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都不能动的某人,痛苦地扭动了几下,吼道:“你娘的发什么神经啊?老子又不是精神病,你这么捆着我干什么?”
竺自恢本来是准备用公主抱的,被她这么一吼,忽然改变主意,箍着她的腰将她往肩上一扛。
“竺自恢!老子掘你祖坟!!!!!!”
竺自恢一言不发将她扛到空旷处,任她破口大骂,一句也不还。她骂他的娘,他生他的火。等到火烧起来的,她也骂得累了。隔着火光,看到她气鼓鼓的脸,竺自恢无奈地叹了口气:“姑娘家不要动不动就‘老子’‘老子’的。”
南宫玉调“呸”了一声:“你管得着?”
竺自恢拨拨柴火,扬起一股火星子:“看来,还是继续捆着的好。”
“……”南宫玉调气结,骂人的话冲到嘴边又被她生生吞回去,她委屈地瘪瘪嘴,“手酸了,脚好痛……哎呀,什么刺到我的腰了……好痛啊!好难过啊——”
竺自恢失笑,摇了摇头,走过来道:“说来有趣,殿下每次吃了亏,求饶也是用这招的。”
求饶?我呸!就算在床上,Troy是攻,你顶多一女王受,谁求谁啊?南宫玉调恶狠狠地想,面上却讪笑道:“那……结果如何?”
竺自恢起身,看到南宫玉调脸颊上搓红的痕迹,怔了怔,然后直接越过了她。南宫玉调听到声音从身后传来:“没有结果。”
南宫玉调打了个喷嚏,愤恨了:“wo靠!你祖宗……”
还带着体温的布料轻柔覆盖在身上,南宫玉调一怔,转过头,见竺自恢穿着中衣往湖边走去。于是“哈哈”大笑两声,高声喊道:“后悔了吧?要泡凉水降火了吧?让你装禁欲吧?其实你是装太监吧?竺自恢——你个悲剧!你个伪君子!”
骂人是个体力活,尤其还得竭斯底里地扯着喉咙骂,尤其对方还不参与互动地骂。腰酸背痛,南宫玉调终于查觉竺自恢他这是搞“乏敌政策”,于是决定暂时不骂了,好好保存实力,待敌军出现再集中火力攻击。
过了一会,竺自恢回来了,湿漉漉的发贴在脖子上,如同一笔写意丹青描绘在白玉之上。他蹲下身,给南宫玉调解开玉带和袖子绑的结,背过身去,让她好好穿衣服。
南宫玉调边穿衣服,边在脑中紧急搜索更毒更狠的说辞,却听他如同叹息一般轻声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身上的血腥味。”
动作一下停住,南宫玉调盯着男子笔直的脊背,水珠顺着他如墨的发渗透了玄色的中衣,水渍却不明显。玄色,黑里带微赤的颜色。与黑色、红色同理,是最适合掩盖鲜血入侵的颜色。不管是敌人的血,还是自己的。
苇禛向来一身浓烈的红,飞星多选全黑劲装,就连柳生、毒六也都从未穿过浅色的衣服。其实,盛世英豪也好,乱世枭雄也罢,不是杀就是被杀,自己又凭什么独独要求竺自恢做那手不沾血的圣人呢?他是直接取人性命,而自己何尝不曾借刀杀人,利益驱使下,逼死多少人,又有谁数过呢?
用内力将体内寒气逼走,竺自恢听到身后轻细而缓慢的脚步声逐渐靠近,然后感觉到柔软微凉的身体贴在了背上,手臂环过他的腰,慢慢收紧。竺自恢略略无奈道:“玉调,别闹了……”
“如果……”
心脏登时漏跳了一拍,竺自恢故作镇定:“嗯?”
“如果,你不是无游,我也不认识柳逸云,不认识狗子……如果,没有北巘内战,没有遇到皇甫彦……如果,老烟枪还活着,我们还不是什么君鞅……如果……”
竺自恢猛地转身,女子碎长的刘海挡住了目光,轻抬起她的下巴,才能看清她眼里挥之不去氤氲。心被揪得发痛,轻轻拉起女子的手,倾身将其拥入怀中,并不敢太用力,他低垂眼帘,看着她:“若是那样,我们可能一生也无法相遇。”
南宫玉调一怔,“咯咯”笑了几声:“是哦……蝴蝶效应嘛……”
竺自恢把南宫玉调抱到腿上,贴着她的脸颊,微凉的触感,月色在她眼里投射出迷蒙忧伤的光:“玉调,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男子眉心的朱砂像针*破心尖滴出的第一抹艳色,他从来不觉得自己错,所以不存在偿罪。那么,为什么他的眼里还会流露出疼痛之色?身份、立场、过往,南宫玉调清楚他们之间有多少道坎,只是此刻,她只记得那一夜他说的话:就当我抓住你的那一刻,我知道,你是真实的。
指尖点在朱砂上,挡住所有忧色,南宫玉调忽然想要放纵直觉。
“**君,接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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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接着沉默吧,我让南宫太监了竺自恢去……哼哼~~~下一章……呃,随便吧……**君,接吻吧!!!待续~~~~~)<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