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和元昭便动身出发了。元昭在前面赶着马车,我一身男装打扮,背着昨天晚上春雨帮我整理好的包袱,和山庄的所有人一道跟在马车后面,一行人缓缓地下了山。
“在路上一定要小心,要听你师兄的话”可能是对我出远门不放心,老太太叮嘱了我一路。到了山脚下,我要登车上路了,老太太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搞的气氛很伤感。我连忙说:“娘,放心吧,我一定会平平安安地回来的。”
一路上一言未发的老头子也上前劝慰道:“哭什么哭?我下山无数趟了也没见你哭过。”一席话说的在场的人都笑了。
元昭走到二老面前,深深地作了一个揖说:“元昭回谨记师父教诲,路上一定会照顾好师妹,请师父师母放心。”
老头子点了点头说:“元昭,你一向办事稳重,把潇潇托付给你我们很放心。你需牢记,这次后生大会你代表的是我们整个终南山派,一定要全力以赴!”
“是,徒儿记住了!”老头儿又转过头对着坐在车厢里的我说:“潇潇,你师兄这次主要任务是去比武,你要听话懂事,不要给你师兄添麻烦,影响他的发挥。”
“爹爹,我记住了。”我规规矩矩地回答。
“各位师兄弟,元昭告辞了!”元昭又向二老身后的师兄弟们打了一声招呼,就转身跳上马车,拽过马鞭用力抽了两匹马一鞭子,我们便出发了。
看着身后的人都在朝我们依依不舍地招手,我突然发现出来玩的兴奋全部都被离别的惆怅代替了。以前我一直以为自己的灵魂依附的是另一个人的躯体,所以在对待感情的问题上,我认为自己是完全可以做到收放自如的,但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内,我已经完全融入到了冯潇潇的生活中,我爱上了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的老太太,也爱上了整天和我打打闹闹的师兄弟们,就连那个整天虎着脸的老头我现在都觉得他挺可爱的。
走出很远了,我看到小石头站在一块岩石上扯着嗓子朝我们喊:“师兄,你一定要拿头名回来——”“知道了,石头!”元昭的回答透着决绝。
马车的颠簸程度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原本以为坐马车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谁知道真正坐上了才真正知道是什么滋味。即使车轮碾过的只是一块儿小石子,但马车也会把颠簸的效果放大到最大程度。坐在这里面简直就是一种煎熬,不一会儿我的屁股就受不了了。
亲身体验过后,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老太太每次坐马车出门总是会带着一块厚厚的垫子。其实昨天晚上春雨让我带上一块,但我嫌麻烦没有带。现在想起来,我的肠子都快悔青了。没辙,我只好又换了一个坐姿,暗自嘀咕了一声:这马车真不比汽车啊。
“师妹,跟谁说话呢?”坐在前面的元昭好像听到了我的自言自语。一听到他叫我师妹就上火,扶着两边的车厢壁,我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掀开前面的门帘,对着正在赶车的元昭的脑袋弹了两个脑瓜崩。“干嘛打我?”元昭又气又恼地回过头质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