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张又懿一个人,踱步而出……月色下的乾坤县如此安静,月光扫在四周,淡雅清凉。
自从楮子杨得到了方义这员猛将后,幽冥魂魄死鬼将节节败退,连张天成也为之惊讶。魑魅魉三人因为防守魔教而无法调度,魍打探消息又迟迟不归,一时之间,方义竟是到了天下无敌的境界。这自然也震怒了张天成。于是,张天成亲自引兵出马,与方义一决高下。两人打了一百多回合未分胜负,正道这里喝彩连连,但是每个人都不知道,这个高手就是应天霸王方义。魔教一时也不敢轻动,而是派了许多人去打探方义的身份和来历,可是一直一无所获。
张天成经历如此的大战后,元气大伤,高挂免战牌。六班传人和华山派残余弟子回到了乾坤县,准备同正道众人、朝廷“军队”一起将魔教、九黎教一网打尽。
张又懿一个人四处走动。偶然可以看见几个巡夜的弟子,提着灯笼、打着哈欠走来走去。很显然,他们因为与两大邪教作战,神经极度紧张,都不知道京城失守、女贞入关的消息。
张又懿叹了一口气,继续向前走。前面隐隐约约有些火光,近前一看,原来是有人生了一推篝火在煮酒。借着火光一看,应该是一个五毒教的弟子。
那个五毒教的弟子看了张又懿一眼,问道:“你是谁?”
张又懿回答说:“我是六班风火班传人张又懿。”
那五毒教弟子一听,立刻眼露崇敬之色,站起来拱手道:“原来是张女侠,失敬失敬。来,请坐。”说完他便又坐了下去。张又懿拍了拍地面,也坐了下来。
那五毒教子弟自我介绍道:“小弟我叫孙霄洋,是五毒教弟子。不知张女侠为何深夜至此?”
张又懿接过他的热酒,大饮一口,然后说:“心事重重,难以入睡啊。”
孙霄洋好奇地问:“哦?什么事这么严重?”
张又懿刚想开口,忽然想到京城如此大的变故,倘若说出,定会影响这里每个人的情绪,那可是怠慢军心啊!想到这里,张又懿摇了摇手说:“没什么,一些个人私事而已。”
孙霄洋将信将疑地“哦”了一声,没有多问,自顾自地喝了一口酒,然后说:“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不过不管什么事情,都不要太放在心上。过去的就过去了,太放在心上反而会影响你的现在。顺应自然吧。”说完他又大饮一口。
张又懿双手托腮,看着篝火,没有说话。良久,张又懿才试探性地问道:“真的要放下吗?哪怕……哪怕这件事很严重,严重到……嗯……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孙霄洋看着她,笑了一声说:“哪有那么严重?你也太夸张了吧?”
张又懿“哼”了一声说:“我只是打个比方嘛,又不是真的昏天黑地日月无光。你就直接说,如果真是这样,还能轻易放下吗?”
孙霄洋慢条斯理地又饮了一口,长舒一口气,然后说:“哎呀,虽然呢,我也不是什么老者,但是人情世故,我还是很练达的。如果真的遇上这种事,就要自己去判断,学会判断也是作为人的能力之一。如果天地因此变色了,却没有影响到现在,可以先放一放;如果连你现在站立的地方也一片黑暗的话,你就要好好解决了。”
张又懿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京城失守、女贞入关,显然还没有影响到这里。按照孙霄洋说的,对于这件事应该先放放,专注于对付九黎、魔教。
可是……可是,皇城失陷,圣上蒙尘,这可是奇耻大辱,若不早早解决,必将遭到洋人取笑,大明的威严也从此扫地,那每一个大明的臣民也就没有了尊严。
张又懿在那边苦苦挣扎,这边孙霄洋其实也猜出了,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个人私事,一定是涉及某些比较敏感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