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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5月4日(星期一)绿之日(1 / 2)

 第5节5月4日(星期一)绿之日

5月4日(星期一)绿之日

(注:绿之日,是日本的国定假期,在2007年之前订于每年4月29日,2007年及之后订于5月4日。

原名天长节,是纪念日本裕仁天皇寿辰的日子,亦是国定假期。裕仁在1989年驾崩,在他去世之后,日本把他的冥诞更名为绿之日。绿之日的原意是由于裕仁生前爱好生物学,而政府亦希望透过该天,纪念裕仁之外,亦加深国民绿化自然的意识。)

5月4日(一)07:49

我注意到自己戴着手足镣铐,正躺在被子上。不过我还没醒过神来,做不出什么判断。

我身在不知是梦境还是现实的苦痛之中。

那感觉就像是沉入无底的沼泽一般。

不断地挣扎又挣扎却无济于事,向更深更深处沉入,最终忘记自己为何要挣扎。甚至无法挣扎。我为泥沼所吞没。身体为泥所填满。除泥土之外一无所有。里面和外面只余泥土的我,因而整个轮廓被填满,接着溃散开来,再不见其形。

我再也,再也见不到我自己

*b我b*,吗。

(注:从这里开始,用蓝色的我表示此人男性的boku自称)

在进入这个身体的时候,我是特意那么称呼自己的,而如今对这称呼已经感到相当地自然了。这不像是习惯了的缘故,而是这精神被星野一辉的**所牵引。

所以正因如此被这身体牵引,我相信着自己能够够成为星野一辉。

我最终清醒,并直起了上半身。薄荷的香味让我意识到此处是哪。我并非身在宫崎龙的房间,而处于音无麻理亚的房间里。

我听闻细微的鼻息。看向床上,音无麻理亚正面向我睡着。她的表情并不像平时一样绷紧。这睡脸看起来就像同年的女孩子一样

看我看什么?

她那无邪的表情立刻消失了。

你的睡脸看起来很可爱,*音无同学*。

那边吗?

马上就被看穿了。现在是7点到8点的时间段,直到昨天还是属于的时间。

音无麻理亚抬起上半身,直视我的眼睛。

真遗憾,你还活着啊

哈?

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我没反应过来。

我在说的是,所有者还活着。

可我还是琢磨不出这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慢慢明白了她这句话不过是无意义的措辞。

什么,意思?

无法理解事态发展的我,除了看着音无麻理亚的脸外想不出其他事可做。她摆出冷笑的表情,看着发呆的我,然后站了起来。

好了,差不多该走了。现在不是该和你闲聊的时候。

音无麻理亚从壁橱里取出一件夹克披上。

去哪?

愚蠢的问题啊。去搜索所有者啊。还能有别的事吗?

若所有者还活着的话,自然会这样行动。她打开房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什么?到底怎么了?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们昨天的作战失败了吗。否则也不会陷入这样的状况了。

总之先把握一下现况。

为了与宫崎龙联系,我寻找着手机。然后看到餐桌上放着星野一辉的手机。我向它伸出了手——

噫!

就像是在等待这个时机一般,手机震动了起来,让我不禁手抖了一下。

时钟上显示现已是8点。8点从昨天开始已是我的时间。也就是说宫崎龙正在等待这个时候给我打来电话。

我拿过手机,看向来电号码

哎?

那并不是我预料中的号码。这个号码的确是——不,不可能的!因为这个号码的主人是不可能给我打电话的。

那么,这是谁?

我的手指在微微颤抖,然后像是没有注意到一版无意识地按下了通话键

喂喂?

『』

对方一直在沉默。

喂喂是谁?

『浅海莉子』

什——

我说不出话来。

你这么吃惊做什么?

因、因为——

你以为我死了吗?你以为我被杀了吗?真遗憾,我,和你正处于对话中。

这确实是浅海莉子的声音。

这不可能!你不可能还存在于世界上!因为宫崎龙已经把你杀了!

呵、呵呵,我知道得比这清楚多了,而你,除了自己什么也看不到。愚蠢。还没意识到?那个人,没有杀死我。

宫崎龙没有杀死浅海莉子?我不相信。对宫崎龙来说浅海莉子应该也是个碍眼的存在才对。

你是个自以为可以借刀杀人的愚蠢之人。你是堆连人看都不看一眼的垃圾。垃圾不就应该在焚化炉里烧掉才好吗?

浅海莉子趁我狼狈之时嘀嘀咕咕地继续挖苦道。

我最终接受了浅海莉子没有被杀这个事实,还意识到另一件事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话?

『这样说话?』

就好像——

过去的自己是吗?假装坚强前的自己是吗?忍耐着不说话,坠入黑暗的自己是吗?是可以那么说。

浅海莉子忍着笑说道。

『你什么都没有改变』

没有改变,是吗?是如此努力去改变的我吗?憧憬音无麻理亚,将成为不是自己的自己的我吗?是要成为星野一辉的我吗?没有改变?

别胡说八道。*管你是不是浅海莉子*!

别胡说。你打这电话来是想扰乱我还是怎样?

面对我的敌意,在过去总是软弱的浅海莉子说道:

『是啊』

呃?

『我啊,无法原谅你这种试图夺取别人身体的人而且。你知道吗?你应该知道你所处的位置。死亡的位置。所以——』

浅海莉子一无感慨地说道。

『——我想击溃这个箱』

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我能做到的不是吗?因为,我——*浅海莉子,就是所有者啊*』

无法作出回答的我,陷入了沉默。拿着电话的手也在颤抖。

浅海莉子嘻嘻地笑着,对*r我r*说道。

(注:从这里开始,用红色的我表示此人女性的ATASHI自称)

『别想能一个人得救哟。是吧,*小姐*?』

5月4日(一)10:01

『救救,我哥哥,救救我!』

那电话留言里的呼救,是浅海莉子的声音。

想起宫崎所说过的是『手足』而并没有说过是『弟弟』。而我,自以为是地将使用自己的男子声音,挂上『石原雄平』这个名字的认为是一个男人。所以宫崎并没有更正那是『妹妹』是有意图的。

可我从来没有想过浅海会是宫崎的妹妹。姓不一样,也没有听到任何传闻。尽管每天出入2-3班教室,她也没有显露出任何迹象。或许是由于他们复杂的家庭事务的缘故,他们两个有意识地隐瞒了兄妹关系。

也许浅海到我们教室来并不只是为了玛丽亚,同时也是为了见宫崎。

我向在我切换之前回到房间,替我除掉的玛丽亚问道:

玛丽亚是什么时候意识到是女性的?

我对她女性身份的怀疑变强,那是在我和她一起到女卫生间去的时候

用这身体进了女厕所?

为什么要问这理所当然的问题?

她惊讶地扔出这话不,应该惊讶的不是我么?

发现她的真身是在之后的调查中。宫崎在初中时代的同年级学生,大多都知道他和浅海的血缘关系。然后在她的住宅发现了尸体,于是我可以确定浅海莉子就是所有者。

玛丽亚也看到那些尸体了么

玛丽亚结束了除下的动作,叹息一声。

问题在于,浅海到底在哪

在星期六发现所有者以来,玛丽亚一直在搜寻浅海的踪迹,但却一无所获。

玛丽亚蹲下身,在床底下摸索了一会,然后噼啪噼啪地把什么撕开。

在做什么呢?

我在床板下装了个录音棒。我想放它在这里,宫崎或是什么人打电话来时会泄露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藏内容。

玛丽亚取出录音棒,按下播放键。用快进搜索之前可能说话的时间。

『喂喂』

听到了这一声

她在打电话。

嗯。

电话里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几不可闻。不过那大概是女子的声音。一点也不可能是宫崎。

我拿过放在桌上的手机,查看着记录。收信记录和发信记录都被清除,找不到任何新记录。

似乎能听出他们在争执。

玛丽亚把录音棒和笔记本连线,将录音文件传输过去,戴上耳机听了起来。这么做可以听出些端倪。

玛丽亚的脸吓人地皱了起来。

不一会,她无言地将耳机递给我。我点点头,戴上了耳机。

『喂喂是谁?』

『浅海莉子』

这名字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听了一会,我开始思考这疑问。这是,浅海?可这并不是我所知道的,她的说话方式。浅海不会这么冷静,有节奏地说话。我所知道的浅海莉子的性格,是——不,的。

但是,这让我想起在30号那天浅海奇怪的样子。那时候的那个浅海,一副阴沉的模样。就算是玛丽亚给我做了便当,也用不着采取这种态度。从此处考虑,那时候泥中七曜日已经开始了。

浅海在扮演她过去的自己——为什么?

『别想能一个人得救哟。是吧,*小姐?*』

我竖起耳朵听着她们接下来的对话。

5月4日(一)11:02

我回忆着与电话里浅海莉子的对话。

『别想能一个人得救哟。是吧,小姐?』

浅海莉子的恶意让我有一瞬间感到了胆怯,不过我接着就提起精神做出反驳

那你想怎样取出箱。你知道把箱取出的方法?

『不知道。不过,我还是能毁掉它。』

从她嘴里说出的如此简单的话语,让我为之语塞。

『我想要逃跑。然后将所憎恨的你消除。我想同时让这二者达成。对你而言很容易就能明白吧?这种手段,只需在箱成立之前——』

浅海莉子用她一成不变的难以捉摸的声音宣布道:

『——自杀就行了。』

这是已经听过的话。

啊啊,对啊。这是我曾对星野一辉所投射的相同话语。

『难道你认为,至少也能占据星野一辉的身体?真遗憾。这是不可能的。你是不可能战胜任何人,不可能抓住幸福的。因为你就是我,浅海莉子呀。你还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死亡。你必须得死掉。』

就像浅海莉子从前所做的那样,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怨毒地诅咒着。

『上吊,肛肌松脱屎尿流一地臭不可闻地死去。从屋顶跳下,脑浆溅得让行人万分困扰地死去。向电车跳去,让内脏涂满站台,使乘客不胜烦恼地死去这些很合适你。喂,你怎么想?』

浅海莉子这么问道。

『哪种死法对浅海莉子来说更好?』

问自己的死亡方式。

是啊,作为所有者的浅海莉子一旦死亡,*b我b*也就将消失。

*b我b*如今已经完全被逼上了绝路

住手!

短短的一句话流露出狼狈的现况,浅海莉子嘻嘻地笑着。

『为什么要停?因为这是自杀吗?为什么?你不想杀了我吗?』

那、那是因为我没察觉到你死掉的话,我也会消失。

『哇哈哈,这算什么?你觉得自己不会消失?杰作。真是杰作莫非你真的认为自己能够成为星野一辉?』

当然能!要不是你阻碍我,我能成为星野一辉!然后,*b我b*会夺走他的幸福!

『是么。这没关系。我会自杀的。』

我难道没说过不要这么做了么!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无论如何,你是我的敌人……』

敌人?

『对,敌人。自己是自己的——特别是过去的自己是自己的敌人,这种事你应该明白的。』

胡说什么!不是为了你,*b我b*为什么要成为星野一辉,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混帐!你,这混帐!

听到这些话,电话那边的浅海莉子咯咯地笑了。

有什么好笑的!

『原来是混帐啊。』

浅海莉子咯咯笑着说道。

『别自我厌恶过头哟?』

这就是,我与浅海莉子的对话。

呜、咕——

我按住涌起呕吐感的胸口。

恶心的感觉。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非要和浅海莉子对话宫崎不是说过已经把浅海莉子杀掉了么,那难道是谎言吗

会被杀。

那不是威胁。因为我比谁都要了解浅海莉子。比谁都要厌恶自己的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让箱成立这种事的。

也许她会在5日晚进行摧毁箱的行动。

等待到最后的最后,是为了消磨我的精神。

为了避免这种事,必须杀了浅海莉子可是,假设宫崎龙杀了浅海莉子,*b我b*也会由于箱的崩溃而消失。

那怎么样呢?不管怎样*b我b*都不乏摆脱消失的命运吗?

该怎么——

被逼上绝路了。被音无麻理亚抓住,没法和宫崎龙取得联系,而且还要被浅海莉子消除。

为什么会这样!随着时间流逝应该是星野一辉被逼到死胡同才对!

*r我r*该怎么

等一下。我回想我的低语。刚才说了什么?

*R我R*?

在进入这具身体的时候,不是不再使用这个第一人称了吗。我不是很自然地不再使用它了吗。

难道*r我r*开始有了自我?

*有了『浅海莉子』的自我认识*?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r我r*不是什么『浅海莉子』!*r我r*谁都不是,是一个即将成为星野一辉的创作物——

*从这种程度就想逃避自我的造业来看,我觉得你这幼稚的一面相当讨人喜爱呢*

这是什么声音?

曾经听过的充满魅力的声音进入了*r我r*的身体。

不对。不是这样的。*r我r*——从浅海莉子那里逃脱了。

而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瞬之间大量的记忆冒了出来。在进入这个身体后已经忘却的记忆又再生了。无法同时处理的量,无可避免地再生了。

上映的是石原雄平最初对浅海莉子使用暴力的景象。

在满脸赤红的畜生面前,13岁的浅海莉子瑟瑟发抖,哭着叫唤着。

啊啊对了。一开始就是如此。最初的暴力是对浅海莉子暴躁的责罚。13岁的浅海莉子对不是亲生父亲的他有种生理上的厌恶与敌视,对他带着恶意。最后石原雄平再也忍耐不住,于是就动起手来。

这就是充满暴力的日复一日的开端。对没拥有所期望中爱情的孩子,暴力理所当然是能让他们沉默地顺从的方法。于是那个畜生认为对浅海莉子实施的暴力是有效的,能带来快感的行为。

对浅海莉子的暴躁感到十分困惑的母亲也有同样的快感。浅海莉子想要毁掉的这样的家庭,由此变得狂暴。这是一直困扰这死老太婆的问题。

伦理观随环境变化。浅海莉子一开始对这个家庭的存在的抵抗感,和对那暴力一样慢慢地消失了。包括浅海莉子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对这种暴力抱有疑问。

虽然谁都没有抱着疑问,但这暴力一直在浅海莉子的心里缠绕不去。

浅海莉子不知多少次听见心被撕裂的声音。那并不是什么巨响,而像是一颗小石头落入水池的较温和的声音。可是听到那声音的瞬间她会觉得不过是啊啊,又被撕裂了,接着就感觉有什么重要的物件又失去了。

那个畜生般低劣男人的暴力,用语言表述出来,对第三者来说也不会感到有什么兴趣。虐待,或其他什么简单的语言就可表达。从这个单词就可以让人理解到那种感觉。

所以浅海莉子并没有赋予这种暴力一个名字。

有所缺陷的浅海莉子的心,那里的缝隙为暴力所代而填补。当她自己自怜自爱之时,她便会接受这暴力。

由此浅海莉子,无法承认自己的存在。

下一个映出的,是高中入学仪式上的情景。

作为代表站在讲台上的她——音无麻理亚。

浅海莉子见到了她,而由此沉溺。看着音无麻理亚,听着她的声音,浅海莉子就无法呼吸,痛苦地跪在地上。

那是件作品。

究极的创作物。

她就像匠人用毕生心血所创作的作品。她充斥着指向性,带有某种意图;所以看起来就像艺术般——这样荒唐的存在。

浅海莉子不知不觉流下了眼泪。

就是这个。不得不从自己那里逃离。为了像和她一样的理想化的虚伪之物,所必须带着意图创造的。

浅海莉子开始了将自己切除开来的工作。将自己现在阴暗的性格舍弃,重新设定中性的,强势的自己。可是,她并没有能和音无麻理亚一样。与她相知越深,不可能模仿她的现实就愈发强烈。他能够创造出理想化的自己,是因为她本身就是规格之外。这是谁也不能模仿的。

音无麻理亚——并非人类。

最后映出的,是『4月28日』的情景。

浅海莉子得到箱的那一天。

浅海莉子手里拿着一只老旧的布偶兔子。这只哥哥从前在抓玩具机那里取得的玩偶已经沾上斑斑血迹,还只剩下一只耳朵。

还有两具尸体。

在红色的水坑中,兄长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浅海莉子被石原雄平完全地弄坏了。

这个家里,没有什么是不被破坏的。

一切都结束了。让浅海莉子遭受蹂躏的一切都已被尽数破坏。

*r我r*流下了眼泪。

眼前的幻影就像被这泪水冲走一般消失了

这些,这些东西

无法承认。*r我r*绝对不能承认自己是浅海莉子!

所以——

所以,*r我r*要成为星野一辉。

无法原谅。那种认为日常就是幸福的人,和那些不知道自己能够欢笑只不过是因为那是夺走了别人的幸福的人,我无法原谅。

我会让他知道。我会让连我的不幸都不知道的知道这些。

有利用就行了。音无麻理亚不会混淆*r我r*和。因此*r我r*瞒不过她。那么就利用本体就行了。要挟,使他服从,图谋着她。

他的行动会招致自我的消除,然后陷入绝望就行了。再也说不出日常就是幸福这种话就行了。

*r我r*拿起星野一辉的手机,录进了声音。

,我要杀掉你全家。虐杀。一个一个地全部分尸,哪块是谁的尸体都分不出地将它们残忍地杀死。所以你最好听*r我r*吩咐。那样我就会看心情放过他们也行。还有就是绝对不要让音无麻理亚听到这条信息。那么指令就是——

5月4日(一)12:06

『——杀了。杀了你,然后*r我r*将成为星野一辉。话说回来,这些没告诉音无麻理亚吧?』

愚蠢啊。

听到这声音的玛丽亚低低地说着,皱起了脸。

在被逼迫的情况下,对方已经弄不清状况了。在这种情况下我怎么都不可能听从这里所说的。

声音文件里包含着各种各样的毒辣话语和一句『骗过音无麻理亚,然后解开拘束!』。

这样的威胁一点也不恐怖。不管怎样施压,在我们恢复合力的情况下,想用这具身体犯下杀人的罪行是不可能的。

所以,这样的行为只能让人怜悯。

把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的玛丽亚也该有同样的感觉。

玛丽亚在昨天和前天调查了了浅海莉子现在的境遇。从听到的消息看,如流言传播的那样残酷。

而且——那些尸体,是她所铸成的无法挽回的错误,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她就那这样一直没有完成泥中七曜日的话,前方的未来就没有希望。

所以『浅海小姐』再也忍耐不下去了

咦?

为什么要突然发出这么傻呼呼的一声?

不,只是有些混乱。那么说,浅海同学和说话了,那作为所有者的『浅海小姐』和我身体里的是不同的存在吗?这种事可能吗?

这就是说浅海多少还是有常识的人。他想要取代一辉你,又不能完全相信可以进入别人身体里。事情就像这样了

那么所有者的那个『浅海小姐』是真身了?

真的假的无所谓。因为『浅海』因泥中七曜日产生了的关系而继续存在,因而也将那痛苦没有变化地继续下去。

『浅海小姐』即使在得到泥中七曜日后也无法逃脱。被残留下来的她想要和一起自杀。

我们不阻止她的自杀,绝对不行。所以不找出浅海是不行的……那那么她到底在哪里可恶,只剩下一天了!

玛丽亚难掩焦急之色。

总是以他人为优先的玛丽亚。浅海死亡意味泥中七曜日的结束。可她不允许这样的结局发生

玛丽亚,利用这个威胁,怎样?

听到我所说的,玛丽亚皱眉看着我。

什么意思?

不好意思,我只是在想,有目的地利用占据我身体的的威胁,事态会发生变化

确实这样下去会陷入胶着。

玛丽亚抱起手臂思考着。

利用威胁,试着解放。然后对啊,我估计她会去找宫崎。

没错,我也那么认为——

等一下。有可能宫崎一开始就知道浅海在什么地方吗?

我想,大概不可能。若是那样的话,泥中七曜日就不会成立。

那倒也是但是怎么说,他说我们是找不到浅海的,这自信满满的话就站不住脚了宫崎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玛丽亚皱起脸思考着

这么想得不出答案。总之,假设宫崎不知道浅海的现况,这么想就没问题了。

我点点头。

不过放任有意义吗?我们需要用到的不是而是所有者的浅海那边吗?

这个嘛,我想有的。从录音棒里听到的情况看来,也许是知道如何与作为所有者的『浅海小姐』联系的。

与合作,取得联络?不可能。会做出那种威胁的她我想是不会按你的步调行事的

确实是那样。

还是说你想让她心碎、屈服,让她强行服从你吗?

玛丽亚轻笑着,像开玩笑似地说着。

我回答了这个玩笑。

*就是这样。*

她的表情凝固了。

不过我自己也被自己强硬冰冷的话震惊了。

但除了吃惊,我还想到了那个方法。与有相似境遇的我,想出了让她心碎,让她服从自己的方法。

让和宫崎自由接触。宫崎对她而言,就如玛丽亚对我而言。

所以——

*让宫崎龙背叛就行。*

我边说边思考着。我真的能做到吗?

将宫崎卷入,让陷入绝望,破坏泥中七曜日。这个结果对于浅海来说,她将会回到那个招致无法逃避的结果的自己那里。回到那个没有幸福未来的自己那里。我所要做的,就是将浅海作为牺牲献祭

不要再貌似迷惑来装好人了。

实际上我早就决定了。从做出『*我不能允许你的存在*』这样宣言开始,我就把她当作是敌人了,那时我就决定了。

打倒。不会认可她。

玛丽亚用复杂的神情看着做出坚定决心的我。

可以不要帮我吗?

那种事不行。一辉或会消失,但我知道不得不那么做。而且即使这样,我也无法接受必然会降临在浅海身上的不幸。

她这么么说着,咬起了嘴唇。

玛丽亚不允许他人遭受不幸啊

并不完全是。如果仅仅是那样的话,也许不是无法忍受。可我已经感觉到了。

玛丽亚低着头说着。

我感觉到与,是相同的

相同?

玛丽亚对我鹦鹉学舌般的回答并无回应。

可我也许知道这沉默的意义。

玛丽亚是身为箱的,而使用箱的,在我体内的,在离开原来的自身这点上类似。

说二人境遇相同的玛丽亚,实在太了解浅海的感受了。

我不知道怎么做才最好。面对沉默的玛丽亚,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是,浅海并不那么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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