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2 / 2)

这在佟玉清来说,芳心深处自然充满了幸福蜜意和对个郎的感激!

大家一挥手势,分向断峰下如飞驰去,各自按照指定路线,分别向东南,正东,和正北找去。

江玉帆一驰下断丰,即和佟玉清相隔数丈距离,以轻灵飓逸的身法,飞越那片广大冰原,每逢发现凸起的小雪堆,两人便停下身来察看一番,但是,直到数座连环拱围的雪峰前,依然毫无发现。

两人来至两座雪峰之间的谷口之前,立即刹住了身势。

江玉帆游目察看四周形势,发现“清虚”道人如果仓促败走,不可能走峰的西南面,因为那面紧临由“玉阙峪”延伸过来的万丈深涧。

是以,举手一指谷口内,低声道“我们进谷里看看!”

佟玉清看出这几座拱围相连的高峰形势有异,但她却说不出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是以,漫应了一声,即和江玉帆双双向谷内驰去。

一进谷口,江玉帆也顿时发觉有异,因为谷内冰雪稀少,且有不少奇形怪状的高大石笋,石笋上仅西和北两面有积雪,地面三尺弥漫蒙蒙云气,缭绕石笋之间,循环不息,一望而知,是一座极怪异的阵式!

打量间,已听偎依在身畔的佟玉清,惊异的低声说“玉弟弟,这个谷内可能修隐着世外高人,这些石笋看来很像是座阵势。”

江玉帆立即颔首道“不错,确是一座阵势,只是小弟看来似曾熟悉,却看不出它的变化。”

佟玉清不由挽住江玉帆的左臂,忧急的道“玉弟弟,我们回去吧……”

话未说完,江玉帆已坚定的说“不,‘清虚’仙长和‘玄玄’真人,如果仓慌进入,势必困死

在阵内!”

佟玉清却焦急的说“如果我们进入,岂不冒犯了阵中高人?”

江玉帆毫不思索的道“此地距‘王阙峪’近在咫尺,自诩世外高人的‘乾坤五邪’,会容得下别的高人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修道成仙?”

佟玉清一听,深觉有理,但却迷惑不解的问“那为什么此地有座怪异阵势呢?”

江玉帆略微沉吟说“也许是多少年前仙修的世外高人遗留下来的,也许是‘玉阙老怪’故意布置的恶阵害人!”

佟玉清却不以为然的说“既然是‘玉阙老怪’布的阵,为什么不布在‘玉阙峪’而要布在此地?”

江玉帆想了想,肯定的说“那一定是昔年在此修行的高人留下来的!”

佟玉清虽然也同意江玉帆的说法,但她却不解的说“可是,‘乾坤五邪’为什么一直让它留置在此地而未除掉呢?”

江玉帆立即正色道“这么高大的石笋想除掉谈何容易?再说,也许他们直到昨天还没有悟出这座阵势的生克变化呢?”

佟玉清向来是以个郎的意思为是,从不固执己见,这时一听,立即低声应了声是。

她静静的立在江玉帆的身侧,没有再说什廖,因为她看得出,江玉帆微蹙剑眉,目注石笋,朱唇不时启合,嘴里似乎念念有词。

佟玉清凝神一听,只听江玉帆自语似的低声说“……北方坎为水,水火并济,地火明丰,越三退五,改走正东,东乃震,震为雷,风雷云水,进则凶……”

只见江玉帆缓慢的摇摇头,略微沉吟,继续说“走五行,望金斗,金能生水,水属北方……左为日,右为月,日升月恒,直入中宫……”

江玉帆自语忽停突然转首看了佟玉清一眼,一笑道“这座阵式的确怪异,看似相通,终被相阻,明为八卦,卦卦不灵,暗含五行,五行不通……”

佟玉清知道江玉帆家学渊博,“九宫堡”的奇伟建筑,就是集天下诸阵于一炉,江老堡主父子,都是精研阵势的大行家,个郎江玉帆自然也不会太差。

由于她自己也是一知半解,只能望着江玉帆,微微颔首,以亲切的甜笑作回答。

就在这时,蓦见江玉帆的星目一亮,脱口兴奋的说“天下的事?竟真的有这么巧?”

佟玉清心中一喜,不由急声问“你悟出这座阵势的变化吸?”

江玉帆也不回答,一拉佟玉清的玉手,兴奋的说“走,不会错,我们可以进去了!”

于是,不由佟玉清分说,拉着她迳向石笋阵中走去。

佟玉清虽然急步跟着江玉帆走,但仍忍不住关切的问“你说什么嘛?”

江玉帆回头笑着说“这座石阵的生克变化,竟和太湖惠山破庙里的济公活佛脚下变动的步法变化完全一样!”

佟玉清听得心中一惊,急忙将江玉帆拉住,同时,震惊的说“难怪这座石笋阵至今没遭破坏,这么说,此地是‘乾坤五邪’授业恩师的清修证道静地喽?”

江玉帆一听,也恍然大悟道“不错,根据‘雪山圣母’姜前辈的说法加以对照,应该不会错了!”

佟玉清继续说“如果我们前来时先报告姜前辈一声,她一定会警告我们,绝对不准我们前来此地——”

江玉帆一听,不由焦急的说“可是,万一‘清虚’仙长逃进阵内,即使‘玄玄’真人没有追入,‘清虚’仙长仍会困死在阵内的呀!”

佟玉清突然说“我们可先大声问一问,如果‘清虚’仙长和‘玄玄’真人被困阵内,你可用叫声诱导他们出来……”

江玉帆听得不禁失声一笑道“你不用大声喊叫,就是用‘狮子吼’,他们也未必听得到!”

佟王清被说的娇靥一红,只得忧虑的说“我怕咱们进去冒犯了什么,或违犯了姜前辈授业师尊的禁忌……”

话未说完,江玉帆再度失声一笑道“既然布下了阵势,便不怕别人闯入,也就是说,有本事你就进去。”

说此一顿,举手一指全谷和谷口,继续说“你看,整个雪谷内可有人警戒,谷口可立有示警石碑?”

佟玉清虽然知道绝对没有人把守,但她仍本能的看了一眼谷口和谷内,同时,有些心神不宁的说“玉弟弟,不知怎的,姊姊突然感到心烦意乱,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在姊姊身上!”

江玉帆毫不在意的笑着说“那是因为你过份担心我们进入阵内会发生危险的缘故!”

说此一顿,突然又含笑宽慰的说“这样好了,你在此地等候一会儿,小弟一人进去看看……”

话未说完,佟玉清已伸手将江玉帆的右臂抱住,同时院急的说“不。我们一起去!”

江玉帆愉快的一笑,急忙转身,即和佟玉清,双双向附近的两座石笋走去。

两人一进石笋阵,立即被缭绕弥漫的蒙蒙云气所笼罩,同时,传来隐约可闻的“隆隆”

雷鸣,听来遥远,似是发自另一山区。

佟玉清紧紧拉着玉弟弟的手,心情紊乱而紧张,他游目察看石笋阵内,除了翻腾飞滚的白雾云气,便是那种一阵接一阵的隐约雷呜,石笋与石笋的空隙间,平坦无物,看不出有何惊险之处。

但是,当她注意玉弟弟时,却发现他神情十分凝重,有时环走,有时斜走,走了足足盏茶工夫,他的俊面上才突现笑意,加速向中宫走去。

佟玉清凝目一看,发现石笋阵的中心有一张大床或石台,上面盘坐着一个身形极为魁伟的人,根据那人的肩阔背厚,显然是位男性。

打量间,蓦闻在前疾走的江玉帆,脱口惊异的说“啊,又是一尊佛像!”

佟玉清听得心巾一动,正待说什么,她也看清了中心石台上盘坐的不是人,而是一尊腹大如鼓,满面祥笑的弥勒佛!

看看将至近前,江玉帆突然绕石向东走去。

佟玉清疾步跟进,这才发现张若大嘴祥笑的弥勒佛,面东而坐,两只笑眯眯的佛眼内,竟有豪光射出,一张嘴咧得特别大,看来笑得十分开心。

打量间,江玉帆已缭至佛像正面,目光一亮,脱口轻啊,神情不由一呆!

佟玉清举目一看,也不禁娇靥一变!

因为在佛像背后两丈处的第一座高大石笋上方,薄薄的冰雪下,嵌着一颗微泛红光的鹅卵大宝石,而在宝石的下方,似是以“大力金刚指”的功力,刻着两行龙飞凤舞,笔力浑雄的草楷大字!

这两行草楷大字,上面虽然积了一层薄冰白雪,但勾划间仍有多处清晰可辨。

江玉帆和佟玉清,急步走至中心石台前,先向佛像报名叩首,顶礼膜拜后,立即绕过佛像迳向刻有字迹的大石笋前走去。

走至近前一看,两人都不由呆了,只见石笋上写着

“灵隐寺学得天魔掌;

雷音阵再获仁佛心!”

下面有两个拳大小字,由于冰雪太厚,看不清楚,佟玉清急步过去,运指一切,竟是“罪人”两个字。

佟玉清看罢,神色一惊,脱口急声说“罪人?”

说罢转首,迷惑的望着江玉帆,似在询问。

江玉帆略微沉吟,说“根据姜前辈的述说,这座‘雷音阵’不但是那位世外高人所布,这座石笋上的字也是那位高人所写,而太湖惠山灵隐古刹内的济公佛像,也是那位高人精心设计……”

话未说完,佟玉清却不解的问“他为什么要自称罪人?”

江玉帆略显迟疑的说“也许是为了‘獠牙妪’前辈的事吧!”

佟玉清一听,顿时想起“雪山圣母”姜锦淑说的那句话——“獠牙妪”是她的师妹,也可以说是她的师母。不过,佟玉清却猜不透那位世外高人,怎会在山野采药的时候,竟和“獠牙妪”发生了那种事情。

想至羞人处,不禁芳心枰枰跳,娇靥通红,直达耳后,所幸江玉帆目望着石笋上的字迹,冗自在那里参详。

只见他剑眉微蹙,不停的念着第二行的最末五个字“再获仁佛心?……再获仁佛心?……”

佟玉清急忙一定心神,提醒道“佛心当然在佛像内,我们过去一看佛像就知道了!”

江玉帆一听,不由恍然一笑,即和佟玉清双双向佛像走去。

佛像背后共有五级石阶,最高一级直达佛像腰际,正北和西北面积满了冰雪,仅南面一角尚看出阶梯的痕迹。

两人走至近前,绕着石台走了两圈,只见佛像雕凿得栩栩如生,只是看不出由什么地方可以取出“佛心”来!

但是,根据笑眯眯的佛眼中闪射着微弱毫光来看,只能断定佛像的头部和腹部是内空的,佛眼中的微弱毫光,当然是佛像的腹中放着明珠或宝石。

由于看不出如何取出“佛心”机关枢纽,江玉帆不由凝重而懊恼的说“当初我们在惠山破庙里,只知道佛像的掌法玄奥,又意外的获得了‘金斗’,都认为设置在济公佛像上的机关,只是为了防止歹徒偷盗‘金斗’,其实是那位老前辈要将他的毕生绝学传给与他有缘的人……”

佟玉清立即会意的说“你是说,那尊佛像里还有其他奥秘?”

江玉帆立即颔首道“不错,如果我们登上神龛仔细察看,必然另有发现,此刻也不会不知如何开启石佛,取出‘佛心’了!”

佟玉清也颔首道“不错,如果我们不是为了活捉‘红飞狐’,和劝导‘五邪’开放大雪山区,恐怕我们这一生也不会前来‘玉阙峪’,当然也就不会知道在惠山破庙里学的是‘天魔掌’,也就不会知道还要来此‘雷音阵’内取出仁佛之心了!”

江玉帆不禁有些感慨的说“小弟自觉与这位老前辈有缘,你不能说这件事冥冥中没有指引!”

佟玉清毫不迟疑的说“那是当然,这是托庇祖上的阴德,和自己的福缘,只要我们仔细察看,一定能发现开启石佛的机关!”

说罢,立即绕着石台仔细察看,希望能发现开启石佛的枢纽!

江玉帆则沿阶走上石台,准备绕着在佛察看,但是,当他踏上第四台阶时业已到了台上,但是,还有一道第五阶却高达石佛腰际,看似石阶,实则是石佛的倚背。

他俯身细看,除了这个倚在石佛背后的石阶透着蹊跷外,整个石佛和石台,看不出有什么奇特之处来。

于是,他用脚一抹石阶上的冰雪,运劲一踩,石台内立即响起一阵“隆隆”声音!

台下察看的佟玉清悚然一惊,江玉帆脱口欢呼“枢纽在这里了,小弟就知道这道多余的第五阶透着蹊跷!”

但是,把话说完,石台下的“隆隆”声也停止了,石佛既没有开,石台也没有动!

江玉帆一楞,佟玉清也飞身纵上台来,低头望着石阶,惊异的道“奇怪,怎的没有动静了?”

说罢,迷惑的抬头望着发楞的江玉帆。

江玉帆紧蹙剑眉,略微沉吟,说了声“奇怪”,索性双脚同时踏上去。

果然,石台下再度响起一阵“隆隆”响声!

但是,“隆隆”之声较之方才尤为迟钝缓慢,最后终于停了下来,石佛和石台依然原状未动!

江玉帆继续施展了两次千斤坠,但石台下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佟玉清迷惑的间“怎会没有动静了呢?”

江玉帆舒了口气,失望的说“年代已久,石下的机关已失去了效用!”

佟玉清立即不以为然的说“可是太湖惠山上灵隐古刹内的佛像机关,为何没有失效呢?”

江玉帆毫不迟疑的道“那座佛像是在大殿内,此地却是在露天下,久年的风吹日晒,雪封冰冻,情形自然不同!”

说罢,转身走下台阶,有些懊恼的说“回去吧,免得他们等得心焦不安!”

修王清觉得这样放弃了取得“佛心”的机会太轻率了,至少应该再循求其他方法启开石佛!

是以,宽慰的说“我们可以想想别的办法,再说,时间还早嘛!”

说话之间,本能的转首看向东天!

转首一看,花容倏变,脱口轻“啊”道“玉弟弟快看,那是什么?”

江玉帆抬头一看,神色也不由一呆,只见东面第三座乌纱帽形的最高峰上,竟涌起一蓬红光!

论光度比日出弱,但比拂晓的晨曦强,看不出是一种什么光!

看了这情形,江玉帆虽知天亮尚早,但仍忍不住迷惑的说“是不是天快亮了?”

佟王清毫不迟疑的说“怎么会呢?晓星还没有升起来呢!”

江玉帆略微迟疑的说“这情形很像一般传说,地下埋有宝物或古剑宝刃即将出土的景象……”

佟玉清听得心中一动,顿时想起江玉帆的“金斗”在掷杀“金剑银星”后,斗尾直插积雪后的广台内,如果不是那蓬强列金光直透雪外,“鬼刀母夜叉”绝难发现“金斗”射入积雪的位置。

有鉴于此,她不自觉的恍然吃惊的说“玉弟弟,你看会不会是‘清虚’仙长和‘玄玄’真人跑到绝峰上做殊死拼斗,双双战死后,他们的宝剑弃置地上,所以才有这蓬红光?”

江玉帆却不以为然的说“他们两人宿怨已深,都视对方为切齿仇人,他们会有那份心情和耐性爬到绝峰上去拼斗吗?”

佟玉清深觉有理,正待说什么,江玉帆已继续说“小弟倒觉得这座佛像面坐的方向与其他佛像不同……”

一句话提醒了佟玉清,不由似有所悟的急声道“玉弟弟说对了,佛像庙宇绝大多数朝南建立,而这座石佛像却面朝正东而微偏向北;这里面……”

话未说完,江玉帆已郑重的急声道“姊姊快下来看,小弟觉得这尊弥勒佛像正好面对着那蓬红光!”

话声甫落,佟玉清早已纵落在他的身侧。

只见佟玉清由石佛的头上向东一看,那蓬红光恰在石佛的头上,因而脱口急声道“不错,弥勒佛望着正东笑,正是告诉我们正东有可喜之事。那位老前辈特的把台阶建在石佛的背后,可能也是为了容易发现红光……”

江玉帆却不完全同意的说“假设白天来又当如何?”

佟玉清被问得一楞,但她终究是冰雪聪明之人,是以,心中一动,立即会意的说“这当然要另有指示,如果不是在惠山灵隐古刹的佛像上有所说明,便是在石佛内的佛心上有所解释,也许说明要我们站在第五石阶上开启石佛,在月明风清的子夜以后站在石阶上望向正东……”

江玉帆立即凝重的说“这么说,我们必须登至峰上看一看了?”

佟玉清毫不迟疑的说“那是当然!”

江玉帆一听,再不迟疑,拉着佟玉清的柔荑,再向正东奔去。

按着阵势的变化,左迥右转,进退有序,待等出了石笋阵,竟是西方庚辛金。

两人游目一看,正是第一座雪峰的东南麓,而南面即是由“玉阙峪”谷口向外延伸而至的万丈深涧。

江玉帆和佟玉清回头再看纱帽峰上的那蓬红光,由于背景有了帽顶凸起的顶巅挡住了夜空,这时已看不见那蓬红光了。

但是,两人察看了一下形势,必须沿深涧边崖向东,由第四座雪峰的西北麓前进,始可到达第三座雪峰的西麓。

于是,两人再不迟疑,展开轻功,直向第三座雪峰前如飞驰去。

两人到达第三座雪峰下,只见深厚的冰雪,形成了崎险的飞凸雪岩,攀登极为不易。

江玉帆轻功绝世,佟玉清自服了千年石龙丹后,也今非昔比,是以,两人身形不停,直向峰上如飞升去。

随着两人的如飞上升,脚下不时雪屑飞落,设非炉火纯青的轻身功夫,绝难攀上如此奇险的雪峰!

两人飞上峰顶,发现峰上积满了冰雪,但在正北高凸的帽顶前,不但有十数株微泛红光的西天紫竹,而在偏向东南的洞口前,尚有一片油光水绿的植物。

佟玉清一见那片绿油油的植物,心中一动,恍然似有所悟,不由惊喜的脱口急声说

“玉弟弟,在那里了!”

说话之间,当先向那片翠绿植物前纵去。

江玉帆并没有看到什么,这时见佟玉清如此惊喜,只得紧随她身后纵去。

两人纵至洞口前一看,只见那片藤蔓大约一丈五尺方圆,非但没有积雪,而且叶绿枝青,充满了欣欣向荣之象。

这一大片生机勃勃的翠绿蔓藤上,油光水绿,枝叶潮湿,虽然有七八丈高的帽顶峰巅挡住了大风雪,但仍有旋飞的雪花落在枝叶上,这时却全部熔化了。

尤其令江玉帆不解的是,立身之处竟有一阵阳和暖意,而且有阵阵向上的蒸腾水气和香味。

打量间,佟玉清已指着脚下绿藤,兴奋的说“玉弟弟,这可能就是稀世珍品,人人奔波在冰天雪地中而希冀找到的雪参了!”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喜,不由兴奋的问“你知道?”

佟玉清毫不迟疑的说“我虽然没见过雪参,但我却听我娘说过……”

江玉帆立即关切的间“她老人家怎么说?”

佟玉清愉快的说“我娘告诉我,雪参多生在悬崖峰巅之上,由于它们生在天险之处,所以才能生长百年数百年而未被人挖走,这一枝生在此地,南有深涧,北有断崖,而西谷又有一座石笋阵,所以才不容易被人发现……”

江玉帆不由哑然一笑,插言问“小弟是问,姊姊根据什么证实它是雪参?”

佟玉清毫不迟疑的蹲下身去,指着油绿的枝叶,继续说“玉弟弟你看,藤叶形如手掌,每一组有五个小叶,叶绿有锯齿,并散发着清香气息!”

说此一顿,立即向着江玉帆,亲切的一招手,愉快的说“玉弟弟,不信你来闻一闻?”

江玉帆一听,立即将身形蹲了下去,尚未用鼻去闻,蒸腾的水气中已有香气扑鼻!

于是,一面直身站起,一面颔首道“不错,果然有一股清香之气……可是,此地为什么暖和和的呢?”

佟玉清明媚的睇了江玉帆一眼,含笑愉快的说“傻人,这就是老年人参的阳和之气嘛!

方才我们在石佛后看到的那蓬红光,就是这种阳和之气的幻象!”

江玉帆一听,也恍然想起的说“对了,小弟也听外祖母说过,在我国关东和塞外,入山采参的人多在夜间进入深山了望,看见有红光腾起、立即令同行的神箭手射往红光位置,等到天明再寻箭挖

掘!”

说此一顿,剑眉微蹙,有些迟疑的继续说“不过,外祖母还说,掘参之人必须祖上积有阴德,自己也得心地祥和,否则,即使你找到了箭,人参也跑掉了……”

话未说完,佟玉清已莞尔笑了,她知道这些都是劝人行善的话,而且,在采参的人来说,这也的确是他们深信不疑的禁忌。

是以,充满了信心风趣的说“我们是受了上苍的指引,弥勒佛的指示,还怕雪参跑掉了?”

江玉帆知道佟玉清在打趣他,俊面不由一红,也忍不住笑了,心里一阵喜悦,他几乎忍不住伸手去抱佟玉清的纤腰,因为她实在是一个温柔体贴,既风趣又严谨,而又充满了青春诱惑的明朗女孩子,在她的那种特有的魅力相吸下,他有好多次忍不住要搂抱她,亲吻她,但是,他内心又有些怕她!

佟玉清见江玉帆的星目中,突然闪射着异彩,使她不由自己的浑身一战,娇靥通红,怦怦乱跳的芳心深处;同时也掠过一丝绮念!

但她神色一惊,不敢再蹲在地上,赶紧站起身来,同时,强自一笑,故意愉快的笑着说

“我去削一节枯藤竹签来挖一挖,看看咱们俩有没有福缘掘到!”

把话说完,才发现自己心慌得有些急不择言,因为方才她自己还在说是受了上苍和弥勒佛的指点呢!

刚待举步,江玉帆已提议道“就用姊姊背后的‘青虹剑’算了!”

佟玉清一听,一面走向洞前的一片枯藤,一面正色说“绝对不能用金属铁器一类的东西挖,万一碰到雪参,就会丧失了它的效用,因为雪参的外皮极为薄嫩,一旦碰破了,参汁便会大量的流失,

听我娘说,挖参的时侯,要由雪参四周的远处开始,逐渐向雪参挖去,才会保持雪参的完整。”

说话之间,早已在腰间撤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小巧匕首,“嚓”的一声削下一段枯膝,很快的削好了两段尖锐形的木器,迅即走了回来。

江在帆见佟玉清如此慎重,立即不以为然的说“雪参只不过是一种给老人的礼品,我要不是准备带回‘九宫堡’给爷爷服用,我就不会让你掘它……”

话未说完,佟玉清已正色说“雪参出土后应该马上服用,如果时日一久,参汁干涸,恐怕还不如一般人参来得有效!”

说此一顿,发现江玉帆的神情仍有些迟疑,因而郑重的继续说“我们根据那位老前辈布石阵,凿石佛的种种措施和着眼来看,很显然完全是为了这枝雪参,那位老前辈这样做,必然与石佛内的‘佛心’有密切的关系,石佛的心虽然没有拿到,回头我们可和陆姊姊他们慎重商议,一定有办法将石佛启开……”

江玉帆一听,顿时恍然大悟,立即正色说“姊姊说的极是,那我们就动手挖吧!”

于是,两人各拿一根粗藤,轻轻拨动着形如网状伸向四方的枝叶,最后,终于在枝叶已干的部份找到了雪参的主根。

佟玉清俯首一看,主很竟比拇指还粗,不由兴奋的脱口惊呼道“啊!玉弟弟,雪参的主根这么粗,至少有百年以上的参龄了,可以称得上是参宝了!”

江玉帆立即不解的说“什么是参宝?”

佟玉清一笑道“对如何察看参龄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一般人说,七两以下叫参,八两以上称宝,超过十两的就是参王了……”

江玉帆立却惊异的问“你是说这一枝雪参至少在八两以上?”

佟玉清毫不迟疑的说“我也不知道,让我们挖挖看!”

于是,两人各运功力,劲透枯藤,先由主根的四周挖开石土,逐渐向内。最后,随着浓郁的香味,竟是一枝长约一尺,通体雪白,参须已经变成鲜红色的雪参来!

佟玉清一见,不由兴奋的说“玉弟弟,你的福缘实在太深厚了。我们托天庇佑,竟挖得一枝参宝,这枝雪参,至少八两以上。”

说罢,一面取出一方绢帕轻轻擦拭雪参的泥沙,一面望着神色惊喜的江玉帆,催促说

“玉弟弟,我们连枝带叶拉到洞里去,快!”

说罢起身,一手托着雪参,一手紧拉着主根,两人匆匆向洞内走去。

洞内深约一丈,十分干燥,积满了干叶和枯草。

江玉帆先凝目察看一眼洞内暗处,发现并无异物和可疑之处,两人才将雪参放在枯草上。

这时,佟玉清才发现没有饮器,因而懊恼的说“没有东西盛参汁怎么办?”

江玉帆毫不迟疑的说“没有也没关系,咱们就凑着雪参,你吸吮一口,我吸吮一口……”

话未说完,佟玉清已正色说“我一滴也不能喝……”

江玉帆立即迷惑的问“你为什么不能喝?”

佟玉清正色解释说“你别看这枝雪参这么大,其实里面的参汁并没有多少,而且,一经和主根脱离,便很快的流光了,你我来回吸吮,传来递去,吸的还没有流掉的多!”

江玉帆信以为真,不由游目察看洞内,希冀能在洞内意外的发现一个容器,甚至一个凹形的石片也好。

正在察看,蓦闻佟玉清恍然兴奋的说“玉弟弟,你怀里不是有‘万艳杯’吗?”

江玉帆一听,立即为难的说“可是……可是里面有华姑娘的身世记载呀!”

佟玉清立即正色说“我们只是借用一下‘万艳杯’,绝对不看里面记载着华姑娘的身世文件,这有什么不可以?只要我们心地坦诚,不欺神明,自问良心无愧,就是将来华姑娘知道了这件事,也会得到她的谅解的。”

江玉帆一听,深觉有理,凡事不能过份呆板,是以,立即探手怀中,将包“万艳杯”的红绸包掏出来。

只见红绸包和从前丝毫没有两样,除了比以前稍微大了些,依然只扎了一个活结,并没有任何暗记。

江玉帆一看这情形,不知怎的心头突然涌上一阵愧意,不由望着佟玉清,微红着俊面说

“我们两人必须绝对不看绸包里的东西!”

说话之间,竟将两手背负到身后去解绸包的结。

佟玉清见个郎俊面微红,神情不安,心里又敬又爱,心想,她佟玉清能嫁得一位如此正直的夫婿,也不虚此生了!

是以,一双明媚秋波一闪,轻瞧着江玉帆,深情含笑的嗔声说“你不相信姊姊,姊姊闭上眼睛好了!”

说罢一嘟小嘴,微仰着娇靥,立即闭上了眼睛。

江玉帆一面解着绸结,一面望着佟玉清的娇靥端详,只见她在远山伏影般的一双柳眉下,两道长而柔细的睫毛,挺直的琼鼻下,有一张充满了魅力诱惑的鲜红樱口,尤其在她睫毛颤动,唇角绽笑,

微仰着娇靥,似乎在等着他去亲吻她!

一阵热流起自丹田、方才的那丝绮念冲动,突然再度复活起来,他几乎忍不住扑过去,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就在这时,佟玉清突然含笑问“好了没有?姊姊要睁眼睛了?”

江玉帆悚然一惊,急忙一定心神,赶紧回答道“好了好了,你可以睁开了!”

佟玉清心中一惊,她听得出江玉帆的话音中竟有些颤抖,急忙睁眼一看,面前一片耀眼彩华,那个蜜桃般大的“万艳杯”已拿在江王帆的手中了。

她细看个郎的俊面,在“万艳杯”的彩华照耀下,显得更红润,更英挺,更俊美了!

打量间,已听江玉帆讪讪的说“姊姊……‘万艳杯’……拿出来了!”

佟玉清对江玉帆的神情有些异样,并未介意,尚以为是他因为使用“万艳杯”而感到不安所致。

于是颔首一笑,即用拇指的指甲,沿着雪参与主根的连接部份掐断,雪参内立有乳白色的参汁渗出来。

佟玉清急忙丢掉手中的主根,两手紧握着雪参,谨慎的将参汁挤进江玉帆手中的“万艳杯”内。

乳白色的参汁一入“万艳杯”,立即变成了粉红色,并没像酒那样,先由天蓝变成湖水绿,进而变成鲜红色,但是,参汁的清香气息,却已弥漫了整个洞窟,而且,更浓郁更甘美了。

佟玉清挤满了一杯,立即深情一笑,亲切的说“快喝了吧!”

江玉帆也不迟疑,立即轻吮慢饮的喝完了一满杯!

佟玉清闪动着秋波,明媚的问“好喝吗?什么滋味?”

江玉帆用舌尖舔一舔朱唇道“凉凉的,香香的,很好喝!”

佟玉清见个郎说的稚气天真,不自觉的“噗哧”笑了,笑的那么美,那么甜,这使一直忍不住要拥抱她的玉弟弟看了,更增强了爱的冲动。

第二杯只挤了半杯,再也挤不出来了!

佟玉清只得愉快的一笑说“没有啦,快喝吧!”

但是,江玉帆并没有喝,也没有回答她。

佟玉清悚然一惊,倏然抬头,只见玉弟弟俊面涨红,星目中再度闪射著令她看了既战栗又渴望看到的异彩!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登上这座纱帽峰,玉弟弟为什么会这样?而她自己也一直感到有些异样!

就在她神色一惊,抬头欢呼的一刹那,玉弟弟的右臂已像钢钩般揽住了她的纤腰,正有力的带向他的怀里。

她一阵慌悚和战栗,突然警觉到,一件不寻常的事,就要发生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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