言说“今天就叫你输得心服口回服!”“独臂虎”一听。只气得浑身微抖,眼布血丝,眉透杀气,用鞭一指银衫少年江玉帆,怒声说“废话少说,姓江的,亮家伙吧!”银衫少年江玉帆,早已看出这些人俱是黑道上的亡命之徒,对付这些人,绝不能藏拙自谦讲求礼数,是以,冷冷一笑说“设非著名高手,在下从不使用兵器!”如此一说,在场之人无不面色一沉,即使铁拐老人也显得有些不悦——独臂虎哪里还能容忍,大喝一声“看家伙!”江玉帆剑眉微剔,晒然一笑,等对方把式用老,衫袖微拂,跨步旋身,看似“脱袍让位”,实则似是而非。

“独臂虎”一见,心中大喜,一声冷哼,虎尾鞭立变“枯树盘根”,照准江玉帆的两腿卷去。

同时,暴喝一声“倒下!”

但是,就在他暴喝的同时,江玉帆已以不可思议的玄奥身法,亮影一闪,噗咚一声,暴喝“倒下”的“独臂虎”竟应声趴在地上。

光头和尚等人一呆,铁拐老人口惊“啊”,江玉帆的武功身手显然较他想像的为厉害。

趴在地上的“独臂虎”愣愣的望着地面,似乎对他的趴下有些意外,一声不吭,挺身跃起,直向殿门扑去,人影连闪,暴鸣连声,光头和尚等人几乎是同时飞身纵向殿门,立即将扑出的独臂虎拦住,脸上有刀疤的大汉,首先沉声问“你要去哪里?”

独臂虎一看眼前情势,似乎有些气馁,转首望着别处,沉声说“俺要赶回老家去!”

高大健壮的黄面妇人说“你忘了我们方才歃血宣的誓?”独臂虎沉声说“俺独臂虎向各位保证,俺绝对会为各位守秘密!”

歪嘴黑汉冷冷一笑说“你方才歃血时咒的誓都不算数,你现在说的话以怎能叫俺相信?”

独臂虎一听,顿时无话可说了。

蓦见有些憨傻的年青人,一面比手划脚,嘴里一面,“嘿嘿啊啊”,先用手比个大圈圈,又向四个殿角指了一指,竖一竖大拇指,又摇了摇小指头,最后又摇头裂嘴扮苦脸,才算了事。汪玉帆这时才知道那个憨傻青年是人哑巴,但对他比手势,却不知是什么意思。

只见光头和尚正色说“是啊,你还不如哑巴会看情势,现在黑白两道的人物,都纷纷前来太湖,你现在一个人下山,岂不自找死路?”

江玉帆一听,这才明白方才哑巴青年比划的手势,大圆圈代表太湖,指指四个殿角,代表四面八方或各路,大小拇,指,可能是代表黑白两道或正邪人物的意思,摇头裂嘴扮苦脸自然是表示别自找死路。心念间,已见铁拐老人上前两步,拍着“独臂虎”的肩间,语重心长的说“郭老弟,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瞩目当前武林,人心惶惶,浩劫将至,为苍生为自己,我们都应该作些有意义的事,就算不为我们着想,也该为我们的儿孙造福,所以,我们再不能像以前那样任性胡为,手起剑落人头飞,弄得天下无处没有仇敌。现在我们必须团结才能自保,一心才能做一番大事,哑巴说的不错,你现在一人下山是准死无活……”“独臂虎”听至此处,神色已趋缓和,不时心悦诚服的颔首应是。铁拐老人继续说“你可知道,武当三剑,嵩阳二老,以及昆仑、长白等派,还有对我们一直没有好感的大武林世家,俱都派出大批精英弟子和高手,明察暗访,重镇设卡,想尽方法窥探咱们的行踪下落吗?”话未说完,正南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内力充沛的苍劲长啸!光头和尚等人神色一惊,纷纷凝神静听,同时,俱都以愤怒的目光望着江玉帆,对他的前来破庙,显然已起疑窦,江玉机听了苍劲长啸,心中同样的暗吃了一惊,因为啸声释然,直上霄汉,显然是一位武功不凡的年长高手,很可能是为牡丹杯而追来此地。江玉帆的神色有异,愈增光头和尚等人的怀疑,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松林中,突然也响起了一声清脆悠扬的长啸,似乎在和那声浑厚苍劲长啸互应联络。

由于啸声请脆,发啸之人显然是一位女子。根据啸声的嘹亮。发啸女子显然就在庙外的松林内。庙外的清脆啸声一起,光头和尚等人个个怒形于色,黑歪嘴大汉,首先冷冷一笑,低沉有力的切齿恨声说“原来这小子是前来盯梢踩盘探消息的,嘿哼……

话未说完,秃子青年已怒声说“是哪个豪门世家派来的爪牙,咱们先干了他再说!”

其余人等一听,厉声赞好,人影门处,已将银衫少年江至帆团团围住。银衫少年江玉帆,见团团围在四周的光头和尚等人,个个手控兵器,无一不面目狰恶,就是那个高大健壮的黄脸妇人,手横一对九环鬼头刀,脸上也充满了凶悍之气。

于是,微剔剑眉,冷冷一笑,正待说什么,人影一闪,那个花衣麻面姑娘已挡在他的身前,同时怒声问“你们要作什么?”麻面姑娘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看得其余人等,俱都一愣。

秃子青年两眼一瞪,凶光闪射,剔眉厉声说“我们要杀了他灭口!”麻面姑娘也厉声说”你怎的知道他是前来盯梢的?”刀疤汉子忿怒的一指殿外,说“庙外的女子发啸,就是找他。”这时啸声已经停止了,但啸声的余音,仍在山中谷间缭响,麻面姑娘听了听啸声的余音,不以为然的说“你们也未免太武断了,你们怎的知道庙外的女子是来找他的?”

岂知,立在麻面姑娘身后的江玉帆竟坦诚地颔首说“不错,他们确是前来寻找在下的!”

麻面姑娘听得又惊又怒,脱口一声轻“啊”,回头既焦急又失望的望着江玉帆,似乎在说你怎的这么傻。手横镔铁拐的老人,神色焦急,本来也想出面代江玉帆圆场,由于麻面姑娘的挺身而出。因而停止了,这时见江玉帆自动承认破庙外发啸的女子是他的同伙,不由气得只跺脚。秃子青年一晃手中的峨眉刺,厉声问“一枝花,你闪不闪开?”麻面姑娘也怒目厉声说“姑奶奶就是不闪开,你又怎样?”说话之间,举臂翻腕,呛啷一声,青光如电,背后的宝剑已撤出鞘外,青芒耀眼,剑气森寒,显然是一柄极为锋利的宝刃。高大黄面妇人一见,先向秃子青年挥了一个“稍待”的手势,这才望看麻面姑娘,开导似的沉声说

“佟家妹子,不是老娘子不和你站在一起,他小子自己都承认了,你还护他作什么?”江玉帆立即沉声问“我承认了什么?”黄面妇人立即怒声说“你不是说庙外的女子是来找你的?”

江玉帆立即剔眉怒声说“我可曾说他们是我的同伙?”如此一反问,黄面妇人和光头和尚等人俱都无话可答了。铁拐老人赶紧拦口问“你是说,他们是由山外追你到此?”江玉帆淡淡地微一摇头道“在下也没这么说。”铁拐老人听得一愣,不由有些生气地问”

那你为何说是前来找你的?”

江玉帆正色说“我只是说可能是来找我,不过,你们如果不愿和来人照面,你们可以避一避,由在下一个人来应付……”话未说完,瘦小道人又冷冷一笑,说“小施主也未免太聪明了,贫道等如果遵照小施主的话去做,要想再维持这个场面可就难了。”

江玉帆一听,不由气极一笑,傲然沉声说“莫说你们几人阻止不了在下,就是那紫衣女子一同在此,在下要走也休想拦得住我!”

刀疤汉子一听,顿时大怒,不由厉声道“好个无知小辈,话说得太狂了……”江玉帆鉴于紫衣少女的武功高绝,加之方才远处发啸老人内力充沛,也绝非泛泛泛之辈,而且,尚不知还有多少高手跟随。是以,不愿和这些凶煞人物轻易动手,怕的是一旦将紫衣少女等人引来,由于真力消耗过度,而失去致胜的机会,这时见刀疤汉子声色俱厉,知道动手已不可免,为了先发,是以,未待刀疤汉子话完,立即怒声说“口出不应,该打嘴,方才饶你一次,这次饶你不得。”

得字出口,右掌已翻,只听“叭”的一声脆响,刀疤汉子应声一个踉跄,同时一声闷哼,左手本能地抚在左颊上,愣愣地东张西望,似乎有些莫明奇妙,怎的被人打了一个耳光。

但是,光头和尚等人却俱都面色大变,脱口惊呼道“啊!遥空掌!”就在光头和尚等人脱口惊呼的同时,店外松林中,突然传来一声清脆娇呼“爹,快来,他可能躲在破庙里!”江玉帆听得心中一惊,知道紫衣少女等人就要进来了,是以,急声催促说“发啸的紫衣女子就要进来了,他们说的话你们也听到了,我再向你们说一遍,如果你们不愿和他们照面,你们就到暗处去观看,由我自己一人来应付……”话声说完,被打了一个耳光的刀疤汉子,突然定过神来,不由气得猛的一跺脚,“哇”的一声大叫起来!

但是,就在他在叫方自出口的同时,站在他身旁的铁拐老人已伸手将他的大嘴捂住,同时催促说“好,我们就到神龛后面避一避,他们已经进来了,不要因小失大,露了行踪!”

说话这间,提拉着刀疤大汉,急急向中央神龛后奔去。光头和尚等人,虽然个个是黑道著名的凶煞人物,每个人也都有独步武林的特殊功夫,但他们现在的处境不同,加这江玉帆武功惊人,先打倒了独臂虎,又打倒刀痕大汉,又有铁拐老人从中圆场,麻面姑娘一枝花又不合作,真正一涌而上,也未必能沾到便宜。几人思想间,各自递了一个眼神,也纷纷向左右两座神龛后奔去。

也恰在此时,殿外已传来那女子清脆的声音说“爹,大殿是完整的,他一定在里面!”

接着是一个低沉苍劲的声音说“好,你先进去看看,不要轻易同他动手,看那小子轻功不俗,手下必然也有两下,把他叫出来,由爹我来收拾他。”

江玉帆一听,不由冷冷笑了,为了让光头和尚等看清楚,他仍立在原地,并没有迎出殿去。俗话说山中多雷雨,来得快去得也疾,大雨不知何时停止了,可能就在方才老人发啸的时候,但是,大殿的飞檐上,雨水仍不停的“滴嗒滴嗒”的滴。

就在这时,殿门外纤形一闪,江玉帆和那个女子的目光头接触,两人都不由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因为飞身落在殿门外的,竟是一个上穿黄绫罗衫,下着长裙,腰束金丝莺带。佩着一柄绿鞘金穗剑的美丽少女。

黄衣少女年龄最多十六七岁,生得冰清玉润,秀美绝伦,柳眉凤目,琼鼻樱唇,娴静中透着英气,打量间,侧殿方向已传那个老人的苍劲声音问“丫头,怎么了,看呆啦?”黄衣少女急忙一定心神,娇靥微微一红,转首望着侧殿方向。急声说“爹,不是那个人!”

话声甫落,衣袂风响,殿门外人影一闪,已多了一个骨瘦如柴,发髯如银,手中拿着根蛇头杖的黑衣老人。

黑衣老人年纪至少七旬以上,黑黑的皮肤,满脸的皱纹。

一双大眼睛,在长而雪白的下垂眉毛下,冷焰闪射,炯炯逼人,他先看了一眼大殿中的三座神龛,接着又望着江玉帆一瞬不瞬。

江玉帆原以为是太湖堤岸上看到的紫衣少女,没想到竟是一个黄衣美丽少女,和一个看了吓人的阴森老人。

心念间,殿外的黑衣老人已冷冷的哼了一声说“你们在这深山破庙里鬼祟集会,形迹可疑,非偷即盗,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江玉帆—听,顿时大怒,剑眉一剔,正待说什么时,黄衣少女已撒娇似的一跺小蛮靴,怒声埋怨道“爹,您老人家怎能这么说法,您看他的衣着外貌,可像个歹徒吗?”

黑衣老人阴森的呼了一声,说“他小子是不像,但他却将坏人窝留在大殿里。”

黄衣少女听得神色一呆,不由“噢”了一声,立即闪着秋水般的明眸,惊异地察看三座深垂黄幔的神龛后。

江玉帆早在老人发现神龛后有人时就已提高了警觉,他虽然不认识黑衣老人和黄衣少女,但他却断定他们父女两人必是大有来历的人物。

其次,隐身神龛后的十一个僧道男女,个个都是黑道凶煞人物,但他们听了黑衣老人的叫声,竟没有一个敢挺身而出,据理力争,因而也证明了黑衣老人必是个黑白两道英豪,俱都忌惮三分的厉害人物。

心念未完,黑衣老人已命令似地沉声问“小娃儿,还不叫那些人给老夫滚出来吗?”

江玉帆是初生牛犊不畏虎,而且,他平素也最看不惯那些倚老卖老的狂傲人物,这时见问,不由冷冷一笑说“不错,神龛后面的确藏着有人,黑衣老人立即怒声问“都是些什么人?”

江玉帆傲然沉声说“是些什么人你没权过问。”黑衣老人听,不由气得须眉颤动,两眼如灯,仰面一声大笑,声震殿瓦,同时笑声说“老夫不但有权过问、我还有权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心……”

话未说完,黄衣少女已赞眉怒声说“爹,看您说的那么怕人,”说话之间,神情委屈,尚以羞涩的目光偷看了一眼江玉帆;黑衣老人,又自顾自恨声说“哼,这小于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顶撞我老人家!”黄衣少女趁机望着剑眉微剔,朗目如星,丹唇晒着冷笑的江玉帆,柔声问“喂,你贵姓呀?是哪一武林世家?”

江玉帆虽然觉得黄衣少女美丽可人,出言和气,但他却看不贯口出大言,要吃人心的黑衣老人。

是以,冷冷一笑,毫不客气地说“要想知道别人的身世,起码要先让人家知道自己的来历。”黄衣少女一听,顿时娇靥通红,不由神情尴尬的低下了头。

黑衣老人那里还能容忍,不由厉喝一声“好个无知小辈,居然敢讽讥老夫的宝贝女儿?”

大喝声中。举起手中蛇头杖。作势就欲扑过来。

江玉帆早已蓄势以待,一见黑衣老人疾举蛇头杖,也急在袖中退出了玉骨精扇,“刷”

的一声张开了。

黄衣少女一见玉骨精扇,惊得脱口急呼“爹,快放下,打不得呀!”说话之间,伸臂相拦,急忙将黑衣老人高高举起的蛇头杖按了下来。

黑衣老人被拦得一愣,不由迷惑的问“丫头,为什么不能打?”黄衣少女见问。尚未答话。甜美娇丽的粉面先红了,急忙将樱口凑近黑衣老人的耳畔,竟悄声说起秘密话来。

江玉帆看得剑眉微蹙。迷惑不解,闹不清黄衣少女何以要如此神秘?但他却看得出,黑衣老人对他这位娇美娴静的女儿,十分疼爱。

心念间,只见黑衣老人眼珠上翻,啊哦有声。不停的点头,同时,在他阴森的老脸上,还挤出一丝笑容。

黑衣老人听罢,立即望着黄衣少女,兴奋地问“丫头,你没看错?”黄衣少女仍有些羞意的说“怎么会呢?”

黑衣老人兴奋的用杖一捣地面,笑着说“丫头,你不是早就要和他比划比划吗?”黄衣少女粉面上的红云一直未褪,这时一听,更红了,她不禁有些忸怩的低声说“爹,要是把他打输了呢?”黑衣老人毫不在意地正色说“那不更好吗?你娘在他娘面前讲起话来也神气些呀!”黄衣少女似乎深觉有理,含着娇羞甜笑点了点头。江玉帆并不是傻子,听了他们父女的对话,断定他们必是与他江家有渊源的人物。有鉴于此,他不得不收敛一些傲态,免得回去受到父母的训斥,所幸对方一直没有报出来历姓氏,他也就乐得跟他们装糊涂。心念间,黑衣老人突然又阴沉着老脸沉声问“小娃儿跟老夫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江玉帆闹不清他指的是什么话,不由迷惑地问“听到了什么?”黑衣老人举起手中蛇头杖,猛的一指殿内神龛,怒声说“叫神龛后的人统统给老夫滚出来。”江玉帆本来想将态度放缓和些,这时一见黑衣老人的神气,简直是不可理喻,因而,强自按下去的怒火,再度升起来,不由也怒声说“凭什么都给你滚出来?”黑衣老人立即挥动着手中蛇头杖,怒声说“就凭老夫手中的乌金蛇头杖。”江玉帆冷冷一笑说“只要你能由我的身边过得去……”话未说完,黑衣老人已仰面一声哈哈厉笑说“杀鸡焉用牛刀?老夫岂肯落个以大欺小?”说罢,转首望着黄衣少女,沉声说“丫头,去,把他小子给我点倒。”少女一改方才的和善态度,竟恭声应了个是,未见他如何作势,飞身已进了大殿。

紧接着,脚踏子午,姿态曼妙的一福,沉声说“请少侠赐招!”江玉帆一见黄衣少女的飘逸身法,知道她的掌法必也玄机,但他依然冷冷一笑道“姑娘的身法虽然曼妙,但说能将在了点倒,这话就有些欠考虑了!”

黄衣少女被说得娇靥一红,不禁有些生气的问“若是将你点倒了呢?”江玉帆傲然一笑说“莫说将在下点倒,就是触及在下的衣衫袖角,在下转身就走,绝不干预贤父女的闲事!”

黄衣少女一听,沉声喝“好”,纤纤玉掌一抖,就待欺身一发招。

江玉帆一见,脱口沉声道“且慢!”

黄衣少女闻声刹住身势,宛如秋水般的明目,一瞬不瞬望着江玉帆,等候他继续说下去。

但是,立在殿门口的黑衣老人,却沉声问“小子,什么事?”江玉帆转首望着黑衣老人,问“若是在下将令媛点倒了又该如何?”黑衣老人毫不迟疑地正色说“老夫自然也转身就走。”

江玉帆欣然赞“好”,转首望着黄衣少女,拱手道“请发招!”说罢,顺势将寒玉扇隐在袖内。

黄衣少女一见,也不答话,一声娇叱,飞身前扑,一式“群蝶翩飞”,双掌一飞,幻起一片掌影,分向江玉帆的双肩和面门拍去。

江玉帆晒然冷笑,朗目如星,脚下略微移动。双掌齐出,看来十分轻灵,竟以两手的中食拇三指,去捏拿一片掌影中的两个掌影。

黄衣少女似乎吃了一惊。身形一旋,其快如电,双掌疾收,立即变拍为切。

但是,就在黄衣少女旋身收掌的同时,江玉帆已掌随敌走,如指点向少女的肋肩,指法准确,其快如电。

黄衣少女再度一惊,不由脱口娇呼。娇躯一俯,疾演“沉鱼落雁”堪堪躲过江玉帆点出的一指。

黑衣老人目光犀利,立即看出来江玉帆完全用的是以静制动,以实击虚,而且,施展的是“塞上姥姥”昔年称霸武林的散花手,专门克制那些快速幻象身法,照这样下去,不出十招,爱女必被江玉帆点倒。

是以,心中一急,不自觉地脱口大喝道“玲儿退下来!”

但是,就在黑衣老人大喝的同时,江玉帆已在黄衣少女的玉腕上,轻巧地捏了一下。

黄衣少女芳心一惊,脱口娇呼,飞身退至殿门下,娇靥通红,直达耳后,右手尚不停的在左腕上揉。

黑衣老人看得面色一惊,大惊失色,不由震惊的颤声问“玲儿,怎么样?”

黄衣少女自小娇生惯养,双亲百般痛爱,而且,与人动手,向来不败,如今,被自己心恋已久的檀郎摸了一下玉手,羞多于怒,恨少于爱,芳心“卜卜”乱跳,激动兴奋的已说不出话来。

黑衣老人一见,误以为爱女受了重伤,不由厉喝一声“老夫与你小子拼了!”

厉喝声中,飞身前扑,手中蛇头杖照准江玉帆的天灵猛砸下去。

黄衣少女,花容失色,不由惊得脱口急呼道“爹回来!”任她娇呼阻止的快,黑衣老人的蛇头杖业已雷霆万钧之队已砸到了江玉帆的当头上。江玉帆既然知道对方父女与他家有渊源,当然不会出手伤了黄衣少女,而他对黄衣少女也的确有几分见喜,但他这位黑衣老人,却没有一丝好感,决心刹刹他的傲气。

黑衣老人一杖打下,金杖未到先有一股巨大潜力,心中一惊,急取褶扇,身形一闪,玉扇“刷”声张开,一式飞向杭云,挟着一阵吸骨冷焰,拦腰向黑衣老人切去。

黑衣老人没想到江玉帆的身法如此敏捷,正待变打为扫,一股砭骨寒气已经袭到,心中一惊,飞身暴退,同时,厉声说“好小子,居然用你外婆的‘寒魄神功’来对付老夫我!”

话声甫落,纤影一闪,黄衣少女已到了黑衣老人的身边,同时,撒娇似的举起玉腕,笑着说

“爹,您看,不痛不痒,也没红肿嘛!”

黑衣老人略微看了一眼黄衣少女的玉腕,怒声说“丫头,他爹算帐去!”

说罢转身,当先纵出殿门,黑影一闪,顿时不见,黄衣少女幽怨的看了一眼神色暗透焦急的江玉帆,也急忙飞出大殿。就在院中的荒草上,以‘海燕掠水’的绝妙身法,足尖一上点,直飞庙外。

江玉帆愣愣地望着殿外,心中不禁有些懊悔,何必逞一时之快,得罪了与家人有渊源的人物?

心念间,光头和尚等人已分别由三座神龛后跃下来,很明显的,每个人的脸上余悸仍在。

方才动手吃亏的刀疤汉和“独臂虎”,已没有了忿懑之色,默默的跟着大家走过来,铁拐老人首先哈哈一笑,抱拳感激的说“江少侠,多谢你了,没想到今天这么巧,竟然碰到了这个老魔头!”江玉帆听得一愣,不由急声问“什么?老魔头?”

瘦小道人一笑说“怎么?少侠不认识那老鬼?”

江玉帆迷惑的摇摇头说“在下不认识。”秃子青年有些紧张的笑着说“他就是鼎鼎大名的洪泽湖老湖主‘金杖追魂’阮公亮呀,我‘小牛山’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他这个老家伙了!“

歪嘴黑汉也接口说“俺他娘的还不是除了阎王老子就是他了”

江玉帆微蹙剑眉,“噢”了一声,说“他真的这么厉害?”

黄面妇人正色说“少侠你还不知道,当今武林中黑白两道上,一提起金杖追魂阮公亮没有人不怕的,倒不是怕他的杖法出神人化。而是怕他蛇头杖里喷出来的毒水……”江玉帆听得神色一惊,不由惊异的说“什么?毒水?”

“独臂虎”这时也忿忿的说“这老小子毒水可他娘的真厉害,只要你被他喷上那么一星点,一眨眼的工夫,就化成了一滩血水!”

江玉帆心中一惊,不自觉的说“难怪你们这么怕他!”

话声甫落,歪嘴黑汉突然一声凄厉大笑,同时忿怒的说;“我们这么些人还会怕他吗?

实在说今在的机会太好了,我们几番想冲出来,都被铁拐刘老头儿给阻止了?”

江玉帆不由迷惑的问“那又是为什么?”

光头和尚环眼一瞪,有些懊恼的说“我们还不是为了小施主你吗!”

江玉帆再度迷惑的问“什么?为我?”

瘦小道人正色解释说“可不是吗?方才我们十一人一涌而上,岂不就将那老小子解决了吗,也为我们除了一个心腹大患。”江玉帆听得剑眉微蹙,有些不高兴的问“你们方才不是说他的毒厉害吗?”

刀疤汉子突然怒声插言说“就算他老小子的毒液厉害,也只能咬死我们两个三个,万一波及你,那时可就不得了!”江玉帆虽然不明白刀疤汉子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但他直觉的判断,可能是为了父亲和八位母亲,个个都是心肠仁慈,艺极超凡的高手之故。

但他却茫然不解的问“说也奇怪,‘金杖追魂’阮公亮,方才为什么没用毒液喷我?”

一直嘟着小嘴不高兴的麻面姑娘一枝花,突然颇含妒意的说“喷了你,他的宝贝女儿岂不要投河上吊了!”

江玉帆迷惑的“噢”了一声,闹不清麻面姑娘‘一枝花’话中真正用意,正待说什么,铁拐刘老头,已有意岔开话题的哈哈一笑说“说也奇怪,阮公亮这老儿谁也不怕,就是怕老婆,谁的话也不听,只有他女儿的话他肯听。”歪嘴黑汉在旁哼了一声,轻蔑的说“他老小子还不是早年占据了洪泽湖,后来改邪归正当了湖主,其实,当年他的所作所为,并不比俺高明。”江玉帆在旁听得心中一动,顿时想起这十一个僧道男女在此深山集会的事,听铁拐老人对“独臂虎”说话的口气,有结伙成帮,与各大门派称霸争雄之意,果真如此,武林即将掀起的浩劫,可能就由他们几人掀起。

心念及此,觉得如不及时阻止疏导,一旦让这些亡命之徒成了帮,结了伙,势必把一个平静多年的江湖,搞得乌烟瘴气,天翻地复。

于是,故意以恍悟的口吻道“噢,方才你们几位在此集会,可是……”

话未说完,铁拐老人已抢先笑着说“我们在此答联对。”

江玉帆故意笑着问“是什么对联?”

光头和尚立即接口说“喏,在这里。”

说罢转身,急步向中央神龛前走去。

其余人等一看,俱都神情一愣,只有瘦小道人的老脸红了,知道秘密被光头和尚发现了。”

只见光头和尚走到神龛前,伸手一指褪了色的高幔说“大家请过来着,就在这里。”

众人一听,簇拥着江玉帆,俱都神情迷惑的向神龛前急步走了过去。

走到近前大家一看,这才发现褪色黄幔的一角上,竟有一行也褪了色的潦草小字。

江玉帆定晴一看,只见上面的小字是“抓抓痒痒,痒痒抓抓,不抓不痒,不痒不抓,越抓越痒,越痒越抓。”

江玉帆看罢,不自觉的哑然笑了,因为他觉得很有意思,但是,其余几人却指着瘦小道人嚷着说“好个老杂毛,怪不得你自己也对不上来呢,原来是在这儿看到的呀!”

瘦小道人深知众怒难犯,慌得赶紧摇手解释说“贫道早就知道这个上联了,绝不是先看了黄幔上的字才给你们对,你们如果不信,我愿向祖师爷宣誓起。

歪嘴黑汉突然“呸”了一声。大声说“咒你被打入十九层地狱!”

独臂虎一指黄幔上的字迹,有些生气的说“这哪里像是对联?简直是数来宝!”。

黄面妇人则冷冷的说“哼,就是把教私塾的老先生找来,他也对不上来。”一直蹙眉沉思的江玉帆,听得心中一动,脱口兴奋的说“有了!”话一出口,光头和尚等人同时一静,俱都惊异的望着江玉帆,齐声问“少侠是说,你想起下联来了。”

江玉帆有些稚气未除的一笑,兴奋的说“不错,你们大家听着!”他以抑扬顿挫,合仄压韵的声调,轻吟道“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不生不死,不死不生,先生先死,先死先生……”呼声未落,所有的人都兴奋的跳起来,齐声嚷着说“妙,妙,太妙了!”光头和尚非常懊恼的说“我是庙里的和尚,讲究的是轮回超生,我怎的就没有想到生死这个问题呢?”

歪嘴黑汉则踩着脚兴奋的赞声说“简直妙极了,人生百岁终要死。死了才能去超生呀,先出娘胎的当然先死,先死的,当然去投胎了!”

说罢,俱都哈哈笑了,就是一直不讲话的傻姑娘和哑巴,也都哈哈笑了。铁拐老人却在一旁蹙眉自语说“这直是神明的意旨。上苍的安排……”光头各尚等人听得一愣。接着恍然似有所悟的欢声说“对,这是上苍的意旨,这是老天爷的安排……”

说话之间,一涌而上,不由分说,推拉着江玉帆就到了神龛前。

江玉帆被推拉得怒火倏起,不由大喝一声“闪开闪开;别拉拉扯扯的!”

大喝声中,双手一分,竟将光头和尚等人踉踉跄跄的挥开了。

光头和尚等人急忙刹住后退身,对江玉帆具有如此惊人神力俱都愣了,纷纷肃静的立在原地。

铁拐老人立即望着众人沉声呵叱说“你们了太张狂无理了,大家虽然兴奋,但对待一致尊敬的盟主,怎可失礼忘形,拉拉扯扯?”

江玉机一听,立即望着铁拐老人,急声问“你说什么?盟主?”

麻面姑娘“一枝花”,立即喜形于色的解释说“因为你方才巧妙的对上了下联……。”

江玉帆立即不以为意的一指黄面妇人,蹄笑皆非的说“这算得什么?是这位大嫂方才提到了教私塾的先生,我才联想到‘先生和先死’的问题……”

话未说完,高大黄面妇人女兴奋的尖叫一声,笑着说“太好了,是俺提示给盟主的,俺是有功之人,俺应该被派任为刑堂堂主。”

说话之间,争步向前,竟喜攸攸的站在江玉帆的身边。

刀疤、歪嘴,秃子青年三人一见,顿时大怒,不由同时怒声说“臭婆娘滚过来,你凭什么当刑堂堂主?”说话之间,三人同时向前伸手就要去拉黄面妇人,黄面妇人身形一闪,大眼圆睁,哗啦啦撤出了一对九环鬼头刀,一剔浓眉,厉声说“老娘就凭这个!”

歪嘴大汉一见,也剔眉厉声说“你凭那个,俺也凭这个!”麻面姑娘一枝花也呛的一声撤出青虹剑,怒声说“怎么?你们男人多是不是?”铁拐老人一见,立即沉声大喝道

“住手,你们当着盟主的面,成何体统?难道真的想当一辈子吃屡狗不成?”光头各尚也在那里煞有介事的宣了声佛号,忿忿的说“阿弥陀佛,盟还没结,帮也没立,歃血的兄弟已先争名夺利,还谈什么大家同心,建基创业,愿吾佛慈悲,快把我们打入十八层地狱吧!”

经过铁拐老人的喝止和尚的念佛,争吵的几人脸上都有了悔意,纷纷低头收起武器。

铁拐老人刘老头儿,继续沉声说“午前咱们是怎么决定的?在去湖滨山庄前,务必公推出一位盟主来……”

“独臂虎”恨恨的说“我们不是去,是要闯!”

江玉帆剑眉一整,立即关切的问“诸位可是为了湖滨山庄老庄主‘多臂瘟神’邓天愚,派人是散播谣言,以‘巨阙剑’在太湖出现为何,诱天下英豪前来的事?”

铁别老头等人一听,不由齐声惊异的问“怎么?盟主也知道这件秘闻?”

江玉帆淡然一笑道“在下不但知道,而且是专程为此前来!”

光头和尚等人一听,不由同时欢声说“这真是太好了,少侠不但是我们的盟主,而且还和我们志同道合……”

话未说完,江玉帆以恍然的口吻,正色说“噢,请诸位不要再称呼在下盟主!”

歪嘴黑汉突然沉声问“为什么?是因为我们都是满手血腥的亡命之徒,还是为了你是八大武林世家的首户,‘九宫堡’的少堡主,羞于和我们为伍?”

江玉帆正待有所解释,刀疤大汉也在旁忿忿的接口说“俺铜人判官丁二煞,虽然杀了不少人,但俺所杀的都是黑道上的凶残恶毒之徒,白道上沽名钓誉之辈,盟主不信。俺可以背出那些人的名字来给您听听……”话未说完,秃子青年也忿忿的说“我小牛山,最恨那些以貌取人的家伙。一见我的头上没头发,就冷讽势嘲,害得我直到现在还计不到老婆!”

说完,又举手一指麻面姑娘“一枝花”,继续谈“就拿‘一枝花’佟姑娘来说吧,站在远处看,谁不赞她长得闭月羞花……”

“一枝花”被说得满面通红。不由讥声说“姑娘的事不要你多嘴!”

光头和尚也理直气壮的诉苦说“我和尚‘悟空’,虽然和齐天大圣用的是同一个法名,可是我们两个人的命却完全不同,他在天上可以吃仙桃,饮琼浆,我这个‘悟空’在凡间喝点酒,吃点肉都不成,还得落个‘酒肉和尚’的名号。”

话未说完,大家都忍不住哈哈笑了。

最新小说: 民国之我能无限转职 飨食人间香火,我这竟是阴间 全世界都在等我破碎虚空 皇天无极经 霹雳之从佛愆开始 神洲侠峰 侠行水浒 穿成侯门继母,她日夜想抛夫弃子 战王他身娇体软 偷听小奶包心声后,全家炮灰赢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