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5月2日(六)(1 / 2)

 第3节5月2日(六)

5月2日(六)

5月2日(六)00:11

桌上卡啦卡啦响着的声音弄醒了我。

我从床上起身,拿起了声音源头——手机,往液晶屏幕看去。

『音无麻理亚』

音无麻理亚?她为什么要打电话过来?在这种状况下还打电话过来的话,也就意味着没有把迄今为止发生的事情告诉她?不,我想他是不会把箱这种荒唐无稽的东西的事情告诉自己恋人的吧?可是就算没有说,我想她也会察觉到发生了些异常变化的算了,无所谓。

我停下思考,接通了电话。

毕竟,我为什么要拒绝和所憧憬的她说话呢。

喂,你好。

『一辉,到我的房间来。』

哇噢。她对星野一辉总是这样说话的吗?

好了,该怎么回答呢?

我确认了自己的情况。

这个箱能在一周之内将『星野一辉』的身体完全取代。在替代的过程中,最好要尽量避免发生这样那样的事情。所以最好不要和音无麻理亚有什么接触。

不过千万别误会了。这不是我的目的。

我现在要做的是——*将星野一辉折磨得抓破头皮;逼迫他,让他屈服地全身跪坐在地上说出请您随意处置我;在最后一天——5月5日将这身体光明正大地抽成空壳,将其片甲不剩地夺取过来。这便是我所欲求*。

我为何所欲此事?这是因为这样做,我便可以拥有成为星野一辉的真实感。

如果没有成为星野一辉的实感,那不过会像是我单纯寄生操纵这具身体罢了。那样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认为得和共同使用一具身体一段时间的原因是,不通过那样的步骤就无法获得自己是星野一辉的实感。真是的,箱这玩意还真是考虑周全啊。

『喂,为什么不说话?』

是了。没有迷茫的必要。

音无麻理亚对星野一辉来说无疑是一个重要的存在。失去了她的话,星野一辉就会受到极大的伤害。

所以要把音无麻理亚从那里夺过来。

要完全满足我的**,这是绝对必要的条件。

啊啊,抱歉。我在想些事情。

我回忆着的口吻说道。

哎,房间是吧。你过来接我好吧?

根据音无麻理亚的口气,星野一辉拜访她的房间应该是日常行为。

『你在撒什么娇?这点路骑自行车过来是可以的吧?』

我的自行车状况不太好。

我试图用恰当的说辞把她蒙过去。因为我是不知道她住在哪的。所以要是她不来接我的话会有些麻烦。

『真是的,明明是个男人还要我去接你。一般来说不是反过来的吗?随你便了。我骑摩托车来行了吧?』

摩托车是轻骑吗?

『不一架250吧。』

糟了。星野一辉是不可能不知道音无麻理亚坐的是什么摩托车的吧。

『啊啊对了。我还没和你说过我买了一辆新车吧。』

啊,对、对的。

好危险不对,用不着这么神经兮兮的,毕竟她并不会这样就能拆穿我,可对方是音无麻理亚这件事本身就让我紧张了。

『对了,好像我还没到能拿到驾照的年龄。』

没驾照啊。看来没有冒失地假装知道这件事是正确的做法。

『那么15分钟以后会到你家。你出门等着。』

在我来得及回复前电话就挂断了

小一,谁打来的?听起来像是女人的声音。对了,你干嘛没到走廊去接电话啊?

下半身只穿内裤的女人——大概是星野一辉的姐姐——这么说道。原来如此,星野一辉在自己姐姐在场的时候是不会在房间里接电话的。从现在起得记好了。

在这个时间会打来的我想不会是茂木霞同学吧

MAOMUXIA?那是谁?

5月2日(六)00:31

恰好十五分钟后,音无麻理亚骑着一架简单粗犷的摩托车到来了。

拿着。

音无麻理亚把头盔向我扔来。我接住了它,却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她默默地看着我,总之现在先戴上吧。

你戴上头盔然后干站着做什么?快点上来。

我依她所言,坐到了她身后。稍微犹豫了一下后,用手搂住了她的腰。音无麻理亚没说什么。纤细的腰。我所仰慕的音无麻理亚的腰。

没到十分钟,她便将车停在了一幢5层建筑物的前面。我带着些许遗憾,将手从她身上松开,直接从摩托车上下来,脱去头盔观察着这幢建筑物。用砖砌成,外表带着高级的感觉。还有自动锁。租金大概很高的样子。

怎么想她也不会带着自己的恋人——尤其在这种深夜时分来到自己家人居住的地方的。或许她是一人独居。而她正带着恋人进入这房间。这就是说肯定没错。想都不用想。

心脏响起了爆炸一般的声音。而她却一副毫无紧张的样子搭上了电梯。接着,用钥匙打开了『403』号房的门。

在进入房间的那一瞬,闻到了一股薄荷的香味。十叠大小的一室一厅。或许是没什么家具的缘故,感觉房间有些空旷。

你干吗像看到什么稀奇东西一样左顾右盼?不是自你上次来什么变化都没有吗?

是啊。

我试图表现得冷静,然后在垫子上坐了下来。音无麻理亚瞟了我一眼,然后打开壁橱寻找着什么。

好吧一辉,快点把手伸出来。

伸出手?要吻手背还是怎样?

磨蹭什么?像这样。

音无麻理亚递出了双手。我如其所言模仿。

咔嚓。

什么声音?向我冒出这个疑问的同时,右手腕有种被扣紧的感觉。于是看了看手腕。

这开的什么玩笑?音无同学?

玩笑?你说这是什么玩笑?每次不都这么玩吗?

每次?把人铐住这种事情?

什么?今天你有心情想玩玩抵抗play啊?真是的拿你没办法。

疼、疼啊。

音无麻理亚露出妖艳的笑容,手熟练地将我的手扭到身后,把左手也铐上了。接着把脚也铐在一起,让我躺在地上。稍微试着动了一下。也许能够站得起来,不过这样是不能自由行动的吧。

今天也用那个怎么样?

音无麻理亚取出一块黑布。然后把我眼睛蒙上了。视野被阻塞。

什么情况。身体被拘束,视野被阻塞,还像一条毛毛虫一样蜷在地上。简直就像是被敌人捕获一般

嗯?啊啊,原来是这样啊。

似乎是准备好了,那就开始。

音无麻理亚应该是察觉到星野一辉身上发生了些什么异常变化。

也就是说她现在是不会做恋人之间做的事情的。

所以,那么说——*音无麻理亚现在到底是在招待谁*?

好了——

她继续说道——

*你不是星野一辉,你是谁*?

原来如此。

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的一切都是为了将拘束所做的演技。

呼呼

真厉害。不愧是音无麻理亚。这就是为什么我憧憬她的原因。这个幻想不会破灭,真令人欣慰。

你在笑什么?似乎你还没意识到自己正处于什么状况下。

我尝试做着最后的挣扎。

不不音无同学。你是在说什么笑吗?

别做无用的表演了,

啊啊,看来是没用了。可我却因此笑着不停。

莫名其妙的家伙。我就这么完全把你骗过、拘束你就这么让你愉快吗?

我能问个问题吗?为什么你觉得我不是星野一辉?

我停止表演,问道。

我在知晓箱的存在的前提下听到了你的语音记录。

单刀直入,了解了。现在我不仅仅了解到她为什么能看穿我,还了解了她为什么会是个特别的存在了。

可就算你知道箱这种东西,听过了那条信息,还是不足区别出这个星野一辉是还是的吧?是什么时候区别出来的?

从你接电话时说出『喂,你好』这句话开始

你开玩笑吧?

要从完全相同的声线里分辨出人的不同是不可能的。

一辉接电话时用的是『是我』这句话而不用『喂,你好』。当然,要不是在这种状况下,我也不会去特别留意的。可我知道,一辉已经被箱卷入了。所以抱有疑心是当然的。之后就是确认工作。适当地用了些计谋,你的尾巴就露出来了。告诉你件好事吧,一辉从来没到过这个房间。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

因为像星野一辉这种程度的卑微人类,是决不能被允许频繁地访问像她这样高贵的人的房间的。

也就是说,你把我骗过来,是为了确认到底是什么一种存在是吧。

这种事现在没必要确认。我想要确认的是,*你和一辉是不是共有记忆*这一点。呼呼,似乎你并没持有一辉的记忆呢

那么,她现在处于下一阶段的确认上了。

这的确是个重要的问题。若和共享记忆的话,她要和所交流的情报就会泄露。她就没法实现和的合作了。

好吧,我现在要问:你是谁?

看不就知道了?我是星野一辉啊。

别试图蒙混过关。

*我*躺在地上耸了耸肩。

我没糊弄你。我就是星野一辉。*是箱所决定的的一个存在*

这是什么意思?

正如字面所述。我的愿望是『成为星野一辉』。箱可以实现任何愿望不是吗?所以我就是星野一辉。没法说出什么不同。

听到我所说的,音无麻理亚陷入了沉默

『成为星野一辉』?古怪。偏偏是一辉。我想『星野一辉』的身体并没那么有魅力吧?

*因为你在他身边*。

立即答道——

我?

啊啊,我憧憬的你。我所憧憬的音无麻理亚的身边。只要这点就有取他代之的价值了。

我听到音无麻理亚发出一声叹息

我从没想过自己会是一辉被取代的主要原因。

她这么叹道,然后马上镇定下来,对我说道:

我了解你为什么主张要成为星野一辉了。不过,我无法称呼你为一辉。

那么叫我就行。

?没听说过的名字。那是不是你的本名?

谁知道呢?

哼,随你便了。不过你得告诉我,你是怎样切换成为一辉的?

问这个做什么?

我没必要问答你的问题。

那我也没必要回答你的问题。

在这种手脚都被铐紧的情况下你还真能嘴硬啊。

你骗不了我。你对我出不了手。如果你对我使用暴力的话,不也就是对星野一辉的身体实施暴力吗?

不影响身体的拷问手段可是数不胜数嘿,不过我也没法使用暴力

音无麻理亚小声地说着什么。

你说什么?

不,没什么先不说这个,那么你是不打算说了?

唔,我看看。老实说我并不介意,不过我不打算说。

你不介意?

没错。毕竟你不得不对箱采取些什么行动,否则在迎来5月6日的瞬间,就会消失。告诉你这种程度的事情,你能打开局面吗?我可是绝对不会告诉你把箱取出来的方法哟?或者你想杀了我试试?那样星野一辉也会死掉的!

我装模作样地笑了起来。

怎么样啊,音无麻理亚?现在这个情况是不是在你预料之外的绝望状况啊?

呼呼

但她不知为何无声地笑了

笑什么?莫非是这样绝望的情况让你情难自禁地笑了?

绝望?就这样?呼呼这所谓的危机,和以前我们遇到的拒绝相比不过是蚊子转来转去的危机而已。我所要面对的危机的现状不过是,你不告诉我切换的手段是什么而已罢了吧?你说这叫绝望的状况?

只有杀了星野一辉才能解决,你没理解我的说明吗?

这就是我不禁笑出来的原因。不管怎么说——*这是个谎言*。

无话可说。

我知道你的目的是要整垮我,可遗憾的是这种不入流的谎话是不可能骗过我的

你为什么认为这是谎言?

你自己说的。你说自己是星野一辉。星野一辉并未持有箱。简而言之,他不是所有者。

这话在绕什么圈子?这样可不能逃避现实。

还没明白啊。那么我问你一个问题。

音无麻理亚毅然说道。

你真的相信,*自己的精神寄生到别人的身体里是可能的吗*?

这——

这个——

*没法马上回答吧*。

啊啊糟糕。

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不知道,可在这个时间点我就像犯下什么严重失误一般说不出话来。

箱能完全实现愿望。人多少都是会有理性的,那么他们就没法完全相信愿望能够实现。于是没法立即回答这个问题的你,在心底也并不相信这件事。箱在实现愿望时也会将这种不信所包含进去。*因此,所有者是无法取代星野一辉的*

就是说,所有者不会将星野一辉的身体取代,而就那么像原来一样存在——*从你那里分离出来*。

她无视我的沉默,向我问道:

如果你不是所有者的话,你又是什么?

我没法回答。

要是你不知道的话我来替你说吧。你是由于愿望的扭曲而诞生的,架空的存在。是所有者的仿制品。对,就叫做——『创作物』。

她小声笑着说道。

然后不过是个『创作物』的你,并不是我要搜寻的所有者。

是这样啊。这就是为什么我——并没有持有箱的原因。

啊哈哈。

*那又怎么样呢*?

从向箱许下愿望的那刻开始,我就打算将劣种般的自己所舍弃。我连所有者都不是?创作物?这正合我意。

正因为我谁都不是,我才能毫无疑问地成为星野一辉

这笑声是什么意思,?

呼呼,那些真的有关系吗?反之我也有问题要问。我是创作物。我承认了。那么,能看穿这一点的你又是什么人?

你问,我是什么人吗

音无麻理亚不知为什么说不出话来

你是创作物。而我是——

你在苦苦思索什么?我实际上主要不过想知道,你为什么对箱知之甚详?

啊啊。什么啊,就这样?

她理解了我的意图后,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坚定。

我是箱其本身。身为箱的我,自然对箱的性质了如指掌

箱?这不是某种比喻吧?

按字面理解就行。

原来是箱么。是真的话,真够*相配*啊。

还有,我不是还有话要和你说吗?

你在说什么?

哎呀?不是好好地告诉你了吗?昨晚说的,明天会和你说的事。就算过了一天,我还是要说。

由于我的眼睛被遮上,只能让她看到半边还真是遗憾啊——我笑容满面地说道:

我爱你。音无麻理亚。

她形容自己为箱。

真够相配的。不管是能拥有的东西,还是作为敌对的人,我都觉得很相配。

5月2日(六)07:06

我手上戴着镣铐,睡在陌生的房间里

呃?

刚醒过来的脑袋还不能正常运转。白色的房间。有股好闻的味道。沐浴的声音。背上疼痛。盖着被子。镣铐。

等一下。

这是咋回事?

我的睡意一扫而空。慌忙想站起来,却只能滚了几下。

我用两只手按在疼痛的鼻头上,坐直身子环视周围。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桌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和音箱,一本难看的书。总的来说没多少东西。看到壁橱边挂着的水手服,我意识到自己可能身处的是一名女性的房间。

干的?对,肯定是的。

沐浴的声音停止了。一会后我听到了吹风机的声音。在换衣间的大约就是房间的主人。女性?

也就是说墙那边有一名**的女性吗?这是什么情况再说,我,不,是到底对这位女子做了什么!

吹风机声音停止,换衣间的门打开了。

呜、呜哇!

看到她只穿一件Y领外装衬衫的样子,我急忙移开视线。

啊啊,起来了吗?

听到这十分熟悉的声音,思考完全停止了。

哎?

不由自主地抬起了眼睛,那里的是熟悉的人的脸。

啊,音无?

看起来像别的人吗?

听到这话,我打量了她全身。嗯。我所看到的除了音无麻理亚外不可能是别人。

察觉到自己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只穿着内裤和一件Y领外装衬衫的她这件事,让我急忙移开了眼睛。

既、既然知道我在这里就应该注意一点吧!

你慌什么呢。这样被看看又不会掉块肉

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错误的发言吧。就像是阳明对心音进行性骚扰时候会说的那种一样。

我正想和她这么说的时候,她嘴里冒出了更糟糕的话来:

想想昨天,你不是看到了比穿内裤的我更劲爆的样子了嘛。现在还有紧张的必要吗?

哎?

刚进房间时还摆着一张一本正经的脸。你会做那种事可真出乎我意料之外啊。

你、你在说什么?

可现在的状况正暗示着音无所说是正确的。这里是她的房间,音无洗了澡,正衣着随便地转来转去——

这、这是开玩笑吧?

我战战兢兢地问道。

啊是在开玩笑。

音无坦率地回答。

唉?

哼哼,是这样啊。那么你就是了。你这种张着嘴摆出的这副傻样想要模仿那得有高超的演技才行。

虽然如我希望的不过是玩笑,但我心里涌出的这种难以忍受的感情是什么

音无。我说,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会来到这里,也就是说你和谈过了——吗?

在说话的期间,音无来到了在地上笨拙翻滚的我面前很近的地方。近得可以闻到她长发间飘出的好闻的味道是香波还是做头发什么的吧。

什、什么?

咔嚓一声,让我意识到音无正在拆除我的脚铐虽然是不错啦,可她应该先简单和我打声招呼吧。

摘掉足铐以后,音无在我正前方正坐了下来。

哎哎

我也学着她正坐了起来。

接着她缓缓说道:

一辉,我是谁?

她突然说些什么呢?

她是音无麻理亚。我立马就能答上来。可在这种状况下为什么要这么问?

回忆一下拒绝的教室那时。

哎?啊!

听到这话,我想起了在当时她和现在有所相似地,让我们写下她的名字的事。

那时候的音无,寻找着能写下自己名字——『玛丽亚』的人,那是只有能保持记忆的人才能记住,除此之外无人知晓的名字。

而如今,她为什么要这样问呢?

为了区别。音无问这个问题,是为了辨别和。如果我能说出只有才知道的,她的名字,那么她就能认出——

音无彩矢。

于是我吐出了这个名字。那是在拒绝的教室时候从她口中说出的,只有知道的名字。

可是,她问出这个问题的话,就意味着她现在无法分辨现在的我是哪个我吗?我得让她了解,现在的我就是吗?

这有些——真是耻辱啊。

叫我,彩矢是吗?

音无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低声说道

我的回答,错了吗?

不,是正确的。我只是没想到一辉能够回答得这么清楚。这样而已

那就好。那么你能理解我就是了吗?

暂且吧。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我现在已经大概把握了事态。我也听过了所留下的录音。

嗯。

然后和谈过了

那是个怎样的人?他说了什么吗?

总之,是些还不太好判断的话。

音无有些坦白地答道。

啊,可他不是个凶暴的人么?再怎么说连手脚镣铐都用上了。

我当然考虑到有这种可能,所以才那么做的。不,确切地说这镣铐主要是为一辉你准备的才对

哎?

你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被拘束了会怎么想?你实际上做出了什么举动?

喔,心慌意乱的。想动又动不了。

就是为了引起这种反应

欺负?

不。通过观察这种慌张的反应,我想就能见识到切换成为的瞬间。结果因为去洗了个澡而错过了。没看到一辉那种有趣的样子还真是遗憾啊。

总之这还是欺负吧。

好了,话暂时就说到这里。一辉,该走了

唔?

音无表情有些惊奇。

不是要回你家去吗?你以为现在几点了?

哎?

我往周围看了看,发现了一个时钟。时间是7点15分。

或者说你想迟到吗?该是上学的时间了。

哈啊

我们学校只有第二、第四个星期六才休息,其它时候要上四节课。

『哈啊』干吗?你打算两手空空地去上学吗?

说得对。我得回家一趟

我说,我一个人回去行吗?

在说什么啊。你连从这里回家怎么走都不清楚吧?能一个人回去吗?再说走路的话会赶不上上课时间的。我用摩托车送你回去

哦,嗯。

该怎么办啊?

因为虽然不是我自愿的,可我还是未经允许就在外面过夜了。直到隔天早上才回去。打开手机,如我所料的里面有几通母亲的来电记录。糟透了。而且更甚的是还和同龄的女孩子一起回去——

音无啊。到我家的时候你能不能躲起来

为什么?

音无疑惑地看着我。我的意思肯定没传达到她那。

只好趁老妈没注意的时候溜回家里,再做上学的准备了。

5月2日(六)07:34

我试图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潜回家里的行动明显失败了。

失败了。

把摩托车停在我家附近,徒步向车站走去的音无嘀咕道

确实如此。

我叹了口气,赞同道。

母亲在我走上阶梯的时候就立刻发现了我。

理所当然,说教开始了。

这可没办法。对于因我未经许可就在外面过夜而发怒的母亲的立场,我是理解的。虽然没办法,但是——

时间就这么流逝,在我家门前等候的音无当然会不耐烦的。

和预料的一样,母亲将现身的音无断定为隔夜才回家的原因,就那么盯着她看。令人意外的是,她对这视线抱以柔和的微笑,然后说道:

一辉并没有整晚去哪鬼混。而不过是和我一起待在我房间里直到早上。我并没有叫别的什么人来我房间。只有我们两个人,请放心

不,这话这么说不对吧?

老妈就如难以与游子道别的的母亲一般,可怜巴巴地就那么原地石化了。音无像是没察觉到这种态度的意味,皱眉继续道:?所以说一辉哪都没去,就在我屋里睡了一觉。这有什么问题吗?啊啊,虽然我动作有些粗暴了。

母亲默默地看着我的手腕。那里还留有的红色印痕。

她当场崩溃了。

条件反射地支撑住老妈的音无,像是理解了什么一样说了一句啊啊。

我明白了。我们正好是这种年龄的一对异性嘛?

我以后要拿什么脸去见我妈啊

我这么想着,深深叹了口气。

在说什么?

说什么刚刚音无你说了句『失败了』是吧?

啊啊,说了。我说的是我的摩托车。

摩托车?

到现在我总算知道了她压根就没和我分担过烦恼。

我用摩托车载你了是吧。包括在内,已经两次了。所以我说这是个失败?为什么?

试想在行驶中和发生交换的话。就像之前你因为发现自己被戴上而翻滚一样,你可能会因为吃惊而松开我的腰然后就那么从车上滚下去。

啊。

这就是为什么音无把车停在我家前面的缘故了。

我也犯了这种轻率的错误以后会注意的。

嗯还有,音无。也该告诉我你和一起时发生了什么吧?

就在这话出口的一瞬间——

音无停下了脚步。

然后看着我。

面无表情地。

哎?

为什么要摆出这样一张脸呢?

她保持面无表情的样子,开口说话了。

*我不能告诉你发生了什么。*

为、为什——

为什么?之前没有说过吗?

面无表情的她,甩出那么一句。

我不再信任你的一切言行。

说过了。我的确听到过这句话。忘不了的。可是——

可那不是已经无效了吗?

怎么说现在和当时那一无所知的时候已经不同了。对于我那无法解释的行为,那其中的理由音无也应该理解了。

别擅自说它无效。你还什么都没明白不是?退一步说,的证言有多少是真实的现在还不知道。也许实际上他也持有的记忆,同时使用这两个人格来获利。

这、这不合理!

确实,我也许太过虑了。可也无法反证它。

但是——

假设所说的箱的特性是真的。那么——

音无突然用手敲出『啪』的一声。

这一声让我不禁闭上了眼睛。

比如在现在这个瞬间,替换发生了。我是没有确认的方法的。我不会注意到面对的是,而会将你识别为一样继续交谈。无法知道替换的发生。所以重要的话可能会泄露给。因此这是危险的。这和之前摩托车那件事从根本上是相同的。

确实是这样没错但是,我是。

比如说——你认为自己就是本人吗?

当然了!

不过,要是你是将自己认识成的呢?

这——

这是不可能的——我想那么说,可还是闭上了嘴。

那么有什么可以证明我是的材料?外表?性格?记忆?那又是什么让成为的呢?毕竟他和我存在于同一具身体中。

不,错了。

我是。这是不可能弄错的。我,*对此深信不疑*。

这只是举例来说。别想得太深刻。不过一挥,你能理解我无法信任你的原因了吧?我得将这个箱——泥中七曜日拆解清楚。在那之前,我无法信赖寄宿在星野一辉身体里的人格。

那么,这个泥中七曜日要什么时候才能解释清楚,我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信用?只要还会继续取代我,这种情况就会一直持续下去吗?

我,不被信任了。

虽然音无或许是和我一边的,可我却不被这个战友所信任。

最近的车站已在眼前。

我停下脚步。

为什么要停下?电车马上就要来了,时间不多了

为什么,还要去学校?

因为和音无在一起才忘记了。如果现在是日常的话,当然要去学校。不,就算是非日常,我也要去学校,以此来抵抗。而如今,我要是去学校的话,可以说我将破坏,这个我已经失去的居所。

去收集与相关的情报。那家伙毫无疑问就是离我们很近的人。再说,能够接触到我和一辉两方的人,只能是学校的学生。去学校收集情报的重要性,想都不用想。

但是,我没必要去那里吧?

你在场与不在场,能获得情报的条件会大幅度发生变化的。今天是连续休假前的最后一个上学日。今天是决不能逃课的。

她这么说。

为了得到箱,我的日常是不是会被破坏,她并不关心般这么说道。

是我误解了。我自以为是地把她当成是自己人。

不是那样的。音无不过是为了再见到0,获得箱,不然她是不会陪在我身边,不会帮助我的。

那么,对音无来说,我是什么?我就像是——

像是为*捕捉0所用的钓饵*

一辉,我知道去学校会让你觉得忧愁。但你要明白,这是现在最好的行动不是吗?在知道了这种事还没有所行动,可不像你。

音无在向我说教。

自然,这是为了成功达到自己的目的。

音无不信任我。

诚然,没法看见,不能与他直接对峙的我,是肯定需要协助者的,而这个人除了音无别无他想。

在这种情况下信任协助者,相当于把命交到他手上。无法选择的我,只能盲目听信协助者的话。若是音无想要将我陷入绝境,设置陷阱是很简单的事

到学校去要做什么?

可是,即便如此,她也是我唯一的协助者。

这样,比如——

她做出了几个提案让我商量。她如预料的一样轻而易举就拿出了有效的方案,可正因如此,让我也感到了若是背叛她的恐怖。

你有什么想法吗?

一个念头涌上心来。

我们之间的称呼该怎样变化?

这是什么意思?

我以『彩矢』替代『音无』来称呼你。不知道这个名字,所以他绝对不会叫你『彩矢』。因此,会叫你做『彩矢』,就是我身为的证明,如何?

音无沉默了一下。

不可行吗?

不,我想是有效的。就采用吧。

她同意了。虽然有点不太愉快的样子。

话说回来,『音无彩矢』是吗?

『音无彩矢』是不存在于现实的,幻影的名字。

而且——那是我的敌人的名字。

这念头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

5月2日(六)08:11

在我和音无进入教室的瞬间,我感觉空气冻结了。

理所当然,没人会和我打招呼。

提哉自然不会,阳明也不。心音的座位是空的。或许她今天要缺席了。因为我的缘故?毫无疑问。

我咬了咬嘴唇,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我想即便是音无也没想到我目前所处的状况会这么糟糕。她向我投来了沉痛的视线。然后她一抖擞精神,将注意力集中在同学们身上,接着拍了两下手。

各位注意了!

也许多少也在关注我们的缘故,众人的视线一齐集中了过来。

有没有人认识一个叫石原雄平的人?

听到这话,一些人惊讶地交换了视线。

音无说过,所有者是我的其中一位同学的可能性很高。由于若使用箱来探求其本体,而且还是一个不认识的人的——这样不太合适,所以这么做应该是正确的。

可所有者不是在我身体里的吗?还是说他存在于另一个个体吗?

我一点也不明白。

不过我想,向班上同学询问『石原雄平』这种方法是有效的。

喂,就你,你在干什么?

出声向我搭话的的,是用轻蔑的目光看着我的宫崎同学。

又是你。怎么?你知道石原雄平是谁?

宫崎嘲笑般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说了些与音无的问题无关的话。

为什么在发生了『那种事』以后,你们还能若无其事地在一起?

这指的是什么?

我看向宫崎以外的同学。他们的表情里藏着愤怒。这种感觉就如同对我因义愤而产生的愤慨般。

也就是说,同学们对于*我和音无在一起这件事难以容忍*?

你的解释是什么,星野?

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无法容忍的我,答不上来。难道,这个做了什么不该问的『那件事』吗。

于是,只能保持沉默了。

面对我的沉默,宫崎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随便好了。这件事我本不想听到了的——因为,再说下去就是私人事务了。

宫崎像吐出什么一般说道。

我母亲的实质上的丈夫啊啊,这样不足以说明吧。*石原雄平是我母亲的实质上的丈夫*。

突如其来的告白

宫崎。关于石原雄平的事情,你能说得更详细吗?

不不在听到这种关系性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这个话题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说出口的吧?

这里自有缘由。从我嘴里说出石原雄平这个名字的话,也没有谈这件事的理由吗?

宫崎皱着眉头,说着啊啊,明白了。不情愿地答应了。

由于这个话题的性质,宫崎君催促我们把交谈地点转移到走廊里。

喂,这不是说我打算隐瞒什么——

宫崎就这样开始了叙述。

宫崎的双亲,在他初一的时候离异了。原因是夫妇双方都变了心。双亲都另找了恋人,并选择和他们在一起。母亲的对象,就是石原雄平。

无论是宫崎的生父,母亲,都因视他这个儿子为自己过去生活的一种象征而不情愿让他和自己的新家庭一起生活。虽然在台面上都并未表现,但因那非什么能够完全隐藏的感觉——让宫崎察觉到了。

宫崎并不理解为什么双亲会这样想。可对他这个儿子来说,这种情形并无什么大不了。这确实是背叛,是无法被原谅的事情。

经过一些争执,最后,父亲取得了他的抚养权。可对于他来说,从未考虑过要和父亲和新母亲一起组建家庭。他拒绝了和他们一起生活,从初二起就只从他们那里取得生活费,便一个人住在公寓里。

然后——对于自己身处这种经常发生在三流剧本里的,而在现实里遭遇的可能小之又小的不幸家庭环境,作为初中生的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

于是,他理所当然地产生了怨恨。怨恨造成这种境遇的始作俑者——双亲,新的母亲,石原雄平。

因此,都死掉就好了,我这么想。

宫崎不带一丝感情,怨毒地说道。

我能明白你的感情,但你没必要都说出来。

还真是谢谢你的建议了。

宫崎露出讥讽的笑容说道。

这就够了吗?

是的。感谢你和我们说了这么一个敏感的话题。

是吗?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你意外地也有苦衷啊。

感谢同情。

这时候,上课铃响了。

那么,我回座位去了。然后,星野你——

在返回教室后,自石原雄平话题开始以来从未交汇的,我与宫崎的视线,交汇了。

别弄错了。我会回答音无的问题,并不代表我原谅了你之前的行为。我无法原谅。

吐出这些话后,他回到了座位上。

听到宫崎的话,其他同学纷纷露出笑容,对他说着讲得好。

他大概是等回到教室,再故意在同学们面前这么说的

真过分。

我趴到桌上,把自己的脸埋了起来。

一辉,我回教室去了。上学时和你说的没忘记吧?试试看罢。

我不情愿地抬起头,取出手机向音无发了一条空白短信。

音无确认了自己的信箱,顿了顿首。然后我把这条发件箱中的已发送短信删去。

上课时别忘了这么做。

每10分钟发送一条空白信息。这是音无的指示。

这么做,音无就可以探查到与之间的切换。

接受了指示,而没有接受指示的是不会执行发送空白信息这一行为的。

虽然这么说,在泥中七曜日的性质还没全部解明的现在,还不能说这是切实有效的手段。

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彩矢。

音无看起来有一瞬间的恍惚,可最后还是一语不发地走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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